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引路,慕容煜一马当先,霍大将军骑着马,走在他的右侧稍后的位置。
呼啦啦一群人,越过一丛树林,终于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柳丞相头发半黑半白,全都散落,把霍梅按在了树干上,像是疯了一样耸动着下身。
霍梅早已经哭喊的没了力气,不着寸缕的身子上遍布抓痕,一条腿被抓着举起来,依稀看能看到两人交合的地方一片浅红色的水泽,滴滴拉拉的往下流……
“梅儿!”
霍大将军惊怒交加,大吼一声。
神智已经有些迷糊的霍梅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自家哥哥的一瞬间泪水决堤:“哥……”
这场面太过震撼,文武百官们惊的连连抽气,可谁也不敢再说一句话,纷纷尴尬的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其实此时看不看都已经无所谓了,这桩事已经坐实,这么多现场证人,想要不传出去都难。
霍大将军目眦欲裂,从背后的箭筒里摸出一支箭直接射了出去。
扑哧——
锐器扎进肉里,血沫飞溅,喷了霍梅一脸。
柳丞相的身子僵在原地,过了许久,才缓缓倒下。
身下那东西终于从霍梅体内抽了出来,已经涨的如同洞房花烛夜的那一对红烛,血红血红,似是下一秒就要炸开。
霍大将军脱下自己的披风给霍梅披上,声音都在颤抖:“梅儿,你怎么……”
霍梅哭的撕心裂肺:“哥!这个老匹夫骗我!骗我说阿煜在这里等我!我根本没防备,一来这里就被他给……被他给……”
阿煜。
皇上的名讳。
即便是亲母子,也要顾及君臣,称一声“皇儿”。
霍梅一个继母,却叫皇上“阿煜”——百官们都不是傻的,不少人咂摸出了意思,脸色越发的白,死命的闭紧嘴巴。
好戏唱完了,也该到了结束的时候。
慕容煜沉稳道:“母后放心,柳相这等不知廉耻之徒,朕自当诛了他九族给母后出气,也给霍家一个交代。这几日不如就由霍将军带母后回娘家静养吧,等过些时日,儿子再去接母亲回宫。”
这话说的乍一听没什么毛病,可仔细一揣摩,不少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过些日子再接回来,是过几日?
叁五日也叫过些时日,叁五年也叫过些时日,更何况太后的丑闻已经这般大,为了皇家颜面,一辈子让她呆在娘家也有可能。
只是这太后回娘家,不管在历朝历代,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
古往今来,已经出嫁的女子,只有被夫家休了,才能回娘家,慕容煜此举明面上是体谅她为她着想,可实际上,也是存着这个意思。
可即便是知道他有这个意思,霍大将军抱着自己的妹子,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常公公出面:“众位大人们且都先回营帐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出了这么大的事,谁还有心思围猎?
一个个恨不得不要沾染上这么棘手的事,跑的飞快。
霍大将军抱着霍梅上了马,连礼都没行,快马加鞭离开了,中途马儿撞到了好几个官员也未曾停下。
喧闹终于过去,常公公摸了摸自己脑门上的汗,长须了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
慕容煜笑他:“怕什么。”
“主子,您不怕,奴才可真是要怕死了!那霍大将军能瞧不出来这里头的真相?奴才真怕他一气之下伤了您……”
“他不会,”慕容煜道:“柳相没了,朕若是驾崩,这天下就是他一人的,他就算是忍出内伤,都不能动朕一根头发,否则柳相和朕接连出事,他就算满身是嘴,也永远洗不清这谋朝篡位的骂名。”
常公公问:“柳相如今是没了,皇上日后打算如何对付霍家?”
“不急,”慕容煜道:“朕原本是想先除掉霍将,然后才轮到柳相的。谁知道这不要命的老匹夫,竟然弄个小尼姑进宫试探朕,还敢闹到了柔儿面前,他怕是已经猜到了青檀寺那一夜朕与柔儿阴差阳错之事。既然知道,那就不能再留了。呵,当初他敢给朕下媚药,如今也该自己尝尝这媚药的滋味。”
常公公点了点头:“是,沉姑娘对这件事深恶痛绝,若是知道了……以她的脾气,定然不会再呆在您身边了。”
慕容煜落寞地叹了口气:“如今朕这般宠着她护着她,她还日日都想跑,若是真知道了……”
“皇上放心,如今知道那件事的就只有你我二人,柳相已死,老奴一定会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沉姑娘一辈子都不会知晓的。”
“嗯,你朕还是放心的。”
常公公又道:“柳相是当众被霍大将军射杀,从前追随柳相的官员必不会倒戈霍将,就算是会,恐怕也会被霍将猜忌得不到重用。老奴恭喜皇上,不费吹灰之力便又收拢一批忠君之臣。”
慕容煜唇角挂笑:“朕留给霍家的日子,不多了。”
“是。”
“师傅何在?”
常公公道:“沉侍郎应该已经到了约定好的地方等着皇上了。”
慕容煜点了点头,回身厌恶地看了一眼杜鹃:“把她处理了,这张脸朕瞧着恶心的很。”
“是,皇上放心,围场夜里狼多的很,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