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难了。
boss当夜悄悄把郁欢转院港城后,正常去林氏跟老爷子认真熟悉集团事务,把郁老先生后事安排得体面又漂亮,还抽空陪着新欢乔安消遣了几次。
要说有什么不同。
就是boss以一个合伙人的名义把医院vip顶层都包了下来,没回林家住,直接在医院做了个温馨到吓人的家,每天小夫妻过日子般和植物的郁欢说话吃饭睡觉。
是的,睡觉,还是荤睡。
也不知哪个庸医说的,植物人受□□刺激也好,在郁欢身体可以承受后,boss每天都兴致满满把她亲到热爱她个透。
还绑了郁欢小姐真正的双胞胎妹妹余欢来,逼着人家假扮郁小姐去找真凶。
要不是余欢小姐是而少林麓川心爱的女人,就不一定会做出什么更变态到恐怖的事来了。
估计如狗血言情小说里,换骨换心换脑子的鬼畜也寻常。
对此,范助到也能理解,别说眼下人性太多的boss会毫无人性的做一些事。
就是换了他,最爱的女人植物,也会不顾道德律法想进办法去救的。
只是,不愧一家子血脉。
余欢小姐也不是善茬,公然在隆重的酒会上,爆出自己并非郁欢的身份。
还揭穿林家两位公子想李代桃僵的恶毒芝麻包真面目,啪啪啪一顿把林家的脸扇没了,老爷子差点当场气死。
林老爷子为郁家葬礼还有庞大遗产忙乱,就没发觉孙子的瞒天过海。
初时联系不到郁欢还气几个保镖没用,让郁欢个小丫头给甩开散心,也觉得郁欢实在没个成算,为陆铭臣一次舍身相救就情伤难愈,抛下所有一个人疗伤去。
却不想郁欢植物了,想谋算也不成。孙子们还这么没脑子的胡作非为。
乱糟糟的真假继承人事故告一段落,范助本该松口气,可糟糕的是,郁欢沉睡时间越来越长。
植物人苏醒是有最佳时间的,过了这个点恐怕...
“大少。”
活在众人口中的天才林麓川又过来医院。
范助看得出,林麓川对林少川这个弟弟也纵容无度,却和林夫人和林老爷子的行事却是两个路子。
尽管都不是正常人喜欢的真善美,但有些事和boss能邪到和谐。
他实在支撑不住要崩溃了,想来想去,只有和林麓川商量。
“少川又怎么了么?”被叫住的林麓川一下猜到他来意。
“也没怎么。”范助扯了下嘴角堆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您看那。”
“乌鸦。”有什么稀罕。林麓川目光在窗前晃了圈,不以为意。
真不愧是公认的学霸,他们多少人开始都以为八哥。
“那是二少花三百万刚买的。”范助特意咬重价钱。
三百万买只丑乌鸦在林麓川眼里真不算什么。
年少轻狂时,他为玩为有趣一掷千金时也多了。
少川如今握着整个林家,这点钱更不值一提。
况且,“钱不就为花得痛快才辛苦去赚。”林麓川护着弟弟的很。
“不是,”他哪敢管boss花钱啊,也管不了,范助急的嘴都瓢了。“您,您,再看那。”
一窝蛇在隔壁角落,都是圆头青黑花纹。
“无毒的你不用怕。”林麓川漫不经心给范助宽心一句,至于蛇他半点不惊讶。
现在人喜欢的宠物千变万化,什么稀奇古怪都有,蛇真很平常,少川喜欢就养呗。
范助都要哭了。
“您没发现楼顶多了些花树?”
他实在没法子,只好和每天窝在实验室的科学家大少挑破。
那只乌鸦说是什么阴灵守魂。五纹青蛇无常闪避。五鬼木...
“几个装神弄鬼道士和尚,说什么植物人是魂魄离体,怕阳气炽烈...”
范助又推开一扇门,咬牙切齿示意一屋子形形色色玉器符咒、巫蛊毒虫...
林麓川眉头直跳,却立马都信了,确实是只自己亲弟弟能做出来的事。
怪不得他没把郁欢带回家照顾,非要住在人多口杂医院里,还是靠近太平间的这栋楼。想来是要阴气重。
“那怎么还和郁欢在一起亲热,他就不怕活人气...”林麓川关注点与众不同。
“医学观察上很多植物人性矮刺激会有反应。”范助解释一句。
看来少川是没招了,巫术科学一起来。林麓川点点头。
也没什么。郁欢植物了,人在此刻力量太小,一切听天由命又不甘,什么正的斜的只要想得到都要试试也正常。
“我也知道,这种情况该有点精神寄托,否则人坚持不下去的。”范助低了脑袋,只是:“...万一哪天郁大小姐死了...”
瞧boss的情况,那绝对要天崩地裂啊。
要是郁欢死了,弟弟还走不出来,到真有点麻烦。
敲了敲太阳穴,林麓川马上就有了主意。
“没事,到时我会安排些术士让他相信,郁欢死后三十年还会复活,三十年他还执拗不改初衷守着活死人,到时候死就死了,活过知天命之年,人一辈子也值得了。”
瞠目结舌的范助不寒而栗。小腿都开始打了颤。
以前,他一直以为林少川够思维诡异,原来,人人说端肃严正的林麓川更奇葩到变态。
果然,同一个家庭教育出的孩子都差不多。
呆呆半响,感性的范助居然觉得林麓川这馊主意也不错。
史料记载,西班牙女王胡安娜从朱颜到白发守着丈夫白骨等他复活...后燕皇帝慕容熙不时把自己死去的皇后拉出来睡...葡萄牙国王佩德罗把爱人尸骨拖出来隆重封后...
那些女帝男皇都为爱发疯得惊悚震世,自己boss守着植物生死不离也不错。
...
乔燕妮是很久后才知道郁欢出事了的。
当天当时,她就飞往港城,站到郁欢病床前哭哭笑笑落了泪。
“你说,你的命怎么就这么不好,每次有希望都要遭受更大悲剧。”
病房里,不少朋友因林少川的难得开恩,一起过来探望郁欢。
坐在轮椅上的陆铭臣听她这话,静了片刻问道:“她以前很苦吧?”
只有苦可不能形容人间惨剧的。
乔燕妮顺了顺郁欢还柔顺亮泽的长发,思忖片刻,把前尘一一道来。
“我们两的母亲是孪生姐妹,长相一样,喜好一样。顺理成章,也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就是我亲生父亲。我父亲本来和郁欢母亲相爱,我母亲靠酒后爬床怀上我,用肚子逼婚嫁给了他。”
乔燕妮很不屑的撇了下嘴巴,不管多少年提起来,对这种姐妹争男人戏码她也厌恶得很。
“郁欢母亲好强又不服输,恰好在一次乱趴被人设计怀了孕,带着赌的成份生下郁欢,没想到却不是我父亲的。她干脆就将错就错,自那后,郁欢这带着使命生下来的私生女,悲催的日子就像雪上顶的雪球,越滚越大。
为了抢男人,她们两姐妹各自斗法不说,还用孩子当最好的武器。
我会背一首古诗,郁欢就要会背两首,我会跳舞,郁欢必须会唱歌跳舞,除了比谁女儿更漂亮、更聪明、更乖巧搏得父亲换心,更狠心用苦肉计。
我淋雨感冒,郁欢妈妈就把她推进泳池淹个半死...我妈妈逼我骑车摔倒,郁欢妈妈就推她滚下楼梯...自然谁病得重父亲就要守着谁更心疼谁...
而只要能让男人去她们身边守着她们,她们怎么糟蹋祸害自己的孩子都无所谓...”
病房里温度湿度都是最适宜的,听到这,所有人却莫名觉得汗毛竖竖发冷。
争男人到这份上还是爱吗,只是不甘心,只是为不服输吧。
的确。乔燕妮面无表情的一点头。
“后来,我父亲坚决要为郁欢母亲和我母亲离婚。郁欢母亲终于成了最后的胜利者,却也腻了厌了这场你争我夺的爱情战争。抛垃圾一样扔了我父亲。
因那场乱趴上,她醒来看见自己身边的男人是郁平章,就以为郁欢生父是他,找上门讹了一笔钱去留学。
那时,郁老先生已□□癌不能生育,只要没孩子,家产就是侄儿们的份,尤其郁平章自幼在郁家长大,格外受他偏爱。
郁平章为分得郁家庞大家产,心甘情愿带绿帽当便宜爹,认下了郁欢这私生女。”
随着孪生余欢的到来,郁欢身世早就真相大白。
对于这段外甥冒认亲爹的丑闻,亲友们都了解的很。也都很清楚,郁平章认下郁欢还没直接斩草除根,目的有多狠毒。
验dna时,他发现郁欢和郁琳心脏配型合适,想着挖出她的心给亲生女儿活命。
哪想,郁欢母亲抱孩子上门只为钱,根本没想攀他做情妇被养在外,钱到手后半步不停就飞出国寻找梦想。
之后再遇,又是郁琳自己的运气不够好,因救陆铭臣肾坏了,一直没好机会移植心脏。
郁欢才能活到如今。
“郁欢为什么要回郁家?”陆铭臣对此耿耿于怀。
一直不发一言,背对他们站在窗前看云的林少川,按在落地玻璃上的手指忽的微微用力。
乔燕妮余光就没离开过他的背影,见此暗暗舒了口气,咬着唇揭开自己伤疤。
“...郁欢母亲为了平事,想把她给老男人睡个见红开运。被得罪一伙却不肯让她轻易逃脱,闯进家门想先把郁欢祸害了,没想却误把我当成她糟蹋了...躲在楼梯下的郁欢逃出家门,在医院遇见郁平章被带回了郁家。”
真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窝,郁欢这命也太衰了。
“怎么就不反抗啊,找警察,找记者,找...”
越听越气的陆希然大小姐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恨不得去摇一摇植物郁欢要个答案。
“大小姐,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那么好命的。”乔燕妮轻笑一声翻开手机里早有准备的电影。
“看过吗?”
《红伶劫》几十年前的老电影,还真没人看过。
“我们两很小时候就看过,那时候还不太懂剧里悲喜,却知道自己未成年没本事逃走前,不听母亲的话会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