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不是跟湉湉不顺路吗?我也开了车,就我送湉湉回去好了。”
陆煜城扭头看向白湉,似乎在询问白湉自己的意见。白湉目光在米雅静还有陆煜城的身上打转,随即想到一边的陆天煜。她实在不知道这势如水火的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会怎么样。
“我跟陆律师回去吧。”
米雅静愣了一下,随即奸笑,“不是吧湉湉,你还没离婚呢,就有下一个目标了。”
白湉脸一红,拍打了下米雅静,“说什么呢!我是……”
“好了,我知道。那我跟陆天煜一块回去。”
“嗯,路上小心。”
………
米雅静开着车,陆天煜坐在边上。
“我能问一下,你跟学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
陆天煜看向窗外,平地而起的高楼飞速的越过。米雅静眼角的余光见他高挺的鼻尖抵在车窗上,眼神带着些许忧伤。
她心里一软,“你跟我说说,我可能也能帮上忙。”
陆天煜依旧维持着这个动作,却回答了米雅静的问题。嘴里的热气呼在车窗上,迷茫开一个小小的雾圈。
“我哥一直很讨厌我,从小就是。”
米雅静轻声嗯了下算是回应,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是他的亲弟弟。”
“不是?不可能,你们两个长的这么像,不是亲兄弟说给鬼听吧。”
陆天煜笑了声,“你真可爱,我说不是他的亲弟弟没说全都不是。”
“嗯?”
“他长的像爸爸,我也长的像爸爸。所以我们两个人也很像,只是我们有不同的母亲。”
米雅静的手一顿,她还有些不能消化这么劲爆的消息。
“他一直是个很优秀的人,从小就是。我一直成长在他的光芒之下,在他的影子里默默的生活。”
“是啊,平常人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哥哥,应该会很开心。可是,学长不待见你,他那么优秀就不见得对你是什么好事了。”
“对,所以我从小就很自卑,因为自己的母亲是个外来者,而且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哥刚开始对我很好,阿姨也对我很好。而现在变成这样,他对我的态度,我在这个家的位置。全都是我咎由自取。”
米雅静听着他说话,心里一酸,“我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别这么说自己。”
陆天煜轻笑一声,“你要是知道我做了什么,也许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也许是年少不懂事,也许我骨子里就是个坏蛋。我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直到今日他都没有原谅我。”
米雅静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事?值得学长这么多年这么的怨恨你。”
“阿姨一直都有些轻微的心脏病,那天爸爸去上班了,哥也不在家。阿姨赶巧就发病了,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阿姨。
她张着嘴叫我帮她去拿药,可我却没去。我内心有个恶魔在狠狠的拉住我的双脚,它告诉我不要去,不要去。让那个整日活在阳光中的陆煜城也尝尝失去母亲的滋味。”
米雅静重重的敲了下方向盘,“你真的很过分,怎么可以这么做。要不是知道现在伯母没事,我都要把你扔下去了。”
陆煜城笑了一声,“那时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我还是有些良知的,我正准备站起来拿药的时候,陆煜城回来了。”
“他目睹到我的无动于衷,目睹到自己的母亲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他给阿姨喂了药之后,转过身就给了我一拳。他骂我白眼狼,对,我就是白眼狼,不折不扣的白眼狼。所以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原谅我,即便阿姨都原谅我了,他都没有。”
说到最后,陆天煜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米雅静伸出右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别这么说了,你不也想去拿药了啊,你没想害死伯母的,只是学长刚好回来了,你可以解释啊。”
陆天煜低着头,轻声的啜泣。米雅静靠在路边停下车,有些着急的拍着他的后背,“陆天煜。”
陆天煜依旧低着头,声音断断续续,“所以……所以这么多年我从没怨过谁,这都是我自作自受。”
米雅静安慰她,“你别这样了,什么时候我帮你去跟学长说说,学长也是个很好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会原谅你的。”
陆天煜听她说完,勾起嘴角,真是个处世不深的小姑娘。
他抬起头,却换了一副表情,“谢谢你,米雅静。”
………
陆煜城将白湉送回白家,路上两人一直沉默着。直到开了一半的路程之后,白湉才开口打断这片沉默。
“那个……可以说说你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陆煜城目视前方没有接话。
白湉得不到他的回应有些郁闷的吐吐舌头。
“想知道?”
“你又不说。”
“他不是一个好人,让雅静离他远点。”
“那他不是好人,就你是好人?”
陆煜城轻笑,“我是不是好人你会不知道?”
什么鬼?你是不是好人我为什么会知道。当然,白湉识趣的没把心里这句话说出口。
“他不是我的亲弟弟。”
陆煜城语出惊人,“不是亲弟弟?你骗谁呢!你俩不是亲弟弟,那我跟雅静就是亲姐妹。”
这时如果米雅静在这里肯定会热切的拉着白湉的手,声泪俱下大声的喊白湉亲姐。
陆煜城翻了个白眼,“他是他妈跟我爸的儿子。”
白湉愣了好一会才琢磨通透这句拗口的话,“就因为这个你就这么不待见他?也太小心眼了吧,这是他妈妈的错,又不是他的错。”
陆煜城瞪了她一眼,“你有种再说一遍。”
白湉转过头,轻声嘀咕,“我本来就没种。”
“你没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说吧。”
“我是好人。”
白湉不明白他为何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但还是顺着接了回去,“没看出来。”
“那你就现在好好看看。”
白湉好整以暇的把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还是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