他端着饮料,舌尖抵住后牙槽,眼底笼起阴郁。
这小傻子可以啊,三天不接电话不回微信,躲到了舒涵这里,他连人也堵不到。
现在不仅没抓到人,还弄一杯乱七八糟的液体来毒死他?
“怎么不喝啊?贺公子该不会是要躲酒吧?”
“难不成是曦曦的酒太猛了,贺公子不敢喝?”
“咦!有这可能欸。曦曦!酒是你调的,你快说句话啊!”
声音从门内传到外面,里面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伴娘。女孩子的娇笑声漫出来,一点也不给面子。
乔曦在众人的催促下说了一句:“他不敢喝。”
少女口吻平淡,声音清软,又含着几丝傲慢。
伴郎团这下炸开了锅。
“小嫂子这是瞧不起谁呢!”
“太欺负人了啊!红包呢?拿红包砸门!”
“七哥,咱们就豁出去了,一口干了!”
贺时鸣冷笑,把杯子递到说话那人跟前,“来。给你干了。”
那哥们抓了抓头发,笑了几下,一溜烟就跑了。
“贺七,你快点喝啊。”萧叙拍了拍贺时鸣的肩膀,神情认真。
就差最后一道门了,喝了这杯饮料就能见到新娘,他根本顾不上什么兄弟情。
“萧叙你就是个畜牲!”贺时鸣紧紧握着杯子,骨节用力之下隐隐泛出一圈白色。
这笔账他算是记下了。记在乔曦头上。
等乔曦真正落在了他手里,第一件事就是折翅。
男人闭眼,一口气喝了下去。
杯子被扔到了桌上,东倒西歪,摇晃了好一会儿才站稳。贺时鸣整个胃里犹如翻江倒海,比喝了整瓶白酒还要恶心。
舒涵和乔曦在卧室里,看着贺时鸣奔去洗手间呕吐的狼狈样子,笑的东倒西歪。
“曦曦,这下好了,报仇了!他这辈子怕是还没这么狼狈过,你现在开心了吗?”
乔曦嘴角翘起笑意,“喝吐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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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仪式过后,就要去酒店。婚礼现场落在萧氏旗下在陵城的一家七星温泉酒店。
乔曦的伴郎是舒逸。
舒涵千挑万选,竟然忘记了她亲弟弟这个妥妥的工具人。自家人,不容易叛变。作为新郎的小舅子,身份矜贵,不容易受人威胁。
“曦姐,你坐我的车去吧。”舒逸腼腆的笑着,他姐姐再三叮嘱过,他今天整天的工作就是保护乔曦。
乔曦温柔的笑着,点点头。
两人挽着朝车队后排走去,刺眼的背影,贺时鸣眼眸晦涩。
她把头发染回来了。
想到这他眼底又掠过一丝笑意。
可视线往下,笑意逐渐蒸发,又成了抹不开的墨色。
乔曦穿着一身银灰礼裙,裙摆处是繁复璀璨的钉珠,腿处开叉的设计,走路时裙摆摇曳,透出底下性感白皙的色泽。
不止如此,女孩整个肩背裸在外,没有丝毫遮挡,精致的蝴蝶骨像一对天使的翅膀。
穿成这样在外面招人,还挽着别的男人的手臂。
就算是弟弟也不行。
勒令他不能勾姐姐,那她就能招弟弟?
“萧叙,你老婆什么意思啊?临时换女伴?”贺时鸣蹙眉看了眼站在自己车边的女伴,压低声质问萧叙。
萧叙:“我怎么知道?肯定是乔曦不愿意和你啊。你哄不住你的人,就别把锅甩给我老婆。”
“再说,舒涵对你够可以了,人家是孟家的千金,知名钢琴艺术家,还配不上当你的女伴?”萧叙越说越幸灾乐祸。
“萧叙,你给我记着,到我结婚那天专门整死你!”贺时鸣烦躁的摔下一句,径直朝车队后方走去。
舒逸去年大学毕业,现在二十二岁而已,还留着干净青涩的少年气息,被乔曦这种漂亮的大明星姐姐挽着,不由自主的脸红起来,说话也不敢直视她。
“曦姐,我帮你开车门。”舒逸绅士的帮乔曦拉开车门,怕车沿碰着她,贴心的伸手替她挡着。
乔曦身上的礼裙华丽,裙摆有些长,加上跑车的底盘很低,坐进去有些费力。舒逸蹲下为她整理拖在车外的裙子。
“这裙子是有些长了。谢谢小逸。”乔曦看着舒逸,眸光不由自主变得很慈爱,仿佛在看着乔岭。
舒逸正为乔曦理着裙摆时肩头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整个人一个激灵。
“七、七哥?”
贺时鸣眼底全是浓郁的戾气和怒气,盯着舒逸,把他吓得魂飞。
二十二岁的男孩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贺时鸣把自己的车钥匙扔进舒逸的怀里,指挥道:“你去开我的车。”
“啊?”舒逸慌忙接住了车钥匙。
“贺时鸣,你欺负小孩儿做什么?”乔曦陷在副驾驶,出来也不是,坐着也不是。
贺时鸣唇角翘起,似笑非笑,“乔曦,不急。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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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你给你全世界最好的……
贺时鸣摊开掌心,“钥匙。”
舒逸下意识捏紧口袋里的车钥匙,面色为难,“七哥....我....”
“耽误你姐姐的吉时,小心她揍你。”贺时鸣慢悠悠说道。
舒逸哪里是贺时鸣的对手,眼一闭,乖乖交出钥匙。
男人上车落锁,动作一气呵成。乔曦看着舒逸落荒而逃的背影,越发觉得贺时鸣可耻至极。
“你欺负他做什么?人家才二十二岁。”跑车内空间本就狭小,身旁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瞬间夺走了大半的空间,乔曦感到呼吸紧促,连氧气也要被他分走一半。
贺时鸣点开引擎,轰鸣声湮没了乔曦嗔怪。
“提前让他知道社会险恶。”
乔曦忍笑,把头看向窗外,小声嘀咕着,“你也知道你是人间险恶。”
“知道什么?”声音小的像猫哼,贺时鸣没听清,只听到了一个你字。
“才没什么。”乔曦哼道。
贺时鸣笑了笑,也不追问,只是歪头去打量她。
今日的阳光干爽,落在人脸上,烘出暖暖的滋味。乔曦白皙的皮肤在碎金般的光里,泛起透明的色泽,仔细看能瞧见手背出青蓝的血管。
贺时鸣手指撂起一缕鸦色的青丝,细顺的触感缠绵在指尖,他暧昧的绕着,指尖时不时拂过乔曦的锁骨,惹出轻微的颤栗。
“这样才乖。以后别再糟蹋了。”
他指的是头发。
乔曦往边上躲,那缕青丝随着从他的指尖滑落,她捋好思绪,“你好好开车。要出发了。”
贺时鸣看着乔曦冷冷的神色,吝啬的只留一个侧颜给他,他眼尾睨了眼窗外,哪里就要出发了,前面新娘和父母还要哭个好几分钟呢。
他神色忽暗,车内顿时溢出一声娇呼。
乔曦眼前覆下一道黑影,攫去了大半的光线,贺时鸣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安全带,手偷偷绕向后方,沿着她的手臂,背脊,鹤颈,逶迤而上。他轻巧一带,固定头发的簪子被人顺走,大把青丝顷刻间坠落下来。
她急忙去弄头发,“你干嘛啊?穿这条裙子头发不能散着,不好看呢!”
“等下还要拍照的!”
这种露肩背的礼裙就是得把头发挽上去才好看,她的头发又长又多,散落下来,几乎把整个背部都遮挡住了。
见她的娇嫩被遮了大半,贺时鸣如墨的眸子渐渐晕了水,黑色淡了,更浓烈的色泽紧跟着烧了起来。用手拨开长发,指尖温柔地抚着那对精致的蝴蝶骨。
“你、你....做什么啊....”乔曦的声音不由自主软了下去,皮肤缓缓染成粉色,一阵一阵泛起鸡皮疙瘩。
“你乖一点,今天不准招眼。听到没。”贺时鸣口吻很淡,眸色却浓郁,盯着她看时有情-动的热意。
今天婚宴,宾朋众多,陵城的那些公子少爷们,熟的不熟的,同一派别或是对家,总之有身份的几乎都来了,他不能让她穿着这一身招摇过市。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惹眼。
乔曦怔愣的咽口水,“我哪里招什么了。你别胡说。”
贺时鸣冷冷挑眉,语气颇为不悦,“你难道都没注意到刚刚舒逸和你说话时脸是红的?乔曦,你连弟弟都不放过,你让我怎么对你放心?”
说话间,手指用力,发狠的掐住那对蝴蝶骨,像锢住天使的翅膀,让她除了堕-落之外,别无选择。
乔曦低低尖叫起来。她弓起背脊,像小兽一样蜷缩成一团,保护自己。
“很疼!”她哀怨的控诉。
这男人怎么还是这么恶劣。
“我又没怎么用力。”贺时鸣觉得好笑,从前不见她这么娇气,“以后你再穿成这样,我可以考虑把你锁起来。”
乔曦:“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没原谅你呢?”
贺时鸣偏过头,浪荡地勾了下她的下巴,“曦曦这么凶,我会害怕的。”
乔曦无语,把怨气冲天的眸子闭上,她有气无力的靠在座椅上。
“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