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予:你礼貌么?
她拍拍屁股走人,观察室顿时就只剩下了顾未看守。
傅些躺在病床上,隽雅漂亮的五官此刻如同是被白浸润,了无生气,那双眼睛闭着,乌黑纤长的睫羽垂着,扫起眼下一团浅影。
她从未见过世间有哪个人能比得过他的五官。
入画中妖,此刻头发全数被剃掉,倒多了几分神佛悲悯之态。
不知道的还以为剃度出家,看破红尘了。
她坐在他床边,双手握住他的手,侧脸轻轻贴着,感受他的温度。
“傅些,醒了之后就去结婚吧。”
至少,先把证领了。
她想她是无法接受他离开自己身边的了。
那就拿起法律的武器捍卫自己的权利吧。
忽然,也不知是不是他意识回笼,只见他眼睫颤了颤,随即连指尖也跟着轻轻抖了两下。
顾未后背僵直,她看到了他这样的反应,眼神中欣喜之态一闪而过。
没过一会儿,傅些就迟钝睁开了眼皮,入目便是顾未担心的脸。
他想要抬起手摸摸她的脸,可是感觉手臂沉入千斤。
过不了多久,他便放下了手。
“怎么了?”
开口第一句,他便是问她。
顾未摇着头时将头稍稍低下,没给他瞧见眼底不易察觉的脆弱。
她哑了声音:“没事,你醒了,我很开心。”
傅些还没开始说第二句话,他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到底怎么了?”
脑袋某处传来的感知让他有些不敢深想。
顾未捂脸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后,这才对上他的眼神。
“实验舱有射线,害怕残留,所以你的头发被剃了。”
她将手机关掉递给他。
剃了?
傅些原本还没有那么的生气,他接过手机用昏暗的屏幕照着自己。
看到整颗脑袋光溜溜一片,没有任何的头发。
有那么一瞬间,他无比希望自己还是昏迷过去比较好。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顾未攥着床边的床单手指泛白。
她看着他,不确定的问:“你没有生气吧?”
一个大男人,外貌有什么可重要的?
再说了头发是可以长回来的。
“我的头发......就这么秃了?”
他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说不生气是假的。
他甚至无法想象自己如何顶着秃头皮出去。
顾未的手抖了一下,心里建设做好之后,沉重开口:“嗯,虽然你可能不清楚,但......你的头发的的确确是我亲手......”
一句完整的话都还没有说清。
她就感觉自己的手背握住,下一秒她整个人被带入了他怀里。
顾未双手抵在他胸前,惊呼:“做什么?”
傅些的目光晦暗,带着轻挑和肆意,一寸一寸沿着她的手腕向上扫。
扫过她的胸前,锁骨,纤白的脖颈......再向上。
目光倏然停住,一点点的暗了下去。
眼睛中隐约藏有的情绪被她窥探一二,却是赤裸裸的惑人和无处可逃。
她觉得现在空气中,有点热。
她咽了咽口水,轻声问:“身体好点了?”
傅些不答,另一只手却沿着她的腰肢缓缓向上。
他的手够大,一手便可以揽过她的腰。
但这不是重点。
“头发都剃了,是想我这半个月都不能出去见人......你是不是该赔我?”
“赔?”
“赔什么好呢?......我想想。”傅些挑了下眉头,动作却越发的亲昵强势,将她圈在怀中。
低哑了嗓子:“算了算,半个月......应该可以做很多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