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椅子上打盹的周福泰抬起头来，旋即又闭上眼睛继续睡，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
    他都五十多岁的人了，熬一夜再加上巨大的精神压力，能挺得住才怪。
    有道是治什么病，下什么药，方源知道这种老家伙最难对付，而且从查到的资料来看，他在十年前就跟老婆离婚了，而后他老婆带着儿子移民北美，再也没回来过。
    想用亲人威胁他，怕是很难奏效，所以方源根据昨天的观察，重新想了个对策，出门叫纪晓燕派人去弄点东西来，这才重新问他：“老周，听说你还没吃早饭对吧？”
    “妈的，还说你不是条子，我不跟你这种骗子说话。”周福泰勉强打起精神，低下头去梳理了一下苍白的头发，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穿的还是昨天那身灰色西装，一夜不见依然整整齐齐，方源问过纪晓燕，这老家伙一整晚的时间里，不下五次要求洗澡，在审讯过程中也多次整理衣服，似乎很在乎自己的仪表。
    这也正是方源想用来对付他的软肋，一个人如果有强迫症，那他就不是无懈可击的，如果这个人再有洁癖，那就更容易对付了。
    很快小杨提着一桶臭烘烘的东西站在门外敲了敲门，说道：“头儿，东西给你弄来了。”
    他捂着鼻子急忙逃离这里，纪晓燕也不敢去碰，用胳膊拐了拐方源，说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不要让我失望，只要能把他拿下，随你怎么折腾。”
    方源笑着冲她挑了挑眉毛，嬉皮笑脸的说道：“瞧着吧，五分钟出结果！”
    周福泰从两人的笑容中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大声嚷嚷道：“你们没凭没据，顶多扣押我四十八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一晚上了，我是不是可以请个律师？”
    “想什么好事呢，你说找律师就找律师，当这里是古代专为有钱人说话的衙门啊？”
    方源没好气的挤兑了他一句，拿起桌子上的碳素笔问他：“照你的说法，我把这支笔从你嘴里塞进去，再给你拿出来，你是不是也没法告我？要不要试一下？”
    看着那漆黑的笔杆，周福泰一脸嫌弃的说道：“你敢这样对我，等我出去一定要告你！”
    “可是你没证据啊？”方源笑呵呵的反问他。
    “哼，我不跟你废话，叫你们领导来，我要请律师！”
    周福泰哪斗得过方源啊，几句话就被顶的接不上话了，梗着脖子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方源站起来，走到他旁边说道：“我有一千种方法整死你，还让你找不到任何证据告我，你信不信？”
    “来啊，我周福泰某人风光了大半辈子，你有本事就整死我啊！”
    方源点了点头，坏笑着走到门外，把塑料桶提了进来，说道：“行，这可是你说的！”
    远远闻着刺鼻的臭味，周福泰脸色当即一变，紧张的挣扎起来，“你…你想干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当然是整你的东西。”方源带上橡胶手套，用塑料瓢舀起一瓢黄白之物走到他跟前，说道：“来来来，周福泰老板，你的早餐来了，别躲啊，放心大胆的吃，我保证没下毒。”
    “我次奥，你他吗的，快拿开！！”
    周福泰瞬间崩溃，躲闪着不让脏东西滴到自己身上，奈何他的双手被束缚在审讯椅上，根本没多少腾挪空间，很快身上便散发出一股恶臭。
    他疯狂的挣扎着，手铐哗啦哗啦响个不停，大声怒骂道：“我曹你八辈祖宗，你个缺德的小崽子，快他妈拿开啊！”
    周福泰有洁癖，身上半尘不染，还很注意发型，这些细节让方源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让纪晓燕找人帮忙弄一桶大粪来，给周福泰当早餐。
    他当头给周福泰淋了个全身浴，坏笑着说道：“想告我是吧？一会我会把这一桶大便全给你灌进去，就算法医来了，也没法分辨你肚子里的哪些大便是你的，哪些是外来的，没证据你怎么告我？”
    周福泰剧烈呕吐起来，根本顾不上骂了，这种脏东西对他来说是致命的，他一边吐一边摆手求饶，方源等他吐完，继续问道：“怎么样，舒服吧？要不药再来一瓢？”
    “我说，我什么都说，你别整我了……”周福泰干呕着，精神彻底崩溃，如果再来一瓢的话，他宁愿去死。
    方源把塑料瓢扔进桶里，讽刺道：“你这人真是欠，早点交代不就免受这份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