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之祁有些莫名其妙,你这话从何说起?
梅越想了想说:在他们眼中我就是傍上大款,乌鸦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刚才我的戒指丢了,着急了,就说那个小助理,他虽然害怕道歉,但是能看得出他没有把我当回事。他们怕的是你,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仗着你的势欺负他们。
穆之祁被梅越这逻辑逗笑,他指着梅越的小脑袋瓜说:你这脑袋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想你啊!
梅越嘟嘟嘴,没好意思说。
梅越:我说的是事实啊,你不会也认为我也是仗着你的势吧。
是穆之祁对他太好了,让他忘记了居安思危,让他忘记了穆之祁的责任婚姻。
穆之祁苦笑,他刚刚还在因为梅越的真性情而开心,现在又开始害怕他想的太多。
我很开心你能依仗我,我的势不就是让你依仗的?戒指丢了,本就是他们的错,咱没有指着他们骂是因为咱的教养好,他们做错事,咱还不能说两句了?
梅越开心,是真的开心,因为穆之祁刚才的话里的主语用了咱而不是你。
梅越:所以,你认为我做的没错?
穆之祁舒然严肃起来:也错了。
梅越仰起脸,看向穆之祁那双深邃的眼眸,他眼眸幽深,如这星空上的星星一般,错了?
穆之祁说:错在现在还在纠结,你不知道你老公我已经很饿了吗?
梅越没忍住,终于笑了出来,好啦好啦,我们先去吃饭!
穆之祁带着梅越走回车上,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梅越感觉到车内压抑的气氛,坐着的几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到他和身后的穆之祁身上。
梅越没有跟他们讲话,被穆之祁推着坐在原先的靠后面的位置。
坐上车后,他就不再开口说话,假装累了闭目休息,不过在休息时,他感觉到有人靠了过来,紧接着就是故意压低声音的私语。
从音色上梅越可以分的出来是顾老板和穆之祁在讲话。
谈话的内容大概就是围绕弄丢的戒指。
戒指丢了,老板是要赔偿的,好在穆之祁说明天早上可以来确定一下,到那时再聊补偿的事也不迟。
但是在座的各位心知肚明,戒指丢了怎么可能再找回来?
梅越就静静的听了一路,到了酒店,他才被穆之祁叫起,他没睡,只是不想跟他们说话而已。
晚饭梅越和穆之祁是单独在房间吃的,吃饭间,穆之祁有接到一个电话,他跟他说了一声,走去了阳台外。
梅越看着满桌子自己爱吃的海鲜,食而不知其味。
戒指丢了,他高兴不起来,也没了胃口。
穆之祁挂了电话返回餐桌,告诉他人民医院现在出现了紧急情况,需要他赶过去。
梅越知道穆之祁这是在寻求他的意见。
梅越:那你今晚还回来吗?
穆之祁回到房间换了衣服出来说:应该能回来的,可能会晚些。
梅越:那你抓紧吃点东西,别到了那患者好好的你先饿晕了。
穆之祁知道这是他的先生心疼他,放心,我刚才已经吃了一些了,情况紧急,我先过去了,倒是你,再多吃点,不许胡思乱想,如果想找人聊天,我不介意你找你的发小。
穆医生好大方啊!梅越偷笑,放心,你先走吧,我再吃点。
穆之祁走到他身边,在他额头上留下一口勿离开。
他走了,房间内又变得安静起来,这甚至比他们的家还要安静。
家里有茶茶,有鱼缸,总不会像现在这样,喘口气都能听到回声。
梅越看着桌上冷却的晚饭,再也没有胃口。
他跑回卧室,看到穆之祁放在床头柜上的戒指,想要去找回戒指的决心越发的坚定。
梅越拿来手机,看了眼手机的电量,电量充足,他可以去。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找来客服,要了一个小型的手电筒。
他换了一身休闲短衣短裤,走到酒店门口时,酒店经理礼貌的询问了梅越的去处。
梅越告诉他要去海边逛逛,酒店经理告诉他这个海边回来的车很难打到,即使网上叫车也很麻烦,贴心的为梅越准备了酒店的车,梅越应下。
酒店经理殷切送走梅越,梅越到了海边后,司机把电话留给了梅越,并告诉他,准备离开时给他打个电话就好。
梅越说了谢谢,下车打开手电筒,凭着记忆找到了戒指丢失的沙滩。
沙滩因为是私人领地,并没有外人过去,梅越跟负责的人员说明了来意,负责人是见过梅越的,没有为难他,直接放他进去。
沙滩上坑坑洼洼,还留有小助理寻找戒指的痕迹,梅越跪在沙滩上,弯着身子,嘴巴里叼着手电筒,双手扒开沙子一点一点的寻找。
跟担心找不到戒指会被炒鱿鱼并且赔款的小助理而言,梅越是细心的。
他一一的扒开沙子,手心一遍遍在沙面触摸,已经夜凉,沙子的温度也逐渐降了下来。
跪在沙子上的他感受着阵阵海风的袭来。
眼前的沙子被梅越挖出一个一个的小坑,小助理找的地方都已经被他找了一个遍。
刚开始他还存着期待,但是找到最后,膝盖跪出了坑坑洼洼的沙粒印,手指已经变得麻木,还是没有戒指的踪影。
他想要放弃了。
真的找不到了吗?
穆之祁被叫到人民医院的原因是不久前在d市国道上发生了一起二十辆汽车连环追尾事件,初步的原因是一辆货车司机跟一辆小汽车相撞,后面的汽车为躲避紧急刹车导致的连环追尾。
那辆小汽车车主被查出酒驾,货车司机不幸在抢救的路上死亡。
人民医院联合d市各个大型医院进行抢救。
穆之祁除了在肿外方面的成绩外,他的急救也是在国内数一数二的。
人民医院的院长在得知他没有离开d市,就立刻联系到了他。
穆之祁赶到医院时,人医院的急诊室内乱哄哄一片。
小打小闹来医院包扎的,发烧感冒挂急诊的,居然还有跑来看热闹的。
急诊科的主任临时赶来看到穆之祁后直接把人带进了急诊抢救室。
经过三个小时的抢救,伤势较重的患者暂时脱离了危险。
穆之祁忙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他准备离开,急诊科主任和几个急诊医生拦住了他并对他表示了感谢,但这个时间太过晚了,他们准备邀请他明天一起聚聚吃饭,穆之祁笑着婉拒。
他从医院出来直奔酒店,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抱着梅越好好睡上一觉。
只是回到酒店后,他发现房间并没有梅越的身影,打电话人不接电话。
穆之祁着急,询问了酒店经理,这才知道他老公跑去了海边,至于跑去海边的原因,他只能无奈的说了句傻瓜。
穆之祁让酒店经理为他找来一辆车,他自己开车去往沙滩。
沙滩被黑暗笼罩,但是有一处灯光吸引了穆之祁的目光。
那个娇小的身子,正趴在沙滩上寻找着什么。
他大步走过,心里想的不是去骂他,不是去责备,而是紧紧的抱着他。
穆之祁在即将走到梅越面前时,梅越倏然放下手电筒站起,那难以言表的激动的情绪即使隔着黑暗,穆之祁也能感觉得到。
找到了,我找到了。梅越激动的握着戒指,他有些手舞足蹈,心中的那份愉悦难以描绘。
他仔细的擦去戒指上的沙子,欢喜的戴在左手的中指上,想拿起手机告诉穆之祁这件事,又怕打扰他工作,只好作罢。
梅越原本是想放弃的,但走的时候发现远处的一个礁石,他记得他跟穆之祁最后拍照的位置,礁石是出现在右前方的。
梅越望着远处的海景,摸索着晚上拍照的位置终于找到了戒指。
其实戒指就一直躺在沙子表面,只不过小助理找错了位置。
他突然觉得可笑,他跟穆之祁的戒指是放在一处的,为什么小助理能在几米之外找到穆之祁的那枚,而忽略了他在原地的这枚?
其中的申义他不许想去想。
他拿起被丢在沙子上的手电筒准备离开,但是在转身的那一刻看到了两米之外的人。
穆医生。梅越下意识唤出声。
穆之祁意识到他看到了自己。
你别动。穆之祁对他丢下这句话后快步走向他,将人紧紧的抱在怀中,傻瓜,它就这么重要吗?
穆之祁问过了酒店经理,他走后梅越就出了门,他在这找了三个多小时了。
梅越被穆之祁抱的太紧,有点喘不过起来,他拍了拍穆之祁的肩膀,想让他松一下。
穆医生,你
穆之祁双眸如这天空中的星星闪耀无比,他拉开梅越,让他注视着自己,那股涌动在心田的爱意,此刻越发的浓烈,傻瓜,没有东西比你更重要了,知道吗?
梅越愣了神,他最重要?
穆之祁在说他最重要?
穆医生,你梅越已经忘记了思考,他的理解力在这一刻甚至降为零,你什么意思?
穆之祁修长的双手碰过他的脸颊,他的脸因为长时间吹海风的缘故变得很凉。
他深邃的眼眸中涌动着满满的爱意,菲薄的嘴唇轻启,嘴角处的笑容延伸到梅越面前。
穆之祁开口:是我喜欢你,我爱你的意思。
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在梅越耳边响起,连带着那句世界上最动听的告白。
他喜欢他?
他爱他?
梅越似乎还没有回神,痴傻的盯着穆之祁。
他说他爱他。
穆之祁跟他告白了?
嗷嗷嗷!
这么猝不及防吗?
当梅越意识到他被穆之祁表白后,惊喜的望向他。
那双清澈的眸子比这夜晚的月光还要明亮:你你说的是真的?
穆之祁伸出右手的食指在他的鼻梁上轻轻划过,落在他的唇上,是真的,你没听错,我爱你!
穆之祁从不会吝啬自己的甜言蜜语,既然他已经表白,梅越喜欢听,他说百遍也会愿意。
穆医生,我我也喜欢你。梅越激动的回复着。
穆之祁双手放在他腰间,故意打量他,月光下的梅越娇柔可人,那句我也喜欢你如那动听的旋律流入心田。
穆之祁挑眉反问道:仅仅是喜欢?
梅越愕然。
看着他惊愕的表情,穆之祁笑了,凑近他耳边说:难道不是爱吗?
他的唇角若有似无的擦过梅越的脸颊回到他面前,梅越娇羞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嗯,是爱。梅越娇/羞的说。
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不过如此,你爱的人刚好也爱你。
戒指给我。穆之祁看了眼被梅越重新找回的戒指说。
梅越取下,把戒指交给了他。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穆之祁当着梅越的面,后退了半步,倏然单膝下跪。
梅越惊讶的想要拉起他,却被穆之祁拦住。
穆之祁: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吧!
梅越捂嘴。
嗷嗷嗷!
穆之祁这是要跟他求婚吗?
但是他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但是,嗷嗷嗷,他除了尖叫还能干/啥!
穆医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撩人啊!
嗯,知道。梅越半天吐出三个字。
穆之祁把戒指拿在指尖,仰视着梅越,那双深邃的双眸蕴藏着千万:嗯,正如你所想,我想向你求婚,你先别激动,先听我说完。
梅越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穆之祁说:我原本准备了一场比较隆重的,嗯,表白,求婚。就安排在三天后,只是今晚,好像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天的表白和求婚虽有些仓促,但是我的心却是真的。
我们的开始源于一场美丽的误会,但是此刻我对你的爱却是真挚的,希望你能牵着我的手,跟我一起稳稳的走下去。轰轰烈烈的爱情我给不了你,我能给你的,是尽我的所能给你稳稳的幸福。
稳稳的幸福?梅越小声重复着。
在梅越心里,穆之祁给他的已经是轰轰烈烈的爱情了。
他能遇上他,并且结婚,再到现在的告白,哪里不哄哄烈烈了?
这个男人真的是
为什么总是轻而易举的让他感动的热泪盈眶。
梅越想要扶起他:穆医生,你快起来!
穆之祁:你答应我,我就起来。
梅越被他的认真逗笑了,好像他不答应他们就要分开的一样。
好,我答应。梅越兴奋的回道。
穆之祁把戒指稳稳的戴到梅越左手的中指上,谢谢你,给我一段完美的爱情。
梅越已经激动的难以言语,那双明亮的眸子紧紧盯着穆之祁,他想哭,想笑,想呐喊,想奔跑,但是视线落在穆之祁的唇上时,他又很想亲他。
穆医生,我能亲你吗?梅越羞涩的说着,怕他嘲笑自己,又故意避开他的视线。
这件事,难道不应该是我主动做的吗?话落,梅越的唇边落下一个缠/绵的热口勿。
内心的心/潮/澎湃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绕指柔,柔过脸颊,柔过唇。
梅越被穆之祁紧紧的拥着,这力道比往日更重了些,仿佛下一刻就想把他融/进他的身/体。
更为奇妙的是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长情炙热的拥口勿过后,梅越/瘫/靠在穆之祁的肩头,他喘/着气,听着穆之祁的声音。
穆之祁:我们回去继续?
梅越没羞没sao的点了点头。
他被穆之祁抱上了车,在车上穆之祁看到了他的膝盖。
刚刚残存的余/情,在这一刻都化作了严肃的批评。
看你以后还会不会犯傻!
梅越知道他老公是心疼他,故意凑近,嘟嘴说: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傻的把戒指再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