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一棍子敲不晕，还惊动了他怎么办？”
    “慢慢来别急啊，接下来我会好好向你演示的。”颜白如是道。
    “妈妈，他晕过去了——”刘昙扯扯颜白的袖子，但眼睛始终不离地上的刘武，唯恐他突然跳起来毒打他们一顿。
    “昙昙，恋恋，帮妈妈一把，帮他给扶到床上去。”
    三个人吃力的将刘武给搬回到了床上，这过程中刘武晕得很死，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好了，你们两个放心回去睡觉吧，妈妈在这边看着，但看情况他今晚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安心睡个觉。”
    “要是晚上突然醒了，或者明天早上他醒过来知道妈妈打他了，那他……”
    “昙昙，不会有事的，妈妈有办法应付。你们好长时间都没睡一个好觉了，都快去，明天还得去学校呢。”
    刘昙和刘恋上的都是最便宜的那类学校，不要什么钱，环境很差。
    就是这样，刘武都很不乐意。
    而两个孩子的学费，都是方蓝拖着并不健康的身体，帮人家做零工、给饭店洗碗赚来的。
    就这一点钱，刘武都要拿去赌。
    将两个孩子哄回了房间，又陪着他们睡着，颜白才回来并关好房门。
    她手中还提着之前那根棍子，扭了扭脖子，然后在刘武身上这儿捣一下，那儿戳一下。
    床上刘武跟个死人似的没反应，而颜白的动作也不留情面。
    “你这是做什么？”看她这样子，也不像是单纯借机在他晕过去时打回来啊。
    但颜白继续卖关子，“你明儿早上就知道了。”
    弄完这些，颜白去了女儿的房间，轻轻躺在她身旁。
    当她发现女儿做了噩梦，睡梦中都还在流眼泪时，在心底叹了口气，将小女娃抱进自己怀里。
    拍着她的背，轻轻安抚着她。
    怀中不安的小身体，渐渐平静了下来。
    颜白又想到了儿子，不知道他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她下了床，掀开帘子，看向隔壁床铺上的儿子。
    刘昙根本没有睡着，之前都是故意装睡的。
    九岁孩子，宛如一头受惊的小兽，在黑夜中无比警觉。
    直到发现进来的人是颜白，绷紧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颜白走过去，用一双鞋子垫着，坐在了地上。
    “睡吧，别怕，妈妈会守着你。”
    “你身体没事了吗？”白天被打得那么狠，怎么可能会没事。
    “昙昙和恋恋给妈妈上了药，现在已经不痛了。”
    “骗人，之前上药后妈妈还是会很痛，常常整夜都没法睡着，根本无法沾床。”
    “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妈妈以后一定会保护好自己，还有你和恋恋的。”
    刘昙蹭了蹭脑袋，没有说话。
    “昙昙不相信，怕妈妈还是会被打？”
    “我想快点长大，那样就可以保护妈妈了。”
    “可你们都还小，现在应该是妈妈保护你们。”
    “我好怕，妈妈要是没了，只剩下我和妹妹，呜呜呜呜呜……”小家伙从床上爬了起来，脑袋蹭着颜白的脸，糊了她一脸的泪。“不要丢下我们，妈妈，一定不要死……”
    颜白脸上冰凉凉的，心中却有些钝痛。
    “不会，妈妈不会死，也不会有事的。”颜白拍着他的背，却也知道这样寡淡的语言根本宽慰不了孩子担忧的心。“对了，昙昙知不知道，妈妈小时候曾遇见过一位飞人。”
    “飞人？”刘昙眨眨眼睛，飞人对于他们太遥远，更像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物。
    他们周围大多是beta，也就是普通的平民。要是偶尔出现了一个alpha，都是稀奇事。
    “是啊，妈妈当时在河里洗衣服，碰巧有位飞人坠落，似乎是受了伤。妈妈喂他喝了水吃了东西，他醒来后便想要答谢我，便给我留了一块发着亮光的物体。他让我吞下去，说是这个东西能为我延续生命力。”
    刘昙眼睛亮了亮。
    “这些年来，妈妈总是被他打，每一次都觉得要撑不下去了，却还是努力活到了现在。除了因为有你和恋恋在，妈妈舍不得你们，还有应该就是那位飞人当年赠送的东西帮助了妈妈。”
    “真的吗，妈妈？你真的遇见过飞人，还有了他的宝贝？”
    “是啊，本来都快忘了，但妈妈昨晚上忽然又梦到了这件事。今天也是差点觉得不行了，在你们给我上完药后，又觉得有了力气。”
    “就算是再怎样的宝贝，也经不住这么频繁地毒打。而且妈妈会很痛，要是哪天真出事了怎么办。”刘昙紧攥着颜白的手，小脸上满是难过和担忧。
    “所以啊，妈妈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一次妈妈一定要拼一次，那位飞人将这么好的宝贝送给妈妈，我不能让它没一点价值。”
    “妈妈打算怎么做？难道以后都像今晚上这样？行不通的，他总会醒，而我们也不能让他晕一辈子。”
    “昙昙，如果妈妈对他也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昙昙能接受吗，会怪妈妈觉得妈妈很坏很残忍吗？”
    颜白曾经想着瞒着孩子做这一切，凭她的能力她能做到。
    但她想来想去，还是不想这样做。
    这两个孩子已经因为刘武长期暴力有了心灵创伤，她要是再瞒着他们，对刘武做一些小孩子无法理解的事情。未免不会造成二度伤害，还有可能让他们完全没有成熟的幼小心灵发生扭曲。
    所以颜白干脆将某些事情摊开来说，她这个妈妈确实会做一些规则不容的事情，但她希望两个孩子能健康长大。
    “妈妈，你要做什么？你不会是想要杀……不要，这样妈妈也会坐牢、会离开我们的……”
    刘昙抱着颜白的腰，拼命摇着脑袋，不让她这样做。
    “傻孩子，你想哪里去了，我怎么会这样做呢。为了他那种东西，赔上你妈以后的人生可不值得，妈妈还想和你们久久在一起呢。”
    “那妈妈是想？”
    “譬如他打我我就打回来啊，在他要伤害我们时就将他绑起来，甚至在必要时也会去折磨他，也让他尝尝恐惧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