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暖的婚纱都是意大利的顶级服装师手工制作,然后空运过来的。在别人眼里,她是幸运的,林家破产,但是她还是能够嫁给单郁助这样的男人,可是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还怀上了那个人的孩子,她的一生或许就会被寂寞消磨和吞噬。明知道这是个牢笼,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终究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爱情的盲目性,才是本质吧。
美好的一天,阳光充裕。单郁助像往常一样去公司上班,冷清音自从郁助开完发布会之后就和他陷入了冷战,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林素暖原本是出去逛街的,但是走到街道的时候又觉得累,于是原路折返。刚回到家门口就看见送婚纱的刚好到她家,于是她拿着婚纱上了楼。
自己的房间里,她穿上婚纱,面对镜子里的自己,心中反而没有一点的欣喜,从心房泛上来的苦涩让她的舌头都条件反射似的有了苦味。手覆上镜子里妆容精致,婚纱耀眼的女人,一股无声的寂寞悄悄地潜进她的身体,然后在心脏深处扎根生长。她没有一点将要成为单郁助新娘的喜悦,更多的是对还没有出生的孩子的担忧,她对单郁助的态度没有把握。就算单郁助讨厌她,但是她不希望他讨厌这个孩子。毕竟孩子是没有错的,只能说她这个母亲做错了。
冷清音的房间被厚厚的窗帘遮挡,没有一点的阳光透进来。她坐在床上,神色疲惫,长时间的没有出门让她对自己疏于打理,没有了脂粉掩盖的脸毫不客气地显示出松弛和苍老。平时挽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此时也多了些许凌乱。但是她的眼神却依然晦暗犀利,从来没有什么可以打倒她冷清音,就算是被单远泽背叛,她也选择了复仇!不是她的东西,她宁愿毁掉!
对苏若和苏半夏的恨意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她虽然苍老的脸依然不减美丽,鲜红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为了让那对母女痛不欲生,她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
是的,从苏半夏离开单郁助开始,她就一直掌控着她的行踪,逐渐渗透进她的生活,从核心部分开始摧毁苏半夏。她几乎在全国大大小小的公司发出地下通缉令,致使没有一个公司敢要她和洛卡卡,逼得她们只能在酒吧和夜总会工作。就连酒吧里的那几个流氓是她雇佣的,原本下手对象是苏半夏,但是没想到阴差阳错把洛卡卡逼疯了。
冷清音的嘴角泛起意思残酷的笑容,因祸得福,她让苏半夏尝到了比被玷污更为痛苦的方式。孙正平是冷清音故意安排接近苏半夏的,她知道孙正平的喜好和虐待倾向,所以她让孙正平认识了苏半夏,不出所料,孙正平对苏半夏果然有了浓厚的兴趣。再加上苏若出了车祸需要换心,洛卡卡高额的治疗费用,让苏半夏不得不出卖了自己。这样的结果是她想要的,她不想让苏半夏死得太痛快,她想要苏半夏慢慢地被折磨致死!
冷清音回想起那天她见苏若的场景,那个女人的虚弱和可怜,大大满足了她。她亲手杀了苏若,心中报复的快感无限上升!那个女人该死!是她抢了单远泽对她的爱!是她介入了他们的婚姻,所以她该死!
桌上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沉浸在回忆里的冷清音被拉回了现实,她有些不满地接起手机:“喂?”
林素暖缓缓地提起裙子,拿上手机走出房间,郁助问她喜不喜欢这套裙子,她说还没有问过妈的意见。其实对于她来说,什么婚纱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多了点艳羡的目光而已。她知道冷清音一定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想听听她的意见,如果冷清音觉得好,那就这一套吧。在这个家里,她是没有权利的。
刚走到冷清音的房间外,便听见里面的怒吼声:“你说什么?小武的事被警察查到你头上了?”
林素暖一怔,她记得,小武是苏半夏的朋友,而且他好像已经在几个月前被劫杀了,冷清音怎么会和他挂上关系?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在了房门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跟我说处理地很干净吗?怎么会被警察查到?”冷清音的面容充满了怒气和恐惧,这件事一旦查到她的头上,就算能够脱罪也会影响公众的猜测。她一直以为她和小武的关系不会有人知道,可是没想到汇款的户头出卖了她。
小武是冷清音安插在苏半夏身边的棋子,她利用他想要给老家生病的双亲治病的心情,告诉他,只要他监视苏半夏,她就给他钱。就这么简单,她就得到了一颗绝佳的棋子。
无论苏半夏做什么,小武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冷清音,包括在哪个夜总会上班,苏若和洛卡卡的情况,她都清楚地知道。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能够准确地知道苏半夏的软肋,利用孙正平摧毁她的生活。只要有小武在,她就能不停地折磨着苏半夏,让她的生活没有一点安静可言。可是她没想到,连小武也被苏半夏迷惑了,选择背叛她。
自从苏半夏来到c城,她已经明显感觉到小武对她的敷衍,后来他找到她,说要摆脱她的控制。正是那一天,她让手下的人杀了小武。没有用的棋子,那就丢弃!
小武来找她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他穿着厚厚的外套,将头整个缩进衣领里面。见面的地点是在城郊,冷清音带着几个保镖,穿着名贵的貂皮大衣,显得雍容华贵。
“以后我不会把苏半夏的任何事情告诉你了,我累了。”小武看着冷清音,眼神里有一点的恐惧。
冷清音拨弄着自己的指甲,冷笑:“你这算是过河拆桥吗?”
“我为你做的够多了!”小武激动起来,“我已经害得半夏变成那样,也害死了苏伯母,我不想再错下去了!”
“错?”冷清音微微抬一下眼眸,满是嘲讽,“当初你拿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样做是错误的?现在想和把个婊子远走高飞了就说自己错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