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槐安傻了眼。
因为他发现自己找不出半点反驳宋如梦的理由来。
仔细想想,当初他在对阮红线动心之后,依然在见到伊莲第一面时就要请人家吃饭,第二面时甚至都直接上嘴啃了。
小梦也是,在县局里他也占了人家便宜;张晗娇就更不用说了,每次这个女人试图勾引他,他心里其实一点都不想拒绝。
至于江玉妍,他仗着人家喜欢江南柯,还是个疯子,揩油吃豆腐吃的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而琴莱就更简单了,那副“未亡人”的气质简直就是精准击中了他的兴趣点。
反过来,红王宫的杨小雅、沈燕飞也没少主动诱惑他,可他却始终都保持着清醒的距离,谨守礼节,从未动过什么歪心思。
一直以来,尽管他会对自己的不专一心怀愧疚,但在内心深处,其实还是会感到有一点“无辜”的。
因为从表面上看,他和伊莲的关系是阮红线推动的结果,宋如梦与张晗娇则始终都在对他发起攻势,琴莱是药物的锅,阴差阳错。
他始终都处在“被动”的情势之下,要说错,也只是错在心太软,不会拒绝。
但此时此刻,宋如梦一句话戳破了他所有的自以为是,将他的心赤裸裸的摊在了阳光下。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他本人这里开始的,是必然的结果。
他无法反驳,也没脸反驳。
烟灰掉落,被一只洁白的小手接住,避免了他崭新的衬衫被沾污。
他握住那只手,苦笑着问:“我的对不起是不是特别不值钱?”
“先生以为小梦是在指责你吗?”
“不,我只是无地自容。”
“真傻!”
宋如梦抽回手,在两个椅背上一撑,人就灵敏的跳到了后排,抱着他的胳膊道:“我那么说,只是想点醒你,让你对自己看的更清一些。
其实,不管是我也好,娇姐也罢,平日里吃醋耍性子,都不过是想从你这儿多获得点关心和疼爱罢了,我们最不希望见到的事情,就是成为你的包袱。
先生,从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来看,注定了未来会有更多更麻烦的敌人在前面等着你,你必须丢掉更多的心结,轻装上阵,以最完美的状态去迎接。
不要再把我们当成什么幸福的烦恼,心里怎么想的,就去怎么做,只要你还是你,我们就会一直爱你!”
陈槐安的心脏化成了水,却刮刮女孩儿的鼻尖,撇嘴道:“说得好听,我要是真放开了往身边拢女人,第一个在家里放火的肯定是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全家有一个算一个,心眼儿最小的就是你!”
宋如梦抬手就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没好气道:“人家只是让你放下包袱,别总用愧疚的心态来面对我们,不是让你连脸皮都一块儿丢掉。
身板弱的跟小鸡崽子似的,放纵一次几天都缓不过来,要那么多女人干嘛,自杀吗?”
陈槐安笑了起来,把女孩儿紧紧抱在怀里,有感而发:“能遇到你们,是我天大的幸运。”
宋如梦在他怀里噘嘴:“真希望没有‘们’这个字啊!”
话音刚落,一阵引擎的声音迅速由远及近,白慕君的红色轿跑果然又回来了。
“陈槐安,我可以答应跟你合作,但有两个条件。
一,你必须告诉我你的全部计划,由我来判断你是否有覆灭五家的可能。
二,任何有可能会暴露我的事情,我都有权拒绝。”
陈槐安很认真的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我改主意了,因为我发现你根本没有资格跟我合作,只配听命从事。”
白慕君猛地摘下眼镜,怒道:“陈槐安,你真的以为凭几张破照片就能彻底拿捏住我吗?”
陈槐安不再理会她,拍拍怀里宋如梦的脸蛋儿:“开车,我们走。”
白慕君还以为他在拿乔,可眼睁睁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视线中,半天都没有再回来,才渐渐明白:陈槐安压根儿就没把她当回事。
他凭什么?一个二十郎当岁的毛头小子,凭什么就有自信跟几个百年豪族叫板?
是初生牛犊?还是真的胸有成竹呢?
白慕君沉思良久,还是放弃了妥协的念头。事关身家性命和白氏一族的血仇,她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决不能冒没有把握的险。
晚上,吃过一顿还算可口的法餐,将伊莲送回家之后,陈槐安又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怡情楼。
这个曾经被他下令砸烂两层楼的地方早已装修一新,比当初看着更加的富丽堂皇,就是服务水平好像下降了不少,客户经理笑的跟哭似的,影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