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坐着一位身穿一袭竹叶纹的淡绿色长袍的男人,他眉如墨画,鬓若刀裁。他所坐的位置视野很好,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那个卖哈密瓜的女子身上。
站在男人身后的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低声道:“主子,卑职敢肯定,那个人,就是云……”
“行了,小声点,别打草惊蛇了。”萧启元摆手道。他现在还没有得到一个好的契机,冠冕堂皇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萧启元知道,她永远也不可能原谅他,他早已伤透了她的心。
这时候,来往的人群中,出现一个衣着华贵,肥头大耳的富家公子,他的身后,还跟着十几名的随从,走路的时候,那富家公子还故意踢翻了摆摊的簸箕,气焰嚣张。
富家公子使了个眼色,那四名随从便冲过去,对街上摆摊的摊子下手。一名随从跑到了一个摆摊卖桃子的老伯叫嚣道:“糟老头,快点交出保护费!”
老伯磕磕绊绊地说道:“老朽……没钱……”
那随从面露凶狠之色,抓起那老伯的衣领,怒喝道:“没钱,没钱,你就不能在这儿摆摊!”说罢,还一脚踢飞了那一篮子的水蜜桃。
街上,鸡飞狗跳,有的摊主为了避免麻烦,就将银子给双手奉上,有的摊子则被掀翻了,原本和谐的一切,都被这群人给破坏了。搞得乌烟瘴气,不得安宁。
一旁的云从瑢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这块地方,云从瑢还是头一回在这里摆摊的,她完全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帮人,会来作威作福。
她忍不住问了身边卖菜的大婶:“这群人到底是谁?怎么敢在这里收保护费?”
大婶忿忿不平,跟云从瑢说道:“那个就是金员外家的大公子,名叫金三宝!这条路,是金家出钱修的。可金老爷”
“简直是岂有此理!”云从瑢咬牙切齿道。她握紧了身上的一把木剑,她正想冲到那个欺负卖桃老伯的人渣面前,却有一道人影,在朝她这边靠近。
是一个身材高大,留着络腮胡子的随从,挡在了她的面前,“这位姑娘,请你交出保护费!”那人声音洪亮无比,无形之中给人一种震慑感。
云从瑢拔出木剑,她眸中闪过一道寒光,“想要保护费是吗?没门!”云从瑢剑已出鞘,她朝着那络腮胡子砍去。
不料,却被络腮胡子给轻松躲过,别看他身材壮实,可还算是身手敏捷。他随手举起旁边的一袋大米,往云从瑢这边砸了过去。
“可恶!”云从瑢身形一闪,她成功地避开了那袋大米的偷袭。只听见‘砰’的一声,大米摔在地上,袋子裂开了,从里面洒出一粒粒**的大米来。
“天啊,我的大米啊——”
云从瑢见状,怒火从她的胸口翻涌,她又提剑而上,正欲刺向那人的胸膛,可对方竟直接用手握住了云从瑢的木剑。后面又有一个人冲过来,打算从她的背后下黑手。
云从瑢又是猛地用力一戳,她的内力在翻涌,她的剑从那人的双手抽离了出来,她轻功瞬移,飞到旁边的石头上。她心道,这些人,武功可不低呢。虽说,先前,她的师傅有传给她一些武功,可是,那部分的武功主要是提升她的轻功,也只是为了让她逃出皇宫罢了。她感觉,她打架的功力还是没有提升。
“喂,你个弱女子,也敢挑战我们金家的大金刚,简直是活得不耐烦啊!”富家公子哥嗤笑道。
只见络腮胡子举起一口大水缸,正打算往云从瑢的身上砸过来。云从瑢见势不妙,只好飞身,跃到了屋顶上。她忽然意识到,若是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只怕很难将这些人给解决。
“哼,你们这群人,有本事,就上来抓我啊!”云从瑢淡定自若,跟他们打起嘴炮,比武功,她是打不过这群人,可是论轻功,她还是有自信把他们给撂倒的。
话音刚落,果真有一个不怕死的,朝着云从瑢飞过来。
“吃我一拳!”那人凶神恶煞,冷冽的眼神像是暗藏利剑。
云从瑢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只是飞跃而下,转眼间,从这边飞到地面。
可地面也有其他的几个敌人在等待着她,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朝她这边围了上来。
云从瑢提剑,正欲跟她大战三百回合,却瞧见有几道身影从天而降。
云从瑢居然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她看到了秋零!
秋零的身手不减当年,还是那么的果决利落,出手没有半点花样,都是招招制敌。
为什么秋零会出现在这里?那么,这些其他黑衣人会是暗卫吗?云从瑢不禁冒出这个疑惑。
刀光剑影,几个人已经被击败在地,他们躺在地上,痛得直打滚。
云从瑢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用出手,那些人就已经跪在地上求饶了。
而那个所谓的富家阔少爷金三宝,他的脖子上,被人架上了一把锋利的宝剑。
那个拿刀之人正是秋零,秋零的眸子透出一丝的冷意。
“大侠饶命啊!大侠放过我吧!”金三宝跪在地上,给他磕头,那模样甚是狼狈。
秋零却将目光看向了云从瑢,想看云从瑢是打算如何处置金三宝的。任由她来处置。
云从瑢冷眼一瞥,她朝着金三宝走过来,拍了拍他脸颊上白**的肉,轻笑道:“你个龟孙子下次还敢收保护费吗?”
金三宝现在命悬一线,自然是什么都答应。他忙求饶道:“我保证,以后这条街,都让老百姓们摆摊!我绝不会收什么保护费的!”
云从瑢勾唇一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再犯!我就割掉你的**!看你还敢不敢出来再为非作歹!”
金三宝哆嗦道:“知道知道!我一定会记得!”
云从瑢厉声呵斥:“还不快滚!”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金三宝。随即,金三宝连滚带爬,带着他的那些手下,灰溜溜地逃走了。
云从瑢拍了拍手,她转过身去,正打算朝她的那车哈密瓜走去。
“主子!云主子!”秋零却突然喊道。
云从瑢脚步顿了一下,她已经许久没听见秋零喊她“云主子”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离开皇宫,就可以忘记那一切,可谁知,却从未忘却。那些在宫里的回忆,还有那些过往的片段都一幕幕的闪现而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