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忘了?”
陆煜城眼角斜视她,“之前还说记不得什么时候得罪过我,这会又说我像大学时一样,你之前都在装傻吗?”
白湉愕然,“原来我之前真的见过你啊,我不记得了。我是说你现在这般就跟个大学生一样,年轻又有朝气。”
“那么说我平时看着很老?”陆煜城反问。
白湉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你看着一点都不老。只是平日都穿着西装一本正经的模样,现在看起来更像个人。”
“就你更像个鬼!”
白湉撇撇嘴不接话,反正每次只要打嘴仗自己一定会死的体无完肤。
“到了的时候话语权就交给我,我给你使眼色你就打打同情牌。”陆煜城突然说话。
“能成吗?”
“能不能成不知道,但你不去试就一定不成。再则我在呢,没有搞不定的事,即便搞不定我也还留了一手。”
白湉侧过头,手肘抵在窗沿上,手腕撑着下巴看着语气中坚定到一往无前的陆煜城微微失神。
陆煜城勾起嘴角,“怎么?看上我了?”
白湉轻啐一口,“呸,谁看上你了。”
“那你一个劲的盯着我看?”
“看看都不行?”
“我收费。”陆煜城一边开车,嘴上却一直不饶人。
“夺钱?”白湉顺着他的意思。
“白小姐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怎么着也给个这个数吧。”陆煜城抬起右手笔了个2。
“两万?”
陆煜城摇头。
“二十万?”
还是摇头。
“狮子大开口啊,看几眼要两百万。”
“两百万也好意思说的出口,最少两个亿。”
白湉翻了个白眼,用力的拍了拍车门,“停车!我要下车,怕你卖了我。”
陆煜城瞅了她一眼,“你确定?现在在高架上。”
白湉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陆煜城刚好回头,两人的目光交汇,陆煜城弯起眼角,“好了,不逗你了。”
白湉故意扭头看向窗外,深色的车窗却倒映出她嘴角勾起的微笑。
“她就住在这里吗?”白湉摇下窗伸出脑袋张望了一番。
陆煜城方向盘向右转去踩下刹车,“我得到的资料是这里,先下车吧。”
白湉从车里出来,印入眼帘的是一栋老式的住宅屋,右边墙上覆盖着大片大片的爬山虎。白湉扭过头看向停好车站在身边的陆煜城,“这房子现在这种天气一定很凉快。”
“你喜欢?”
白湉点头,“喜欢啊,我其实就喜欢远离城市住在乡下的这种小屋里。”
“那我们什么时候买一套。”陆煜城轻喃。
“你说什么?”白湉没听清。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你们找谁?”一个穿着蓝底印花短袖的女人站在门口,看着明显不属于这个地方的两个人。
陆煜城从上衣的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你好,我是律师,向您了解一些事情。”
女人有些犹豫的接过名片,她轻声念出名片上的名字“陆煜城?”
陆煜城点头,“对。”
那女人有些惊喜的张开嘴,“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你,进来吧。”
白湉跟陆煜城在实木的沙发上坐下,女人放下手中的衣服,“本来还要去洗衣服的,你们坐一下,我给你们倒杯水。”
白湉四周张望了一番,房子挺大但却显的有些空洞,南面的墙上挂满了各种风格的画。白湉起身过去,手掌轻抚在一副女人的自画像上。
心中微叹,果然如此。画中的女人不仅跟她长的相像,就连作品的风格都如出一辙。即便就算自己远远的看去,都以为是自己画的。
“这位小姐也懂画画?”女声在身后响起。
白湉回过头,“对,我也是画画的。”
女人这才注意到白湉的脸,她呆愣在原地,眼眶迅速的湿润,不可置信的上前一步,“莘莘?”她的声音很轻,狂喜下还带着一股小心翼翼,好似白湉就像泡沫一般,如若她话说的重了些,白湉都会破碎消失不见。
白湉求助般的看了眼陆煜城,陆煜城冲她点了点头。
白湉将有些散落在脸颊的头发撩到耳际,“阿姨,我不是莘莘。”
女人上前一步抓住白湉的手,有些激动,“你怎么不是莘莘,你就是莘莘,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啊。”
白湉无奈,但看着她希冀的眼神又不忍心开口。
“阿姨你再看看,我真的不是莘莘。”
女人盯着白湉的脸,好似要将白湉从里到外都看个透彻。良久,她松开白湉的手,“你真的不是莘莘,不是莘莘。”声音颤抖着带着大喜大悲后的失落。
她双手有些发抖的互相搓了搓,深深的吸了口气,“姑娘不好意思,你跟我的女儿实在是长的太像了。”
白湉拉过女人的手,“我知道阿姨,我今天就是因为这个来的。”
女人为了缓和气氛笑了笑,“难道你是阿姨失散多年的女儿?”
白湉轻拍她的手背,“阿姨,我们坐那边说。”
白湉坐回陆煜城的身边,女人坐在他们的对面。
白湉跟陆煜城对视一眼,直奔主题,“阿姨,你知道左彭泽吗?”
女人点头,“你们是彭泽的朋友啊?也是有劳他了,平时经常来看我就算了,还叫他朋友也来了。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陆煜城接过话,“算是吧。阿姨,我就有话直说了。您看她跟您的女儿是不是长的很像?”陆煜城指了指白湉。
“像,很像。要不是我知道自己只生过一个女儿,都要以为她是不是我什么时候丢了的小孩了。”
陆煜城又问,“左彭泽是不是您女儿莘莘的男朋友?”
“是啊,他们当初……哎,要不是莘莘出了意外,说不定我现在都抱上外孙了。”
陆煜城干咳一声,看着面前的女人,沉声开口说道,“她叫白湉,是左彭泽法律上名义的妻子。”
这句话落下之后,有很长的一瞬间安静下来。
接着女人看向白湉,就这么盯着她,接着摇头后退,她惊讶的开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