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卓看着林言的笑容有些摸不着头脑,眼巴巴地问道:“姐姐,你笑什么?”
林言赶忙摇了摇头:“没事,不过徐辛年在你们面前是有过亲密的举动吗还是……?你怎么这么肯定?”
“没有。”席卓老实道:“其实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进锦政的时候,我男神研究生都毕业了。”
“你们律师不是最讲究证据和逻辑吗?既然没有亲眼见到过或者本人承认过,就这样往下定论,怕是不太好吧?”
席卓轻点了一下头,此时也回过神来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后颈:“姐姐你说得对,是我太激动了,以后不说这事了。”
林言嗯了声,可能因为说错了话,后面席卓倒是没有在说些什么了,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手机。
林言耳朵也落了个清净,她扭过头看向窗外的景色,心里慢慢的又在回味席卓的话。
徐辛年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他亲口承认的。
那会是谁呢?
第五十三章
大巴车到碧水乡的时候刚好下午两点整,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子没有动弹,林言坐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腰都有些受不住。
下了车赶忙的活动了一下。
因为提前和村上的人打过了招呼,他们下车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房间, 因为房间有限都是多人一间房,林言被安排与另外两个女实习生住在一起。
她走进去,虽然屋子里面的床只有两张,有些拥挤,不过打扫的十分干净。但现在只有两张床, 不知道该怎么分。
林言正想问一句, 两个女实习生便很自觉的将东西放在了一张床旁边,将另一张床让给了林言。
林言道了谢, 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向那张空床,因为可能是临时腾出来让她们一行人住的, 所以这间屋子除了床,也只有一个用木头搭建的简易衣架杆。
旁边的两个女实习生忍不住吐槽道:“……这也太随便了吧?”
“这让我怎么晾衣服啊?居然连网都没有!”
林言很镇定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箱, 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听见要来碧水乡的时候就知道肯定会有不方便的地方, 所以她把自己这几天要用的东西衣服都按照天数来准备了。
会方便节省很多时间。
林言将自己的设备全部拿了出来放在了床头边上,将行李箱放在一边, 弄好之后才后知后觉那两个女实习生没有出声了,她好奇的一抬头, 发现那她们正看着自己。
下意识的便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林言奇怪问道:“怎么了?”
其中一个人说道:“林老师,我还以为你也会和我们一样吐槽这里的环境呢,没想到你适应这么快。”
“这条件挺好的。”林言坐在了床上, 她拉开自己的双肩包的拉链, 将里面放着的相机拿出来例行检查了一下。
“这还算好?”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又忍不住问道:“林老师,你哪里人啊?”
“锦城人。”林言重新看向她们,说道:“乡下这样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我之前拍摄还住过条件更差的,有些时候找不到地方住,还睡过荒废的寺庙。”
“那么做摄影的还挺辛苦的。”其中一个女实习笑了笑:“林老师,真看不出来,你人长得乖乖巧巧的,胆子倒是大。”
“胆子一般,混口饭吃而已。”林言检查好了自己的单反,又将电池这些利索的装上便听见外面传来了哨子声,紧接着就是大喇叭的声音。
“所有律师,两点三十在院子里集合。”
两点三十。
林言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也就五六分钟之后,她戴上了顶帽子,从床上起了身和那两位慢吞吞收拾东西的女实习说道:“我先去院子了。”
打了声招呼便出了房间,院子里面此时就只有两个带队律师在,林言走过去打招呼道:“赵律,苏律。”
赵律和苏律林言都比较有印象的,拍证件照的时候,苏律是第一个拍的,而赵律是薛鸣一的朋友,和徐辛年的关系似乎也不错。
“林老师。”
两个人笑眯眯的回应道,林言道:“叫我林言就好,担不起老师这个称呼,对了,我想再确定一下工作的内容,二人现在方便吗?就几分钟。”
“方便。”
三个人站在露天的院子里小聊了一会儿,没一会儿,其他房间里面陆陆续续出来了其他律师,林言拿着单反走到一旁的小角落里,打开了手中的单反便开始工作。
她的工作其实也很简单,拍照和摄影,保证真实就可以了,并不是很难。
“因为今天大家刚到,所以给大家一个休息的时间,明天早上七点整,准时开始我们这次的法律援助,希望大家都能谨记我们的誓言,用心的做好这次的法律援助,竭尽所能用法律去帮助每一个有需要的人!”
“好!”
应答声响彻云霄,林言不断的抓拍着照片,却在这工作之际又想起徐辛年来。
他是不是也做过法律援助?他宣誓时眼睛是不是也有着与他们同样坚定又热切的光。
“好!解散!”
林言回过了神,又抓紧拍了几张,便将单反关掉了。
今天的工作任务便结束了。
她又看了一眼腕表,现在还早,她想直接去碧水山看看,因为明天他们开始进行法律援助,她也得形影不离,估计也没时间去做自己想去做的事情。
打定好注意之后,林言便凭借着记忆走向了赵律的房间,和赵律说了声之后,便回屋背着自己的包包朝着碧水山前进。
碧水山要比她想象中的好找,这个点又不少在农忙的村民,林言问了几趟路之后,便走到了山脚之下,她朝上望去,满眼青山与碧蓝的天。
而旁边是一条蜿蜒向上的小路,这路都是村里的人一脚一脚踩出来的,并不好爬,而且林言还背着背包,虽然都是带着轻便的设备,但是也并不轻。
林言给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又看了一眼今天在车上一个合作过的工作室给她发来了他们工作室近期的投稿要求。
正好有一项是自然风光与星光图,价位给的也合适。
林言将他们的要求又认认真真的重新看了一遍,记清楚之后才开始爬山。
本以为这小路很抖不好走,但是没想到爬了一段距离之后,路跨阔了些,她才发现这上面也还有一些田地,并不是单纯的一座山。
这倒是和她之前看过的有些不一样。
她找了个大树边上靠着,从包里拿出单反,挂在脖子上,冲着那边忙农活的村里人拍了几张,歇好之后便继续往上走。
上面的风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美一些,她一路走走停停的,终于爬到了山顶。
这山应该经常有小孩子爬上来,因为林言看见不少没带回去的玩具,卡片之类的。
还有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石头墩子,正好可以坐下歇脚。
林言随意找了个最近的石头坐下,吁了口长长的气,这山上的风吹来十分怡人,林言因为爬山而热出的汗没一会儿便吹没了。
现在只需要等着天黑一些,星星出来就可以了。
*
山下。
一辆越野车停在了村委会的院子里面,席卓一直坐在房间门口,他所住的房间正好在林言房间的对面,只要林言一出来,他便能看见,所以这车一进来的时候他便发现了。
他好奇的看过去,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里面的人下了车,等他看见下车的人是谁之后,下意识惊呼了一声,惹得那人看向他时,他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的反应过于激烈了。
但席卓看见来的人之后,还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眼里散发着崇拜的光芒。
他快步走过去,打着招呼道:“徐par。”
徐辛年今天没有穿上他那像是被旱在身上的西装,反而穿了身浅色的休闲服,微长的头发蓬松着自然垂下,就连今天的目光都要比往日更加的柔和了些。
“嗯。”徐辛年看了他一眼,席卓笑眼弯弯:“苏par和赵par在房间里面休息,您有房间住吗?如果没有可以先在我房间里面休息一下,等七点集合的时候再给您找间屋子住?”
“谢谢,不用。”徐辛年的目光在这些紧闭的屋子门上转了一圈,轻抿了一下唇问道:“请的摄影师呢?”
“您是说小言姐吗?她应该在房间里面休息吧。”席卓指了指他对面的那间屋子。徐辛年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间屋子窗帘和门都关的严严实实的。
他轻嗯了声,席卓顺势邀请道:“徐律,您要不去我屋里坐坐休息下?”
“不用。”徐辛年第二次拒绝了他,席卓失望的哦了声,便看着徐辛年又回到车子上去了,坐在驾驶座上眯着眼小憩。
席卓看了两眼便又坐回了自己房间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对面的门。
而车内,徐辛年将座椅微微放下了一些,他刚从外地结束了一场会议,本想不来的,可是在回去的路上却又鬼使神差的将车开过来了。
他不想浪费一次可以与她相处见面的机会,再没有见面的那几年,他已经受够了。
目光透过车窗看向那紧闭的房间,耐心的等着她出来。
*
夏季的天要黑得晚一些,可今天这不到七点天已经有些雾蒙蒙的黑了,还有狂风吹着,林言坐在石头上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明明下午的天气还好好的,现在却看着马上要下雨了。
她从口袋里面摸出了手机,看了一眼天气预报,可是这山上一点信号也没有,连个天气预报都刷不出来。
看了一眼时间,才刚七点。
犹豫了一小会,林言翻了一下自己包里所带的东西,有一把小的折叠伞,那就再等等吧,万一等会雨又不下了呢?
虽然这一下午拍得照片也挺多了,但是她还差一组星空图。
林言抬起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祈祷着千万不要下雨,不然她白吹一下午的山风了。
可老天不如她的愿,天空越来越黑,刚才还有点光亮,此时已经将所有的光都遮掩,天空划过一到闪电,紧接着便是一道轰隆的雷声。
林言吁了口气,认命的收拾起自己刚才拿出来的设备,天际的闪电与雷声越来越近,林言在地上随意找了根木棍子,再另一道雷声响起时,脚步匆匆的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这条蜿蜒的小路上山时风景优美,四周的树为行人遮挡了无数毒辣的阳光,但一到晚上,这狂风吹着树枝哗啦作响,让人心里忍不住发凉,林言手电照在地上,棍子时不时敲打着手边的树木。
她虽然是无神主义,但是就怕这样的天气会有一些虫子或者毒蛇爬出来,这可比看见一个梳头的女人还要恐怖。
“哗啦——呼——”
树枝摇曳与耳边吹起的风,还有刚才砸落在自己脸上的雨,林言咽了一下口水,将背上的包换了个位置,背在胸前,一边走,一边用手在包里面拿出那把折叠的雨伞,但这雨来的急,刚才只感受到一两颗如豆的雨滴砸在自己身上,现在直接霹雳吧啦的浇了一身。
她赶忙将伞撑开,大颗大颗的雨砸在雨伞上面,又像是砸在她的心上一样,紧张之感越来越强。
林言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拿着手电与木棍,想要抬脚继续下山,但下一秒她便僵硬着不敢动。
她看见,自己的正前方有一条蛇横在路中间,长长的身子蠕动着,可却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样子。
它不动,林言也僵硬着不敢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鼓足了一些勇气,慢吞吞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想要给席卓打个电话。
可这山中一点信号也没有,别说电话了,连个消息都发不出去。
林言手脚都是凉的,此时她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出门的时候和赵律打过招呼,现在只能祈祷他们发现她没回来,能够叫人来找她。
时间一点一点的消磨过去,雨势却没有要减小的样子,原本还算是能走的路直接变得泥泞不堪,更重要的是那条蛇还在那边没有要动的意思。
环境与时间流逝的所带来的心理压力让她所有感观都极度紧绷着,就当她在想要不要干脆折回山顶,直接在山上找个地方过一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