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范玉听韩迎春说货物已经运出,既高兴又担心,高兴地是事情终于有了些办法,不管这办法行不行,最少还有希望。
而担心的是,还是怕被杨晔发现,发现了就什么都完了...
数着时光等着,盼着,虽然过了约定的时日,韩迎春还是劝慰着,安郡山路南行,这几天都是雨天,自然会慢一些,再等等,也许就到了。
可是,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皇上让玉王回京的消息!
范玉接旨整个过程都是懵的,连送小太监的事情都忘记了,韩迎春一看,只能代替一边给传旨的小太监一些银两,一边把他送出了府。
回到客厅,看着呆坐在座位上的范玉,韩迎春叹了口气,走过去,担心道:“看来咱们向两郡之地借钱的事情,还是让太子发现了,他一定是把银车给扣下来了,然后向皇上告发了我们,皇上才召见殿下了...”
范玉脸上的失望之色,渐渐淡去,换上了愤怒的表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都告诉他了,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周,难道就不是为了他吗!难道给他一个富强的大周不好吗?非要听信杨晔的谗言,把大周弄得国力衰弱,再这么下去,都不用别人打,自己就分崩离析了!”
韩迎春无奈道:“看来改革的事情,上到皇上下到百官都必须全部认同,不然就会像咱们一样,处处碰壁,处处受制于人,什么也做不了,殿下回到京城,咱们安郡改革的事情也就失败了...”
范玉郁闷至极:“为什么会这样,如此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就没有人支持我,为什么!”
韩迎春劝慰道:“改革失败不是殿下的错,虽然我也有责任,但是,就算做的再好,考虑的再周全,可是以咱们现在的实力,对抗太子和整个世家大族,太难太难,皇上又没有全力支持咱们,甚至连一些基本的钱都没有,让咱们陷入了困境,但是,回想过来,就算有启动资金,太子也会通过阻断物资进入安郡来阻拦我们的,到最后还是干不成。说白了,就是咱们没有实力,没有实力,就干不成事!”
范玉深深点了下头:“小先生说的没错,先生可有办法?”
韩迎春直视范玉:“殿下还不放弃?”
范玉一脸的坚毅:“放弃?本王从来就没有想过放弃,这一次虽然失败了,但是也知道错在了那里,也知道了太子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那等有了实力之后,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改革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韩迎春摇头:“殿下想的还是太天真了,现在皇上召见,不仅是试点改革的事情失败了,殿下还要收到责罚,失去了皇上的信任,要想再来,就要从头再来,虽然没有了杨晔这个绊脚石,但是整个过程也会异常的艰难,整个世家大族都不会让殿下起势的。”
“而殿下如果还要继续做,那就是摆明了要和太子为敌,我既然是殿下的幕僚,就要知道殿下的真实想法,你这么坚持,是为了大周的百姓,还是为了夺嫡!”
范玉想都没想:“当然是为了百姓!我游历天下的时候,看到百姓生活困苦,民不聊生,让我伤心难受之余,更让我立志,要为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当个好官,后来,父皇竟然当了皇上,虽然我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自己还是很高兴的,这样自己就是皇子了,这样的身份,可以让我省去很多环节和步骤,做起事来也事半功倍。”
“可是没成想,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是皇子,还不如考取功名,当一个小官,最少还能造福一方呢。所以,小先生不用考虑太多,本王清者自清,不怕别人说什么,更不怕太子猜忌什么,只要我能够突破束缚,弄成成绩来,他一定会明白我的一片苦心的!”
韩迎春慢慢点头:“好,既然殿下为民意志如此坚定,我愿意为殿下尽全力,这里已经不用咱们继续呆下去了,不过,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最少咱们把这里的贪官污吏都吓跑了,换上了一批清官上来,以后安郡会越来越好的。那我和殿下一同回京,为殿下筹谋增长实力之事。”
范玉点头,又问道:“那回去,我和父皇怎么说这件事。”
韩迎春想了一下说道:“既然殿下已经有了决断,咱们就实事求是,该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相信皇上就算对咱们的做法生气,也能够体谅到我们的难处的。”
当日,范玉和安郡的官员拜别,带着韩迎春回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把韩迎春他们留在王府,独自一人去见范宏。
范瑾知道范玉回来了,先一步进了皇宫,和范宏一同等着范玉到来。
一进御书房,看到范瑾也在,范玉心里的一团火,噌地就冒了起来,没好眼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来到近前,对范宏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范宏冷哼一声:“朕让你拿安郡做试点,效仿两郡之地的做法,不是让你暗中和两郡之地搞好关系!好在杨爱卿在巡查中发现,一问竟然是给你们安郡的,告诉太子,太子把人压到京城,朕才知道你竟然做了这么一件糊涂事...怎么,看你的样子,还不服气,好,朕就给你解释的机会,说,为什么要这么做!朕倒要看看你要怎么狡辩!”
范玉挺直腰板,傲然屹立,没有一点悔过的样子,看着范宏,朗声道:“父皇,儿臣原本是想要通过惩治安郡那些贪官污吏的办法,来收缴一些钱财来发展安郡,可是,不知道谁在我去之前,就散布消息,把那些作奸犯科的官员和世家大族都吓跑了,儿臣没有了启动资金,没有办法,只能向四周州郡借钱,可是都没有借来,实在没有办法,儿臣为了改革,只能想尽一切办法了,哪怕是从两郡之地借钱,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