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纱纱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休息的时候,她悄悄跟同事说:“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让大家都跳得很差?”
?
??
同事一脸震惊:“你要干什么?!”
“这可是事关我们整个部门的荣誉啊!”
褚纱纱:“...”
褚纱纱跟她解释:“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信不信。”
同事看她的目光十分不信。
之后的跳舞,褚纱纱发现同事经常看着她,只要她有一点划水或者动作不规范,同事就大义凛然的举报她。
“褚纱纱抬手的姿势不对。”
“她没有弯腰。”
“...”
褚纱纱:“...”
褚纱纱受到了额外的关注,教舞蹈的同事把她从最后一排调了出来,单独教她每个动作,还很喜欢让她一个动作就做上十来遍,或者让她维持一个动作不动,感受力道和位置。
?
这不就只是一个公司年会吗?
她们是上年会舞台还是电视舞台?
褚纱纱后悔了。
因为公司年会临近,只有两三天的时间给她们唱歌跳舞,时间紧迫,下午在完成了公司的工作后,都会提前一个小时开始练习起来。
第三天小组长把她们上台的衣服拿了回来,让她们试衣服改大小。
公司出钱租的衣服十分影楼风,就是在普通的租赁演出服装公司租的衣服,特别适合线下的登台表演服装,没有大小码之分,大部分人都可以穿上,大了就用别针进行适当的收缩,勾勒出腰线来。
旧干干的,已经穿过很多次了,小组长说的:“财务拨下来的钱没有多少,大家就将就一下,衣服虽然破了点,但是大家还是要好好爱惜,等表演结束后还是要还的。”
褚纱纱也去试了衣服,她们跳舞这一组的衣服是现代装,里边是一件漏脐装,外边还有个黑色皮衣马甲,下半身是黑色的皮短裙,鞋子配的是短靴。
她身材偏廋,上半身刚好合适,下边裙子稍微有些大。
换了出来,褚纱纱还扯了扯裙子,觉得这条短裙太短了。
就刚好把屁股包下一点,动作稍微大一点,裙子就要往上抬,太容易走光了,褚纱纱走出来又去卫生间换回来了。
她还没穿过这样短的裙子。
唱歌组选的是民歌,他们的衣服租过来的也是民族服饰,挺好看的。
同事也觉得裙子太短了,尤其还要上台跳给公司的高层看,以后在公司里也经常能碰到,怪不好意思的,等褚纱纱出来,还悄悄问她:“这衣服怎么办,真要穿吗?”
褚纱纱目不斜视,记恨着她那天告状的事,气哼哼的从她旁边走过。
同事讨好的拉住她,跟她解释:“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了好不好?我就是觉得大家都练习了这么久了,要是跳太差了,我们会被其他部门给笑话的。”
褚纱纱还是生气,但是她也知道同事说的话是真的。
一个公司里部门太多,每个部门都不一样,有时候还会有摩擦,大家都想把对方给比下去。
见她脸上有些松动,同事又赶忙说了些好话。
褚纱纱就听不得好话,被同事说了一堆好话,她内心虚荣心膨胀,最后勉强原谅她了。
“先跟小组长问问,让他去再去借长一点的裙子,太短了我不穿。”
小组长本来还不愿意的:“不就是短裙么,你们女人经常穿的,现在跳舞穿一穿又不碍事。”
褚纱纱十分硬气:“反正我不穿,你爱穿就送给你穿。”
她抱着胸,十分骄傲:“不换我就不上台。”
明白白的威胁。
小组长:“...”
最后,小组长答应了再去影楼看看。
他要去租赁公司先看过了,借来的衣服还是放在她们自己手里的,回家的时候,褚纱纱本来准备把衣服放到公司里,想了想又提了一袋回家。
他们到家的时候,小奶包白天睡多了,晚上精神正好,褚纱纱把袋子放到沙发上,他随手扔的,袋子倒下去,正好把裙子给漏了出来。
小奶包很有礼貌的要把裙子给妈妈装进去,一提到手里,小奶包还没看到过,问褚纱纱:“妈妈,裙裙。”
安毅在给她削水果,扫过来顿时皱起了眉。
褚纱纱把袋子拿过来,让小奶包装进去,跟安毅嘀咕:“这就是借来参加公司年会的裙子,太短了,我才不穿。”
安毅目光一闪,眼眸里有些别样的情绪:“嗯,不穿。”
夜深,安毅到客厅里喝水。
安平最近经常睡眠不好,半夜三更的起来,在客厅里走一走,因为是柳平燕的事,安毅他们也不好劝。
安平跟他打招呼:“喝水呢?”
安毅点点头:“嗯。”
良久,他加了句:“爸,你也早点休息。”
正要走,他爸安平把他喊住了。
安平似有些难以启齿一样,脸上表情表换,最后在安毅的目光下,他咬了咬牙:“我、我就问问你。”
安平经常看到儿子儿媳妇相处,十分羡慕他们之间的关系,和家庭氛围,这句话已经憋在他心里好几天了。
他不耻下问:
“你们平常在家里是怎么相处的?”
安毅觉得这句话十分耳熟。
想了想,他用他爸安平曾经回答过他的话回答他。
听话,算吗?
第54章
安毅出去了很久,回来的时候周身上下还带着冬夜的凉气。
褚纱纱还闻到了他身上沾上的烟味。
安毅平常是不吸烟的,他的习惯保持得很好,不抽烟,酒也是偶尔沾一点,出去应酬的时候总是免不了要跟人交际,喝上几杯。
在家里的时候他几乎是不喝的。
褚纱纱爬在他胸口上,小小的打着哈欠,声音都软了几分:“爸抽烟了。”
安毅动作轻柔的躺下,轻轻的应了一声:“嗯,睡吧。”
褚纱纱眼角都沁出了泪珠,但是身为儿媳妇,她还是十分关心公公婆婆之间的感情的,她还给安毅出主意:“要不然你明天跟爸去大舅家里,把妈给哄回来吧。”
安毅大掌在她发上轻抚,没有应声,只道:“睡吧。”
褚纱纱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她起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褚纱纱抱着被子在床上坐了好一会才下床。
因为排练舞蹈的事情,各个部门每天都要排练到很晚,占用了员工的下班私人时间,所以从周二起,公司就不用准时打卡上班了,但全勤还是计算在内的。
褚纱纱洗漱好,换了衣服出门,客厅里小奶包已经坐在餐桌上大口大口的吃早饭了。
他很关心妈妈的舞蹈进度:“妈妈,你要上台表演了吗?”
“会有小红花和奖状吗?”
小奶包去年是九月份才上的学,错过了幼儿园的六一儿童文艺汇演,但是在幼儿园里边,六一文艺汇演的照片和视频都是有的,照片贴在公告栏上,说明某某班级的表演荣获了什么奖项,有单人的照片,也有整个班上集体的照片。
视频是平常老师教他们跳舞的时候,有时候会放出来给他们看的,以大朋友们的表现来激励小朋友们在学习的时候要认真。
文艺汇演表演前几名就有小红花和奖状,还会站在台阶上,被老师授一个奖牌,那是前几名的大朋友们,他们拍着美美的照片,要是自己的照片出现在了公告栏上,都会十分自豪的介绍给小朋友们说。
褚纱纱摇头:“我们没有小红花和奖状。”
小奶包又问:“那会拍照片吗?”
褚纱纱点头:“会。”
“那你们会...”
他往褚纱纱这边靠,安毅出声阻止他:“坐好,你们老师不是教你们坐的时候要挺直了身体,不能交头接耳吗?”
“你好好吃饭,不许跟妈妈交头接耳了。”
小奶包还有许多问题,但是他还是谨记着老师们教的,大口大口的吃着自己的软面条,爸爸一早专门给他下的,只有他有,爸爸妈妈都是吃的牛奶鸡蛋。
他吃饭不用人喂,但褚纱纱吃得比他快,吃完了就准备去公司上班了。
安毅把衣服递给她:“不是说要带衣服回去还吗,我已经装好了。”
小组长去租赁公司重新挑她们跳舞组的衣服,今天要拿新衣服来,这一套要还回去。
安毅把她送到门口,褚纱纱透过他的肩,公公安平还没有起来,他最近经常睡不好,可能是因为婆婆柳平燕不在身边,安平经常半夜醒过来,睡不着就喜欢在客厅坐,等快天亮了又回去睡觉。
褚纱纱唏嘘,忍不住怜悯起了公公安平。
她婆婆不在,他睡都睡不着了。
褚纱纱踮起脚,温热的呼吸打在安毅耳边,她拍了拍安毅的肩膀,悄悄告诉他:“老公,我告诉你,我给爸买了一瓶防脱洗发水,今天就能送到了,等送过来,你记得把洗发水拿给爸使用。”
褚纱纱很骄傲的挺着胸。
她昨天看到一个新闻,上边报道的是在一个农村地区,一个儿媳妇在公公过世后,还认真照顾当婆婆的新闻,被夸奖的女性勤奋,没有嫌弃当婆婆的,还是任劳任怨的照顾她,关心她。
采访中,周围的邻居们对儿媳妇的行为都表示称赞,说她十分心细,当婆婆的要是有一点不舒服她都能察觉到,并且把人送去卫生所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