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州:“挺好的。”
陶染没再找话题,等着陶知州说明打电话的目的。
许久,听到话筒那边长长叹口气:“九九,爸爸对不起你。”
陶染:“你怎么了?”
话筒里许久没人说话,又一声绵长的叹息。
这种情况似曾相识的熟悉。
陶染怔了很久,从父亲的语气里,敏锐的捕捉到一个可能性。
她头皮发麻。
然后听到陶知州说:“爸爸最近有点倒霉,赔了些小钱,你最近出门小心些。”
心里的想法似乎被印证,她怒不可遏地问:“爸,你又赌了?”
陶知州说话都没了往日的底气:“嗯……就是,我本来赚了不少的,没成想……九九啊,爸爸不会有下一次了。”
陶染尽量稳住情绪问:“所以,是欠了多少?”
陶知州:“爸爸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就是来叮嘱你,出门要注意安全。”
陶染冷静到极点:“所以,你这次是因为什么?”
陶知州这个样子不是第一次了。
五年前,刘云诗来家里过年的那个春节。
陶知州激动地像换了个人。
甚至不惜作为大股东挪用公款,用于私人炒股。
不幸,赶上股灾。
眼看要暴露之际,他将部分套牢的股票卖掉,转而用现金参与赌博。
前几笔尝到了甜头。
继而,他将所有股票割肉,全部参与赌博。
陶知州含糊地叮嘱了陶染两句,试图转移话题:“这次没上次严重。我会想办法解决,你不要担心。”
挂了电话后,陶染在交易中心坐了许久许久,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
“九九,你怎么了?”萧橙小心翼翼地拽拽陶染的袖口:“你爸不会对贺神也不满意吧?”
还没等陶染回答,中介推门进来:“陶小姐,合同看的怎么样了?”
陶染神情复杂地看着中介,然后做了个决定:“这房子,我先不买了。”
“怎么了啊?”萧橙攥住陶染的手。
陶染拍了拍萧橙的手背:“没事。”
然后独自一人和中介交涉,她想把把首付款的交付时间推迟。
看着折回来的陶染,萧橙明显感觉到她的情绪截然不同。
萧橙心疼坏了,走过去又问:“到底怎么了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橙橙,我有点累。我们回家吧。”
萧橙:“唉,今天我送你。”
陶染叹口气,还是挤了个笑脸出来:“没关系,钱能解决的都是小事。”
-
陶染不想带着情绪回家,和萧橙在外面散步了许久才回到房子里。
客厅的灯亮着。
想必贺南初已经回来了。
她推门进去,带着微笑说:“我回来啦。”
客厅里,贺南初把电脑搬到茶几上办公。
也就第一时间看到她到家。
他抬头打量着陶染:“嗯,跟萧橙逛到这么晚?买衣服了吗?”
“没有,没有喜欢的。”陶染随口答了句。
“你还真是不给同行留活路,”贺南初放下鼠标,帮陶染倒了杯热水:“下次我陪你去,给你挑几件。”
陶染点头:“好。”
贺南初把水递过去,问:“那房子签的顺利吗?我说等我一块,你还怕房东等不及。哪那么抢手,都是营销手段。”
陶染把目光撇开,简单地说:“顺利的。”
她捧着水杯坐到沙发上,看着贺南初的电脑屏幕问:“在工作?”
贺南初顺手合上屏幕:“马上忙完,一会我们一起看个电影还是看个综艺?”
陶染:“都行。”
“你今天不大对劲啊,”贺南初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打字:“怎么,买衣服碰到断码了?还是喜欢的鞋子被买走了?”
“没有,”她想了下又说:“主要是今天都没有看上的衣服。”
贺南初:“哦,周末我陪你去,找个大点的商场。”
陶染坐到沙发上,自觉地双手环住他的腰:“我周末可能要加班。”
贺南初低头:“前两天我听晏姝说,你不是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吗?”
陶染叹气:“有点别的工作。”
贺南初:“你要是还想做服装设计,我们以后就改行。跟着你一套方案理下来,做策划还真是挺不容易。”
“都不容易的,”陶染摇头:“婚礼一辈子就一次,自然需要花很大精力。婚纱一辈子就一件,也很耗时间。”
贺南初又问:“那除了跟婚礼沾边的,你还喜欢什么?这个我不懂,但是童装会不会简单。”
陶染仰头笑:“不行我就喜欢看人结婚,看他们成双成对、喜结连理。”
她带着点神往地说:“我希望和祝福,我经手的新人都能白头偕老。”
“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贺南初收手把人裹得更紧了些:“不过,你对自己也可以有这种期待。”
陶染闻言,把头埋进贺南初的胸膛里,觉得这一天真是累极:“我以后,一定对婚姻很慎重很慎重。”
“我如果要小孩,我一定会提前看书、看视频,提前去学着怎么做一个好家长。”
“如果我没准备好,我就不要小孩子……”
头顶上,传来愉悦的笑声。
明明她心底是挺难受的,感受到胸膛的震颤。
陶染仰头:“你笑什么?”
贺南初:“你这论调好像和我妈结婚前一样。”
陶染又窝回温暖的怀里,闭着眼睛说:“那她后来实践了吗,有没有书推荐给我?我刚说的话可是认真的。”
贺南初:“这不很明显吗?”
“嗯?”陶染抬眸看他。
“你挑来挑去,不还是觉得我最好。”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陶染本来心情不佳, 听他这一句话,忍不住翘了翘唇角。
她现在凡事想得很开,老天爷给她几十年的无忧无虑日子, 想买什么想要什么都有。
有闺蜜陪, 有男孩子追, 基本上想要的东西都能实现。
那是要再给她些磨难。
否则要是不守恒的话,人就该薄命了。
前段日子, 她虽然辛苦些,倒也不算倒霉。
现在, 自己最珍贵的宝贝回来,那么受些苦也是应该的。
她伸手掐了把他的腰, 咕哝了句:“我宝贝回来了。”
联系到上一句,贺南初失笑:“你今天怎么回事?”
陶染藏好情绪,笑了下问他:“我怎么了?”
贺南初想了下,终于找到个合适的词:“母爱泛滥?”
“……”
贺南初用食指拇指并到一起轻轻敲了下陶染的额头:“你就不能找个好词形容我。”
陶染笑笑:“那你让我好好想想,郑重得给你想个名儿。”
贺南初松垮垮地揽着陶染,抽出手把弄乱的刘海抚平, 温声说:“说到名字, 我妹妹和我妹夫连他们小孩叫什么都想好了。我们这进度……”
“啊?”这倒是没想到,陶染印象里那一对才刚刚领证, 她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坐进沙发:“叫什么?”
贺南初吐了个音:“qingchen”
陶染想了下:“这名字有点熟,好像我们陆城要开的那家游乐场就叫这个名字。就在你妹妹家后面那座。”
贺南初点头:“是一样的,晏家投资建的。”
游乐场敢情是建给含金钥匙出生的小朋友。
陶染多问了句:“是哪个''qingc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