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人人都说玫瑰是俗气又大众的街香,比不得樱花缥缈到空灵。
郁欢就想做盛放灿烂的玫瑰,庸不庸俗无所谓,也许郁琳也想,但她注定是短暂飘零的樱花。
“我和林家三少的婚约已经得到林老爷子亲自点头,以后我就是林家少夫人。”
郁欢举起和林少川十指相扣的手,笑容耀眼明媚得足以照亮暗夜。
林家同意了?要知道,林少川的女人,和林家少夫人可是截然不同的身份。
浸淫官场多年的刘助面色大变,下意识去看陆铭臣。
很显然,突变的脸色证明陆铭臣也不知真假。
林少川也没把郁欢的话当真,只觉得她还真知道刀戳哪里疼。竟搬老爷子出来吓郁琳。
现代社会,似乎自由恋爱才是主流,大多不在讲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对于权贵豪门,却还是要父母家族认可的婚姻更有效力。
跟了林少川,与林老爷子点头的孙媳妇,威慑力可不一般。
笑意从郁欢眉眼弯弯侧脸划过,林少川暗赞:小恶毒还挺聪明。
没留意他们几人眉眼官司,郁欢只和所有依靠男人狐狸精一样对敌人耀武扬威。
“以后,我就用玫瑰香水,也活的灿如玫瑰,还要随心恣意做人上人,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穿什么穿什么,你这假樱花,阴沟里老鼠,就羡慕妒忌恨到死吧。”
郁欢成了林家少夫人?那她不是要比郁家所有人都高高在上?
不会的,林老爷子瞎了吗?选一个声名恶劣的私生女做孙媳妇?
郁琳不肯信,余光略过郁欢身侧青松翠竹般的林少川时,手指痉挛般抓紧。
不可能,这种家世人品一流的男人,怎么会是郁欢的,那自己一辈子不都比不过她了...
等等。
郁琳眼珠凝住,自己怎么傻了,忘了男人色迷心窍什么都肯的。林少川也一定不例外。
浑身打颤的她再次把目光转到郁欢脸上,说着恶毒刻薄话的蛇蝎女人依然笑靥如花。
是她最恨的明媚,娇俏,亮丽,鲜活。
其实,郁琳小时候,并不在乎容貌,有时还故意让自己惨淡憔悴。
她生来病弱,医生都说活不过二十,郁家上下对她难免都有一份怜爱。
尤其在郁老爷子睾完癌后,感同身受似的,对她多有关照。
直到年纪渐大,开始不得不面对伊甸园外的世界。她才意识到。
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多善心,会因她要死而去偏爱她。
女人们都生性妒忌阴邪,恨不得同性都被自己踩在脚下,只有自己被所有男人捧在手心。
就算她病容支离,那些尖酸刻薄的女人还是会恨她家世好,父母好,想尽办法嘲笑诋毁。
至于男人们,就是没进化好的禽兽,除了爱色没什么人性。
尤其她这个圈子里更是如此。
不管她亲爹郁平章,还是号称如玉君子的宁修远,都一样。
陆家酒会上,郁欢挽着陆铭臣旋转在舞池中,受到所有人赞叹惊艳,她就只能被所有目光忽略。
楚楚可怜小白花让人怜爱,陪衬在天香国色牡丹边上也就是不入眼野花而已。
..
眼看着郁欢越来越漂亮耀眼,因陆铭臣还要成为别人眼中高悬明月,她这阴影抓心挠肝的难受。
千方百计在订婚前一天说破郁欢那些丑事,却原来还是一场空。
郁欢还是靠健康的漂亮,攀上更好高枝林家。
“不,不要,姐姐,你不要这样对我。”郁琳声音忽然变得激动,捂着胸口缓缓倒了下去。
正横躺在要离开的郁欢脚下。
刘助理看她脸色青紫粗喘吓人,郁欢却居高临下一动不动,赶紧去外面车里叫她贴身医师。
“姐姐,我就要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残忍的对我,我不是,不要...”仰躺在地,郁琳还在流泪呢喃。
负责照顾她的医师给了她几粒急救药,绝的没了大碍,忍不住善心多说了两句。
“你们不要刺激伤害病人,人命关天,什么不能让一让,忍一忍。”
主语是你们,却只看着郁欢一个人。
呵呵,怪不得都说这世界最可怕的不是持强凌弱,最让人畏惧的反而是以弱凌强。
毕竟强者有真本事。弱者呢,就是我弱我有理,靠舆论就把强者逼死。
可惜,水里火里挣扎过来的郁欢最不在乎的就是别人眼光评价了。
“都是第一回 做人,都只有短短几十年好活,凭什么我就要为她牺牲容让,我不是只想要好名声的圣母,绝不委屈自己半点。要死要活那套道德绑架,在我这就是个屁。”
粗俗又残忍的郁欢,震住了所有人。
她毫不在乎从仰躺在地的郁琳身上大步跨过去,就像跨过一对令人作呕的垃圾。
看着她决然的背影,陆铭臣凛然一震,突然想到什么起身道:“郁欢。”
郁欢脚步不停,他的话也没停。
“林家门第不是轻易攀的,灰姑娘和王子只是童话。”平静的语气没有偏颇喜怒。
想不到此时此刻陆铭臣还会对自己忠言良语。郁欢顿住脚轻轻转身,唇角轻轻勾起旋出梨涡。
不要踮着脚尖去爱一个人,站不稳的!这道理她早就懂。
只是...
“灰姑娘和王子才是现实,因为,灰姑娘她爹是伯爵,她和王子才是最门当户对的联姻。”
就像自己和林少川,郁家真正的大小姐和林家未来的继承人,才是天作之合。
要不是有了新爹新身份,她怎么敢妄想林家少夫人的名头呢。
要知道,活这么大,她从来不敢做梦,只有最现实的心。
第43章 [vip]
无星无月的夜很暗,好在,城市还有无处不在的万千霓虹。
总有光,总有路。
携手走出别墅,郁欢仰望昏暗夜空忽得轻笑出声。
“笑什么?”一直没说话的林少川搂紧她。
身在阴沟,仍仰望星空。她没王尔德那么清雅,渴望的是浮华与绚烂。
好在,都得到了。
心下不可名状地雀跃,郁欢没有回答,反而抽出和他一直紧扣的手,忽然咯咯笑着放肆向前奔跑起来。
良夜美人。
大床上破碎肆意里,痴缠人影成双。
几乎闹到天明,郁欢才拖着软的腿脚要爬下床。
“不累,那继续?”林少川抱着她的腰不肯放人。
热恋情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是轻的。何况,他亏了多少年年月月。
“吃撑了,我要画画。”郁欢推开他去拉画板。
什么癖好,开心要画,压抑要画,故爱后也要画。
纵容着怪可爱的女人,林少川失笑的放开手,拿起地下睡袍给她披。
郁欢摇头:“不穿衣服,我要画我自己。”
嗯?裸描吗?到有情趣。
顿了下,林少川眼底流过痞坏笑意,还是给她披上睡袍。浑身汗夜风吹到伤身。
“画我。”美男横陈大床。
呃,这下轮到郁欢意外了,片刻却又欲欲跃试。
“我以前只在夜深人静画过自己,郁琳觉得裸1模都恶心丑陋,不肯去上人体写生课。”
伏在床边,郁欢不带半点情玉,用手指目光尽情在林少川完美健康的躯体上流连,不放过一寸皮肤一块骨头。
第一次画真实果男,真有点小激动啊!
裸的都恶心?专业画者对画人体不是该如画静物画石膏一样当成工具。
“那她还要陆铭臣。”林少川对变态无语了。
“因为她觉得我喜欢。”郁欢嗤笑了下脸色微沉。自己确实是喜欢过的,只可惜...
“真是变态,还是蠢透的,到是随她爹娘,基因稳固。”郁欢怎么会喜欢陆铭臣那种没担当的男人,林少川不屑评断。
人性本恶,也要有因有果。
郁欢没责难郁家父母,拖起他的脚一点点揉捏骨节问:“你读过毛姆吗?”
毛姆是谁?
女人手心温热暖在脚心,林少川觉得自己要阵亡。
空白一片的大脑都要对自己三连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还怎么想得起什么乱七八糟其他男人。
不是说男人大都脚控,喜欢把玩女人的脚,怎么被人摸摸反应也这么大。
见他桃花眼里含了春色,眼尾起了红,郁欢怕在摸下去干柴烈火画不成,果断放下他的脚,去捏他的肩胛。
长呼口气,林少川几分失落蹭蹭依然痒痒的脚,脑子终于能正常运转的回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