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嵩对着青松点点头,道:“我与江兄,相约同游,松少侠是否一起?”
“正有此意。”
青松虽然身上时刻背着一把剑,但是完全没有一般侠客的粗犷,与江昭韩嵩走在一起完全没有违和感。
“韩兄,明日就是端午节,你今日该不会是提前带我们还看热闹的吧?只是现在天还是大亮,就算是东市的花灯挂起来了,也还未点着。”
江昭手拿一把扇子,边走边摇,端的那是一个风留倜傥。韩嵩本就是一个风留才子,周边的风韵自然丝毫不逊色。
他们就简简单单的三个人,并未带一个仆人和侍卫。就是如此也不难看出他们就是贵胄。
“府中女眷多,明日确实是要陪他们来东市走一遭,可想是怎样一个聒噪,可是奈何躲不掉。”
韩嵩皱着眉头,看似很为难。江昭不由得笑起来道:“何苦纳那样多的小妾,苦了别人,也为难了自己。”
韩嵩像是没听到江昭的话般,又说道:“本想今日去东市看看,可是想必没有十五的车市马龙、摩肩擦踵、亮如白昼,再者现下还早。我们要看也要看个盛世。”
“而且你们家中又没有那些腻人的女子,明日来,想必没有那些烦心事,尽情的看灯,看人,看景。”
韩嵩转头笑吟吟的看着江昭和青松,道:“索性我今日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不知韩世子说的好地方是何处?”青松笑着问。
韩嵩自小就居在京城,对京城的一些好去处自然是了如指掌,所以江昭也是好奇的看向韩嵩。
“当然是整个大宋最有名的烟花之地——醉红楼。怎么,你们不敢去?”韩嵩一脸的坏笑。
江昭挑着眉,并未说什么可却又心思。青雾当初就是醉红楼的头牌,江昭本以为韩嵩一辈子都不会踏入烟花之地了呢。
青松却是无可奈何的抬头看了看天,一再确定,此时还未到午时。
“现下青天白日的,就算是到了醉红楼也并未开门,那些姑娘玩了一晚上了,韩世子也不让人家歇歇,毕竟太累了,办起事来,动作不便捷不说,做起来也不是那么的舒爽。”
青松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面不改色的说道。
“想必是松少侠昨夜纵谷欠过度,今日的才格外的困乏,行动不太便捷吧?”
青松赏了韩嵩一个大白眼,再没有说话,本想嘲讽韩嵩几句,却是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江昭看着那两人,微微摇了摇头,跨步超过他们朝前走去,迎面而来的凉风略过微红的脸颊。
韩嵩看着青松被他说得不说话,得意的笑了一下,再转头看向江昭却发现江昭已经走远,连忙追了上去。
“哎,江兄你走那么快干嘛?”韩嵩看着江昭没有停下来,又赶快喊道:“我们去醉红楼又不是只为看姑娘,醉红楼的头牌邀我今日去听琴,品茶,本世子特地把你们邀着一起去看看醉红楼的茶好不好喝。”
得,现在满大街的人都知道我们要去醉红楼了!!!江昭转过头黑着脸看着韩嵩。
“江大人,幸会幸会啊!”
江昭看着身旁一老伯笑着给江昭搭话,江昭立马礼貌的报之一笑。
“江大人,下官是神乐署署正王卿。”
江昭看着王卿献媚的脸笑的眼睛的酸了。假笑不好笑啊!
“没想到江大人也喜欢去醉红楼啊!这倒是与下官得得爱好相同。下官在醉红楼有几个相熟的姑娘,那脸蛋滑的和剥了皮的鸡子似得。”
那人说着说着还凑近了江昭的耳朵:“她们肚兜轻轻地一拉,就开了,露出地下嫩白的肌肤,仿佛能掐出水来似得。”
待王卿离开江昭的耳朵时,江昭的身上已经起了一大堆的鸡皮疙瘩。
“到时候下官给大人介绍,大人不要忘了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啊?”
看着王卿发亮的眼神,江昭也只能呵呵的傻笑几声后,连忙道:“王大人,本官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江昭说完就和跟上来的韩嵩青松他们快步走了。幸好,王卿只是神乐署的,若是像三省六部之人再有几个像他这样的那还了得。
江昭边走边想,可是他完全忘了他们此时也正走在去青楼的路上。
江昭他们踏入醉红楼的时候,醉红楼安静的没有声息,就似一个睡着的婴孩,完全没有晚间的喧闹繁华,别说是莺歌燕舞,就连走动的声音也很少有。
问,江昭一行人是怎么进来的。
答,后门。
江昭唯一的一次来这里还是随着韩嵩,并且碰着了皇上。这第二次,也是随着韩嵩来的。
韩嵩对着醉红楼,本就轻门熟路,只是没想到,连后门的钥匙都有,搞得跟他自己开的一样。
江昭是懒得问,反正自己是女子,又不用女票女昌,再说开青楼又不犯法。而韩大世子的好色风留之名江昭以领略许久。就算是有人对江昭说,韩嵩爬墙与未婚女子幽会,江昭也会摇摇头感叹一下然后再表示自己相信的。当然,韩嵩是否真的如此无下限,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一个人真的如此肮脏不堪,那么他的眼神也不会如此的清亮,周身的气韵也不会让人欣赏,让人感到舒服了。
然而青松,是不由得再看韩嵩几眼,最后忍无可忍的问道:“韩世子,你的钥匙是从哪来的、”
韩嵩一副无意的样子说道:“当然是醉红楼的妈妈给的了。”
青松在嘴里啧啧了几声,看向韩嵩的目光不由的带上了欣赏,连个青楼都混的熟成这样,这世间也是没谁了吧?
事实证明,韩嵩对醉红楼真的很熟。
要知道作为全大宋最大的烟花之地,又是全大宋王孙贵胄达官贵人来的最多的地方,它真的很大,布置也是异常的典雅,没有一点的媚俗。
韩嵩就带着他们左拐右拐直达目的地。
“韩兄,你可知这醉红楼是谁开的?”要说是醉红楼的妈妈开的,江昭是万万不信的。
醉红楼开在这个寸土寸金的京城,最好的地段,要说这身后没有一个厉害的人撑着江昭真的不相信。
“你的学生司徒戩?”
“啊?不可能。”江昭想都没想就否定。司徒戩一个还没弱冠的小孩,来没来过青楼都成问题,别说还开青楼。
“自从有醉红楼开始,世世代代都是司徒家的产业。司徒家世代为将,只是有时候国库空虚,那不出那么多的银子作为军需,将士们又不能饿肚子,司徒戩的先辈们就想出了这个办法。都是经过历代皇帝默许了的。朝中却是没有多少人知道。”
“那你为何知道?”
江昭问,韩嵩继续皱着眉头回答:“我和司徒家有点沾亲带故。今年年初的时候,司徒府的老太君感觉办事有点力不从心,就把醉红楼让我。先经营,待司徒戩那小子及冠再还给他。”
“沾亲带故?”
韩嵩叹了一口气。
“司徒府说的老太君是我的太姥姥。”
“这么说来,你比司徒戩还小一辈。”江昭颇好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