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全场一片安静,每个人都是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还是大家第一次,看见冷酷无情的王,这么酸溜溜的样子。
但是,时盈看着这样的情况却十分理解,毕竟自己每次和小康康亲近的时候,陆成渊也总是像陆谌泓一样,酸地让人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而现在,简清便是这样的状态。
因为实际上,当她时隔几十年的时间,重新再看见陆谌泓的时候,她其实心中也非常激动。
可是,丈夫和儿子毕竟是不一样的。
所以对于陆谌泓,简清还有些小小的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但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她想明白,陆谌泓便已经将她安排地明明白白。
紧紧地抱着她,扣着她的手腕,陆谌泓就像是将她当成了一碰就会飞走的蝴蝶,沉声沙哑道:“我找了你几十年,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我一步,更加不能看别的男人。”
“……你这未免太霸道了点。”
简清有些无言道:“我几十年没见儿子,当然也要多看看他,况且我们两个现在也不是那种关系呢,几十年前我离开你的时候,可是和你分手了。”
所以哪有分手的情侣,几十年不见后就立刻干柴烈火,投入热恋的?
简清不要面子的吗!
但是,陆谌泓从不给她考虑的时间,更加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强势地扔下这句话后,他便深深地看着简清的眼睛,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外走去,竟然是准备离开。
可是,现场的这团烂摊子还没解决完呢!
陆淳人都傻了:“陆谌泓,你不是说你要解决现场的状况吗?”
“我是说了,可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陆谌泓看也不看自己的亲爹一眼,直接将简清塞进车里道:“爸,这里的情况你帮我解决吧,我先走了。”
“什么?这事情怎么能让我来解决,你可是圣洲帝国的王,你还是陆成渊的爸……”
后面的话陆淳已经说不下去了。
因为,就在下一刻,陆谌泓已经直接开车离开,连头都没回一下。
于是一时之间,全场的目光都不由集中到了陆淳的身上,每个人的脸上都还写着迷茫。
而陆淳在心里骂骂咧咧,觉得自己的儿子和孙子简直都是恋爱脑后,他也只能被迫承担起长辈的责任,统领全局。
所以看着所有人,陆淳掷地有声道:“各位,现在情况混乱,但北国女王和王子殿下毕竟都是身份尊贵,所以两人暂时先不关押,安排一个住处由人看守,之后等王空下来了……再做定夺!”
“什,什么?就这样!”
陆淑娴本来以为自己会听见一些重磅的处理方法,但没想到的是,结果就像是毛毛雨,落在地上甚至都没点声音。
所以她第一个站出来,着急道:“爸爸,你处理的方法根本就不合理,时盈和陆成渊的罪名那么明显,应该……”
“等等,你说他们罪名明显?”
下一刻,陆淑娴的话音被陆谌泓打断。
随后看着女儿,他一字一顿问道:“时盈和陆成渊有什么罪名?他们只是身份特殊,但实际上并没有伤人任何人,也没有在圣洲帝国真的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相反,你们私下扣押人的刑罚,我还没和你们清算呢!”
“陆淑娴,时盈被抓,简清被抓的事情,你到底知不知情!”
“我,我当然不知道。”陆淑娴被父亲这样狠厉地一问,顿时气势便矮了半截,也连忙推卸责任道:“这两件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况且人是在鲛医族的势力范围内发现的,那自然也应该是易依绫的错,和我能有什么关系呢?”
“长公主,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易依绫听着陆淑娴的话,不可置信地大叫道:“我这么做,你明明是知道的,你还特别……”
“闭嘴,你这是在构陷我吗!”陆淑娴怒火中烧,直接大吼道:“我可是王储,易依绫,你最好想好了再说话!”
因为现在,能帮易依绫的,就只有她了。
简而言之,要是易依绫这时候蠢笨地将她也拖下水,那接下来外面就没人可以支撑住场面了。
而易依绫后知后觉,也想到了这点。
所以咬着牙,最终,她还是独自撑了下来:“是,这件事情和长公主没关系,不管是绑架简清,还是绑架时盈,那都是我一个人的做法。”
“好,既然你承认了,那你也应该接受你的惩罚。”
陆淳冷声道:“来人,将这个女人直接拖下去,关起来,等后面王空闲下来了,再一并处理!”
“什么?我要被关起来?”易依绫大惊失色道:“这根本就不公平!为什么时盈这个乱臣贼子都只需要被看守,我却要直接被收押,不,我不服,我不要!你们都放开我……”
易依绫大声怒吼着。
可是和时盈遇到危险四面八方的人都来帮助不同,在场的人根本没人帮易依绫出头。
毕竟她的那些手下,此时都被护卫队压着,根本动弹不得。
所以最后,一片混乱中,只有易依绫被拖了下去,而时盈在陆成渊的保护下,也准备坐进回王宫的车里。
但没想到的是,下一刻,王宫亲卫队的队长却站了出来,板着脸道:“王子殿下,我们不想为难你,但是你想要带着北国敌人回王宫,这个恕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王宫是我们圣洲帝国重中之重的根本,你带着敌国的人去,这个便是我拼死也要阻拦。”
“对,队长说的没错,王宫时盈不能去。”
“要是时盈在王宫捣乱,这对圣洲帝国来说太危险了!”
“王子殿下已经背叛圣洲帝国了,照理说也不应该回王宫。”
亲卫队的众多士兵接二连三地说着。
因为虽然陆成渊对时盈的深情叫人非常感动,可是一码归一码,个人感情在国仇家恨面前,还是得让道。
而陆成渊拧着眉,面色已经倏地黑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