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扎针这事情听着简单,但两人的伤都比较特别,因此方幼清下手还是费了一点心神,好不容易施针完毕,趁着时间规则还在进行,方幼清又坐回了刚才的岩石上歇息片刻,这次时间规则维持的长度比之前又延长了许多,足够方幼清恢复好一些心神。
过了一些时间,方幼清从岩石上起来,回到刚才所站立的地方。
原本被时间定住的人们慢慢恢复了神情,他们的脸上表情同之前的一样,刚才这十息之间的时间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存在。
方幼清也装作和之前一样的表情,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究极老人和秦之桃两人,看见他们与十几分钟前的样子无缝连接了起来。
秦之桃还在为断掉的双腿哀嚎,究极老人则是一脸惊恐,看着自己的手,面上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一切照旧,没人会知道曾有十息时间的静止。
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方幼清满意地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不觉得有些累了,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锤了锤有些酸痛的肩膀,便往帐篷走去。
瘫坐在地上的秦之桃听见这声呵欠声,心中不平极了,她恨不得方幼清立刻被那石头怪给撕碎咬烂,以解她心头恨。
究极老人原本还在想着自己的毒药,看见方幼清悠然的身影,眼中慢慢浮现出怨恨的神情来。
他扯了扯嘴角,心中想着的全是该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时杀了方幼清,他一定要好好抓住接下来的机会,他就不信,中了他的毒,在石头怪面前,她还能使什么招数。
今天的毒药是个例外,但这并不代表他会一直例外下去。
这两人的恨意大到方幼清忽视不了,但她实在没那个兴趣为此生气。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即将到来的石头怪。
方幼清掰着指头,面上苦恼,她苦恼的并不是石头怪,而是担心来的石头怪和上次一样只有一只。
只有一只还有什么意思?
方幼清叹了一口气,躺了下来闭眼休息。休息到体力差不多了,方幼清起了身,一掀门帘便看见帐篷外一堵黑墙——隐衣卫们早已在外等候多时。
白邢也在其中,他见到方幼清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坚定地问了出来:“王妃,我知道你一旦下定决心是不会改变的,但是……”
方幼清知道他要说什么,不等他说完便截了胡打断他道:“但是我还是要去,你就别劝了。
”
石头怪她肯定是要杀的,她可不是什么因为害怕就不去尝试的人,更何况,她还有五百颗石晶要集齐呢,她可不想偷懒。
白邢微微皱眉,似是还想劝说。
方幼清一伸手,示意对方将没必要的话语咽回去,她一脸冷静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最清楚,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是这份担心对我来说实在没必要,如果真的不放心的话,你们就在石坑边上好好看着我,听指令行事。”
方幼清十分果断,一番话听的白邢动摇了劝说的心。
一旁的逝风看见这一幕,心下鄙夷。
在他看来,方幼清才不是需要他们担心的女人,她厉害着呢,就算她到时候真的斗不过石头怪,她也可以立刻躲到梵天命盘之中去,那些怪物根本拿她没有办法。
逝风越想越觉得不屑,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你们在罗里吧嗦什么?女人本事比你们想象的大多了,你们几个若是执意阻拦,到时候说不定非但帮不上忙,反而还阻碍了她。”
一番话下来,等到白邢再没劝说的意思之后,方幼清这才放心下来,双脚轻轻一提,飞身上了石坑边缘,落地轻盈,十分轻松。
等到站稳身子一看,几十个人全都站在这边缘上,看上去密密麻麻的,气势十足,大家都在彼此交流着接下来的一战,有几个人见她上来便一直盯着她看,嘴里还说着一些话语。
方幼清目光一扫,瞥见占据了有利形势的究极老人,他旁边还站着秦之桃,两人也在朝着她看来,眼神均是不善。
方幼清没去理会他们眼中的不怀好意,可是白邢却是憋不住,往黄沙地上啐了一口,道:“两个奸诈小人,看着真是脏了眼睛。”
这一声出来,十几道目光便向这边射来。
这些人之中,想看方幼清与石头怪对决的人很少,大部分人是抱着看方幼清出糗来的。
说来也好笑,除了究极老人等人,方幼清跟其他人并未起过冲突,可就因为方幼清自己有吃的喝的,还有一个云天宫当靠山,她的形象落在他们眼中一下子就变成了仗势欺人的模样。
因此他们便也和究极老人他们一样看不惯方幼清。
他们此时恨不得云天宫的人全军覆没,这样他们就不用担心云天宫的势力太过强大了。
这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虽然藏的挺好,但方幼清哪会注意不到,她心中冷笑一番,面上散发着寒气。
这些人心思不正,就算大家是一起落难的,怎么也得说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但这些人心术不正,方幼清连食物和水也不屑给他们。
他们都在盼着他们死,她用得着热脸贴着冷屁股自找罪受吗?
方幼清周身散发着寒气,她冷脸看着面前着一群人,忽然,视线在掠过一个地方的时候,她不由得顿了顿。
有一道与众不同的目光,引起了方幼清的兴趣。
她眼中平静无波,与那些带着幸灾乐祸神情的人完全不一样,那如静湖一般的双眼似乎还带着好奇,好奇接下来方幼清会如何对付那石头怪,别人都是想要她死,而她却还在关心她如何对付石头怪。
这人便是沈瑟舞,她站在人群中,目光直直地朝她看来,面上既不带着恨意,也不带着看热闹的心情,她的眼中确确实实只有好奇,对于方幼清能力的好奇。
这下可把方幼清给弄懵了,怎么几天没交流,这人倒像是换了一个人?
奇怪,方幼清不由得腹诽道,这人不是最讨厌她的吗?怎么突然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