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顾盼渐渐醒了过来,头上身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沉吟出声。
房间里黑漆漆的,月光透过狭小的气窗照射进来,待她适应房间里的黑暗,她才勉强看清所在的环境。
房间里十分的简单,除了一张床,就在也没有其他,气窗距离地面很高,显然这里是地下室。
她躺在床上,身上疼得厉害,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想到今天经历,她苦涩一笑,她的人生仿佛每一步都要走到小心翼翼,不然就会遇到这样那样的算计。
她不清楚自己有什么是别人所图谋的,会这样的抢手。
忽然,她很想念霍承翔,要是他在就好了。
但是她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她苦涩一笑,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氤氲在鬓角的头发你。
她现在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而她更担心惜惜的情况,医生特意嘱咐,不能磕磕碰碰,本想着出院了,回到家带着她去散心,结果还没到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很多事情明明已经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但总是会突然出现这样那样的变故,让人措手不及。
顾盼身上酸痛,头昏昏沉沉的,仿佛呼吸都格外的吃力。
她不知自己到底伤了哪里,全身头疼,十分的不舒服。
突然,灯开了,顾盼急忙闭上眼睛,费力的抬手挡住眼睛,试图挡住刺眼的光线。
门打开了,并没有人进来的脚步声,顾盼费力坐起身看向门口,就看到一只手伸了进来,将两个餐盒丢在地上。
随即关上门落锁离开,顾盼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苦涩一笑,她这是被 圈养起来了?
她也确实饿了,天都已经黑透了,这一整天,她只是早上吃过饭,就去了 医院看惜惜,到现在水米未进,胃里传来抗议声,她下床走到门口,拿起餐盒回到床边。
打开饭盒,里面赫然是廉价的外卖,但对于饥饿的人来说,有的吃就比挨饿强。
她吃着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晶莹的泪珠掉落在饭里,说不出的心情。
虽然很饿,但相当现在的处境,她吃在口中的饭菜竟如同嚼腊一般难以下咽。
不知道黑鹰和顾靖琛他们怎么样了,想到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过来救自己,她就不那么慌了。
吃过了饭,她依靠着墙壁坐着,分析着眼前的情况。
对方把自己囚禁在这里,不是为了威胁顾家,就是为了对付霍承翔。
她看了眼气窗,直接放弃了从那逃出去的想法,先不说她现在有伤在身,就是完好的一个人,也不可能爬上那个高度,从窗户钻出去。
就只能等着顾擎苍他们过来救她了,他们一定都急疯了吧。
没多久,房间的门打开了,一只手丢进来一个塑料袋,随即就又离开了。
顾盼好奇,袋子里的是什么,她起身过去,捡起发现里面是水和一些药。
看来对方还不想她这么快死掉,她拿出药盒,看到有消炎的,有治疗跌打损伤上的,她按照说明书上的要求吃下。
她心底有太多放不下的牵挂,即便身处逆境,也要顽强的活下去,她舍不得三个孩子,舍不得父母,更舍不得霍承翔。
这边,对方只是囚禁着顾盼,另一边,霍承翔他们正努力的寻找着她的踪迹,傅司寒的人已经找到了另外三年车的行踪,但都没有顾盼的踪迹。
他们没有放弃寻找最后两辆车,傅司寒更是拿着惜惜配合画出的画像对外贴出协查通报。
只希望尽快的找到顾盼,顾擎苍沉稳的坐在那里,表面始终镇定模样,但只有沈婉清明白他心底的担忧。
“放心,盼盼不会有事的!”
沈婉清也着急,但既然对方只绑架了顾盼,他们清楚对方必然是有目的的,他们在等,等着对方打来电话谈条件。
对于顾擎苍和和沈婉清而言,对方提出什么条件,他们都能够接受,治好顾盼平安回来就好。
傅司寒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急忙接了起来。
“傅局,他就是死咬着不松口!我们没办法了!”
审问傅司寒心腹的人,声音中透着无奈,经过几个小时的僵持,那人就是不张嘴。
傅司寒深吸口气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愤怒,随即对着电话来到了手下交代。
“我这就回去!你安排些人手,过来医院这边保护着!”
得到对方的回复,傅司寒转头看向顾擎苍夫妻。
“爸妈,医院这边就靠你们了,我回去亲自审问,看能不能问出盼盼的位置!”
顾擎苍急忙点头,傅司寒没有耽搁,随即离开了。
他开车直接到了局里,和手下沟通过后,就去了审讯室。
他让配合审讯的人出去,随即做到心腹对面的位置,冷眼凝视着方浩。
“既然你不想说,我什么都不问,咱们聊聊天吧,这么多年,我发现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你。”
他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即便是面对穷凶极恶的带徒,也是完全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但他万万没想到他会出卖他。
方浩低头把玩着手铐,脸上尽是坦然笑容,他 迎视着傅司寒的眼睛,冷冷询问。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得到了什么?为了这个职业,我牺牲了家庭,牺牲了陪孩子的时间,更没有时间陪伴父母,可是我落了个什么结果?”
方浩苦涩一笑,眼神中透着淡淡的无奈。
傅司寒沉默着,没有开口,而是作为一个倾听者,听着他压在心底的愤怒。
“司寒,为了可悲的荣誉,牺牲那么多值得吗?我们是同样的人,你不觉得 不值得吗?你妻子生孩子,你却在手术室手术,在你妻子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你拖着刚刚做完手术的身体去给她签字,当时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们保护了太多人,但却连身边人都保护不了,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方浩揪着头发,他也不想背叛,但现实却将他逼上极端,他也没有办法。
若是可以高尚,谁又愿意坠入深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