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想后悔肯定已经来不及了。
顾易之前就调查过容家的那群人,个个都不是简单的货色。
就算现在找不到人,也得赶紧做好一切准备,谨防对方偷袭。
顾家被他防守的固若金汤,而且他也想发明一些新的武器。
虽然这里不允许使用枪支,但是暗器之类的东西还是很实用的。
这个念头一出来,顾易就赶紧让人去召集能做这一行的工匠了。
他哪里知道,殷冥殃早就有了这样的念头,而且比他提前了半年之久,如今所有的暗器全都制造完毕了。
容鸢如今一直都在蠢蠢欲动,之前是因为暗器还没做好,众人心里没啥底气。
但是自从暗器已经全部完成之后,大家就有些兴奋了,想着殷冥殃是不是马上就要让所有人都出去,和其他几个家族好好算算旧账。
然而这又过去了三天,殷冥殃依旧什么消息都没有,每天自在的很。
众人只好去问容鸢。
其实容鸢也不知道殷冥殃的想法,比起之前的忙碌,这人最近的作息很有规律,甚至到了极度自律的地步。
殷冥殃说过,要等一个机会,至于这个机会是什么,没人清楚。
但是下午的时候,大家就知道,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据说海边打捞上来了一具男人的尸体,如今法医已经过去看了,卫萌也跟着过去了,以为那就是卫霖。
卫霖分明还在容家关押着,那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卫萌想要知道的问题,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但是被海水浸泡了这么多天的尸体,早就膨胀变形的不成样子,一时间都没人知道他的样子,完全看不清本来的面目了。
卫萌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胸口,在一旁吐了起来。
容鸢也乔装打扮来到了现场,看到卫萌煞白着脸,在一旁恶狠狠的吐着。
她想着不只是卫萌,就连自己都有些想吐了。
这具尸体实在是太恶心了,难怪卫萌不愿意接受。
法医还在调查,至于具体的结果,还得等下午之后才能出来。
海边已经围了不少的人,众人都在窃窃私语,想着这具尸体到底是什么身份。
而卫萌的身边也围了不少的人,都是她的人,大家给她水和帕子。
卫萌用水漱口,又用手帕将嘴角的水渍擦干,这才稳定心神,再次看向那具尸体。
因为已经有了先前的冲击,这下倒是没有继续去吐了,只是脸色依旧难看的很。
两名法医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尸体,不过刚刚卫萌明明还觉得恶心,这会儿却走得很近。
所有围观的群众里,她是走得最近的那个。
卫萌冷着脸色,“怎么样?查出身份需要多久,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弟弟。”
法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总觉得这人的气场有些强,不敢轻易下承诺。
“最迟也得一个小时,我们会将这些标本带回去检查,如果卫家主你有自己弟弟的头发就更好了。”
卫萌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头发拿了出来,“尽快给我结果。”
“好的。”
法医很快就从这里离开了。
在外面世界的法医,一般是用来协助警察办案子的,但是在遗落之洲的法医,却是为了给死者确定身份。
遗落之洲毕竟是一个混乱的地方,每天死亡的人很多,而且大多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这些人的作恶手段,可远比外面残忍多了。
有时候一具尸体能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就需要他们这样的专业人士过来鉴定。
卫萌回了自己的车上,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坐在里面沉思。
她完全不敢想,若这具丑陋的尸体真的是卫霖,她到底该怎么办?
会是谁害了他呢?
容鸢站在人群里,时不时的朝着卫萌所在的方向看几眼。
若在放在以前,卫萌肯定会察觉。
但是今天她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哪怕是容鸢再走近了仔细观察,估计也不会被她看见。
法医的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卫萌在半睡半醒之间,听到自己的保镖在接电话。
“所以那个死去的人,确实就是我们家主的弟弟?”
卫萌仅有的最后一丝希望都消失了,只觉得是晴天霹雳,脑海里都无法正常思考,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的保镖的嘴在一张一合着。
最后,卫萌似乎不打算挣扎什么了,缓缓将背往后靠,就这么盯着汽车的天花板发呆。
保镖挂了电话后,完全不敢跟她说什么。
因为已经猜到,这个人肯定是听到了,所以才会是现在这副表情。
卫萌盯着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冷,最后叹了口气,“给我查,到底是谁害了他!我一定要弄清楚!!”
容鸢距离卫萌有些距离,但是已经能够感受到她的歇斯底里。
这人应该是很关心卫霖的吧,只可惜姐弟之间的关系被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容鸢叹了口气,悄悄走远了,然后给殷冥殃打了一个电话。
“这具尸体是你安排的?”
殷冥殃其实也觉得纳闷,自从这具尸体出现之后,容家的人都以为这是他安排的。
然而并不是,他从未安排过这件事,不过是一直在等待着机会罢了。
他的嘴角抿了抿,“不是我,但既然连法医的报告都被动了,说明安排这件事的人有几分能力,我们可以等一等,看看对方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容鸢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那个躲在背后安排这一切的人,到底怀着怎样的目的呢,是不是跟卫萌有仇?
容鸢回到容家之后,看到大家的气氛都比较低沉。
仔细一询问,才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大家都以为这次出现的尸体事件,会是他们动手的最好契机,他们一切都准备好了,结果两人竟然回来了。
“到底什么时候打算动手啊,一直待在这里,感觉身体都要长毛了。”
“就是啊,难受的很,想找个人打打架。”
就连泠仄言都这么说,看样子大家确实被憋得久了。
容鸢看向周孽,周孽一直都在沉默,每天关心的似乎只有他的药草。
而且一般对于众人的牢骚,他也不会有任何的应付。
这个人实在是安静的有些过头了。
周孽缓缓抬头,恰好对上了她的视线,微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