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并问答话,反而抱紧怀里的江昭,说道:“为何早膳午膳不好好吃?为何不吃晚膳?”
听到皇上如此问,本来在黑暗里睁的大大的,饶有兴趣的盯着皇上模糊的俊脸的江昭的眼睛,连忙闭了起来,拉起被子盖到头顶,瓮里瓮气的说了声,睡觉。
“你的手腕和锁骨有没有好些?”
“睡觉!”
江昭又说了一句,摆明了不想回答皇帝的问题。
“你这小东西……”皇上无奈的笑出声,将江昭的被子往下拉露出脸,又伸手揉了揉柔软的头发,本来就杂乱的发丝又乱了不少。
皇上似乎好像隔着黑暗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江昭的头发,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本以为你今晚不会来养心殿的,怎么又来了?”江昭睁开眼睛,又问道皇上。
“睡觉。”
皇上帮江昭掖好被角,回了两个字就闭眼休息不再说话。
江昭冷哼一声,见皇帝没有反应,就在皇上怀里安心的睡了。
两人一夜无梦。
江昭和皇上两人睡觉皆是警醒,当郭公公站在门外提醒皇上起床上朝,刚叫了一声,两人就醒了。
以往若是江昭不去上朝的话,皇帝会拍拍江昭的背,示意江昭继续睡,他则由小太监服侍着去外间更衣洗漱。
若是上朝的话,他和江昭是一同起床,不过他也是去外间,而刘环会进来服侍江昭更衣,或者江昭自己来,丰衣足食。
皇帝拍拍江昭的背,示意江昭继续睡。
可江昭伸出两只手,蜷成两个小拳头,揉揉眼睛,迷蒙的看着皇上。双颊睡觉睡的绯红,看的皇上是一阵心动,真真是太可爱了,可爱的人心都化了。
待揉完眼睛,江昭勉强的半睁着眼,看着皇上道:“皇上,臣今日也要上朝。”
一大早甜甜的声音,带着朦胧的嘶哑,整个都到了软到了皇上的心里。软软的,绵绵的。
“看你都没睡醒,如何去上朝啊?”
皇上决定不再盯着江昭看了,免得控制不住,一大早谷欠望最是强烈,于是掀开被子的一角,下床。
“谁说我没睡醒的。”
江昭听到皇帝的话,立马从床上翻着坐起来,两只柔夷揉着眼,道:“今日清睿王爷回陈,我想去瞅瞅。”
“你不是不喜欢凑热闹吗?”
皇上坐在床边,用锦被围在坐起来的江昭旁边,把他紧紧包起来。
其实,外面虽然是天寒地冻,但是屋里又烧的有地龙,又有碳盆,就是和阳春三月比起来也是毫不逊色的。
“就是想去看看,皇上您到底允不允?”
“送陈国使团去离送,自有礼部张罗,你去也无非是在金銮殿见见清睿王爷最后一面,这天寒地冻的,躺在被窝多暖和,何必站在金銮殿受冻。”
“什么叫最后一面?”江昭撇撇嘴,对于皇帝不让他去很是不理解,加看不惯,又道:“莫非皇上舍不得我去见清睿王爷?”
江昭瞪着皇上,小脸又是绯红。
“他是陈国王爷,你是大宋皇帝的小心肝,你们俩以后天南海北的不是最后一面是什么,本就不是熟人。而且什么叫舍不得?”
皇帝笑着看着江昭。
“当然舍不得!皇上前日在玉景台可是对清睿王爷半眼都没离开过呢!莫不是怕旧爱见了新欢,吓着皇上的新欢。”
江昭哼着声,对皇帝说。
皇帝反而笑的更欢,边笑边用手揉江昭的头发,道:“谁是新欢谁又是旧爱?朕的旧爱一直都是一人,而朕的旧爱永是新欢。”
“哼。”
江昭扭过头,给皇上一个侧脸。
“朕再不更衣朝臣们都等的不耐烦了,你若是再不更衣就更是迟了,朕先去外间了。”
外间早已有服侍皇帝更衣的宫女太监侯着了。
江昭看着皇上穿着单薄的亵衣,正准备走到外间,突然说:“皇上,让外间的人进来的。”
“嗯?”
皇帝不明所以的看着江昭。
“外间不如里间暖和,皇上可以先在里间更衣,再去外间洗漱。倒是臣再更衣。”
江昭小声道。
此时皇上是听清了江昭说什么,心里是一阵欣喜。果然循序渐进,顺着他宠着他,爱着他是对的,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皇上仿佛看到一束曙光,暖洋洋的照在他的身上。
皇帝就算是再宠着江昭,也是不可能冒着天下大不纬,让江昭坐这龙撵的,更何况是在去早朝的路上。
若是被一些老臣子看见,少不得要以死名鉴。
虽然他们一些东西可以看见了当做没看见,可是这些祖宗礼法的东西,他们看的比生命都重。
所以此时,皇上坐着龙撵,而江昭只能步行。
大道上的雪早已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地上更别说有什么冰渣子存在了,也只有大道两旁吉祥缸里的水成了冰,也这也是妨碍不了人,更是不用清理的。
江昭此时穿着鹿皮小靴,手上拿着刚刚皇上吩咐让拿的暖炉,虽穿的是常服,可披着皇上赏的大裘,可是一点也不冷。
两人还不时搭着话。
“皇上,过几日就春节了。”
“嗯?”
“皇上,春节过后就元宵了。”
“嗯。”
“皇上!明明刚刚我们说今日的天气时,你还是很多话的。”
江昭瞪了皇帝一眼,不平道。
皇帝面不改色,道:“有吗?朕不记得了。”
“你?”不知何时,皇帝变得如此赖皮。江昭又瞅了皇帝一眼,怒气横生,变的笑容满面。
然后对着皇帝拱拱手道:“皇上,过几日就要过节了。臣犹记得春节和元宵合起来臣等是要沐休十多天的。臣以多日未回宫见母亲了,臣恳请皇上,让臣沐休之日回江府侍奉母亲左右。”
江昭对着皇帝道。
皇帝一听此言就有点着急,能让江昭现在如此正色,说明一江昭刚刚分明是对皇帝的行为努力;二呵呵,这件事,江昭做定了,管你同不同意。
“昭儿,朕错了。”
“昭儿……”
“昭儿……”
江昭甩开袖子大步往前走,理都未理皇帝。
皇帝一着急,展开广袖,弃了龙撵,三两步,就到江昭身畔,拽着江昭的袖子。
江昭无奈的抚额。
“皇上,您到底允不允我回江府?”
“朕允,朕允。”
“臣谢主隆恩。”
吉祥缸是指置于宫殿门前盛满清水以防火灾用的水缸。古时又称之为“门海”,以比喻缸中的水似海般多,可以扑灭火灾,故又被誉为“吉祥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