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干什么来了？”
    “找你打雪仗。”郁战看她，说：“我帮你拒绝了。”
    “哦。”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
    韩茵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轻手轻脚的下床，重新打开电视，问：“你有没有想看的节目？”
    “你看。”他目光放在她身上，说：“我都行。”
    于是，韩茵找了个综艺。
    等电视机热闹的声音传遍房间的各个角落，她这才感觉气氛没那么尴尬，两人边看，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一下，不知不觉看到九点多，韩茵打了个哈欠。
    郁战侧目扫了她一眼，小姑娘眼眶湿润润的，睫毛根也有点潮湿，眼底的困意很明显。
    明明困成了这样，但她就是不开口说去睡觉。
    他薄唇紧抿，目光放回电视上。
    十点，他肩膀忽然一沉，小姑娘的脑袋歪了过来。
    郁战没动，目光有些放空的又看了会儿电视，然后，轻轻的把她手中的遥控抽走，他偏头，垂眼看了看她毛茸茸的脑袋，这才小心仔细地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
    小姑娘睡得很沉，抱起她的时候脑袋还在他胸口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满意地继续睡。
    他把她放到了床上，调整好暖风的温度，又洗漱完后才走了过去。
    郁战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幽暗深邃的眸子盯着床上的身影看了一瞬，然后，弯腰掀开被子的一角，动作轻缓的躺了进去。
    他伸出胳膊垫在小姑娘的脖颈后，把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可能是感觉不舒服了，她皱着眉挣扎了两下，想转过身，又被他调整好姿势搂了过去。
    她腰间的带子不知何时松开了，再一动，身上的浴袍便变成了多余。
    郁战手伸过去，停留了片刻，最后又替她拢好。
    韩茵浑然不知，她睡得香甜，梦里，郁战那张棱角分明的五官又跳了出来，而且，她还忍不住吻了他，他一开始表情平淡，后来激烈的回应。
    舌尖发麻，唇也被他吻得有点疼，她在梦里了嘤咛了一声，低声抱怨了他两句。
    第二天一早，韩茵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懵，她挠挠头，这才反应出来是在酒店，但房间已经不见郁战的身影。
    她的衣服整整齐齐叠在一起放在床边，韩茵睡眼朦胧的看了看，视线忽然停顿在床的另一边。
    旁边的床单微皱，枕头也有被动过的痕迹，而且，他的浴袍就放在旁边。
    韩茵思绪忽然凌乱了，她盯着旁边的位置，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滞了片刻，下床去洗漱。
    走到镜子前，一抬头，她看到里面的人脸颊绯红，而且，唇瓣略微红肿。
    韩茵轻轻蹙眉，慢半拍的伸手摸了摸唇，脑子里忽然想起昨晚那个梦，她表情一僵，有些错愕的瞪着镜子中的自己。
    难道，昨晚她不是在做梦？
    她心不在焉，换衣服的时候，她忽然瞧见锁骨下的一抹红，顿时一愣，有些难以置信的对着镜子照了照。
    确定了猜想，韩茵羞得捂住了脸。她感觉掌心都是烫的，没脸见人。
    浴室门忽然被敲响，外面响起郁战的声音，“韩茵？”
    韩茵也顾不上尴尬了，匆忙应了一声，慌里慌张整理好衣服，她开门，看郁战正站在门口。
    她脸又一次不争气的红了，看了他一瞬，瞪他一眼侧身从旁边过去了。
    郁战在她身后微微勾唇，声线平静，“先吃早餐，外面的雪已经清扫的差不多，一会儿可以走。”
    韩茵沉默，坐下安静的吃早餐。
    对面的人很淡定，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坦然的态度让韩茵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想。
    吃完饭，她终于憋不出，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问：“我这儿怎么回事？”
    “哪儿？”
    她又指了下，瞪着他，“这儿。”
    郁战瞥她一眼，“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他一本正经：“不知道。”
    他也看她，眼神坦荡，“怎么了？我看一下。”
    说完，他握着她手腕就要拽她，韩茵赶紧挣扎，红着脸嗔怪：“大白天，你要点脸。”
    郁战轻笑一声，“那行，晚上我再看。”
    韩茵忽然觉得他有点故意的意思，于是，抿唇也不说话了。
    “记不得你昨晚干了什么？”他忽然问。
    她瞬间正襟危坐，“我做什么了？”
    她只是在梦里亲了亲他。
    “你像个八爪鱼，攀我身上不下来。”
    “你别胡说！”她有些激动的否认。
    郁战撩开袖子，手臂递到她面前，“你自己看，这都是你抓的。”
    他手臂上有两条红色的痕迹，仔细一看，真的像手指甲剐的。
    她摇头：“不可能，绝对不是我。”
    “那大概是我自己挠的。”
    韩茵：......
    她激烈的情绪在程帅他们的敲门声下渐渐平息，回程的途中，她绷着脸不理他，但手一直被他紧紧攥着，想抽离，但他不容她离开分毫。
    他丝毫不避着前面两人的目光，揽过她肩，自然而然道：“不要贴门那么近，往我这边坐一下。”
    韩茵起先目视前方一动不动，但顶不住他灼热的视线，没抗住，便听话的往里面挪了一下。
    两人坐得很近，他手臂搭在后面靠背上，后来，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她腰上。
    就这样，他搂着她腰，一直回到市中心。
    宣传拍摄延迟，下午她的档期又排不开，只好定了一周后的周日时间。
    他们先把韩茵送到公司，下车时，她偷瞄了前面两人一眼，小声和郁战说：“我今晚可能回的晚，你不用等我。”
    郁战：“几点？我去接你。”
    “还不知道呢。”
    “行，晚上告诉我。”
    韩茵想了想，没拒绝，她和程帅他们挥挥手，两人也欢快的道了句‘嫂子再见’便踩着油门一溜烟的消失在眼前。
    她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尾，微微皱眉。
    她刚才默默想了一路，着实有点想不通。
    韩茵后来向柳絮请教，微信上问她：【你和顾老板，现在发展到了哪一步呀？】
    柳絮回过来一个黑人问号脸，【宝贝，你在说什么？】
    【我不是宝宝：我是说，你和顾老板，那个什么了没有？】
    【柳絮：你和你的警察哥哥，那个什么了？】
    【韩茵：......】
    她欲哭无泪，把昨晚两人的经历和柳絮念叨了一遍，然后，有些想不通的问她：【你说，我长得也不丑吧？身材也算辣吧？美人在怀，他竟然......】
    【柳絮：......硬不起来？】
    韩茵嘴角抽了抽，想到在沙发上被她压着时的场景，脸微微红，反驳好友：【那倒不至于。】
    【我不是宝宝：通常这时候，男的不是应该把持不住么？】
    柳絮笑她：【所以，你是没有被吃掉，心痒难耐？】
    【我不是宝宝：可能第一次，他怯？】
    【柳絮：你怎么知道人家是第一次，没准身经百战，对你这样的小白菜，不屑下口。】
    【我不是宝宝：......】
    这话直接戳她心窝子里了。
    她心不在焉了一上午，下午参加完慈善活动，晚上又参加了一个酒会，感觉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正想告诉郁战不让他来接时，他已经发来微信说晚上要加班。
    韩茵没觉得有什么，回了一个‘嗯’便没了下话。
    郁战等了好大一会儿，看到这简简单单的回复沉默了一瞬，想问她几点结束的时候，别的部门叫他过去开会。
    于是，他合上手机匆匆赶了过去。
    会议结束已经是凌晨，他没有给她消息，第二天八 | 九点的时候才打了个电话。
    出乎他意料，她声音听着不像在睡觉，郁战问：“昨晚什么时候回去的？怎么没给我发微信？”
    韩茵语气自然，“给你发微信干什么？”
    她说：“我都忙死了，而且，万一你在忙呢，所以就没发。”
    郁战一时无言，对她这过分‘体贴’的行为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失落。
    最近局里接到几起诈骗举报，金额巨大，情节严重，刑侦这边和反电信诈骗中心开始立案调查，这段时间估计要忙一阵。
    一直到周日韩茵拍宣传视频，两人时间都没对上，他白天抽空回去换洗衣服时韩茵几乎都不在家，而她晚上在家的时候他在单位。
    除了抽空他给她打电话，但小姑娘几乎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周日下午，郁战从反电信诈骗部门出来，一下楼，他蓦地瞧见一辆车从大院门口驶进来。
    他脚步顿住，眯着眼站在原地瞧了几秒。
    程帅也看到了，说：“咦，嫂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