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槐安第二天就被叫到了将军宅邸。
这一次在门外阶上迎接他的不是将军侍从,而是琴莱。
女人依旧还是黑色连衣裙的打扮,长发在脑后挽起,表情冷漠疏离的像个长期禁欲的修女。
后面,宋如梦用胳膊肘碰碰张晗娇,张晗娇立刻就明白过来,轻蔑的上下打量琴莱一番,撇了撇嘴,表示不过如此。
走进大门,琴莱转身,对两人示意着不远处的休息区说:“请二位在此等待。”
将军府邸,张晗娇不敢乱使陈槐安惯出来的小性子,只能瞪她一眼以示警告,和宋如梦并肩走向休息区。
陈槐安跟着琴莱上到二楼,却没有直接去坤赛的书房,而是被带进了距书房不远的一间屋子。
屋子里摆了一圈沙发,陈设简单,显然是一间等待室。
“将军正在见客吗?”他问。
“没有。”琴莱面无表情。
“那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这是将军的吩咐。”
说完,琴莱就走了。陈槐安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乖乖坐下等待。
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琴莱端了个托盘进来,放在他面前。
盘上有茶壶,有牛奶,还有方糖和一小碟糕点。
很明显,这代表他等待的时间绝不会太短。
琴莱依然木着一张脸,这让陈槐安感觉很不爽,见她摆完东西就要走,便抓住了她的手臂。
“放开我!”
琴莱瞬间破功,霞飞双颊,表情慌张。
“至于吓成这样吗?我在这儿又不能把你怎么样。”陈槐安笑,“还是说,你送来的茶里也放了东西?”
“是,我放了毒药!”琴莱咬牙切齿。
“是嘛,那我可要尝尝味道。给我倒一杯,加奶,不放糖。”
说着,陈槐安松开了手。
不知怎的,琴莱没有第一时间逃离,而是抿着粉唇拿起茶壶,倒茶,加奶,搅拌,动作细腻且温柔。
“不忙的话,坐下陪我聊一会儿。”陈槐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满意点头:“茶煮的不错,牛奶也加的恰到好处,比我的助理强。
她更擅长中式茶饮,对英式奶茶不熟。”
“你说的是刚才瞪我那个女人吧?”琴莱讽刺道,“身上的怨妇味隔着八丈远都能问到,能煮出好茶才怪。”
陈槐安斜眼瞅她:“我要是觉得你在吃醋,是不是有点太自作多情了。”
“随便你怎么想。”
琴莱扭头就要坐到对面去,冷不丁被拽了一下,站立不稳,跌坐在陈槐安的腿上。
“你……你疯了?”她慌忙挣扎起来,“隔壁就是将军书房,门外就有侍从卫兵,你敢乱来,会死人的!”
陈槐安搂住她的腰肢,鼻子凑到她耳后轻嗅道:“你是单纯觉得场合不对?还是在担心我的安全?”
这种明显的陷阱问题,琴莱自然不会上当,感觉到他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一着急,张口就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建议你换成脖子,肩章星花又硬又有尖,会扎伤你的。”
琴莱从善如流,却没有再咬他的脖子,而是换成了吸吮,片刻后抬头一看,已经种下一颗鲜艳的草莓,嘴角便勾了起来。
“我看你的女人胆子都挺大的,不知道这个够不够让她们跟你闹一场呢?”
陈槐安笑笑,从她衣领中扯出那条白金项坠,用指肚摩挲着问:“还恨我么?”
琴莱复杂的叹息一声:“恨与不恨,对你而言有什么意义吗?我是昂台的妻子,将军的儿媳,不是外面那些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野女人。”
“这个简单。将军快死了,昂台是个废物,死不死根本不重要,老子就是当着他的面侵犯你,他也只能乖乖看着。”
琴莱神色一寒:“你当我是什么?”
“别激动,就是打个比方,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一晚对我而言,绝不是一场单纯的意外。”
琴莱眼中的冰霜开始融化,口气依然带着讽刺的意味:“不愧是著名的‘风流佛子’,你的那些女人都是被你用这种话术骗回家的吗?”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这个‘骗’字了。如果是各取所需,那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好像并不需要你。”
“你克服克服,试着需要一下。”
琴莱笑了,仿佛干涸的河床突然涌泉,又好像枯树伸展出了绿叶,再没有半点“未亡人”的味道。
陈槐安眼神闪过片刻的迷醉,柔声说:“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是这副模样,我肯定不会总想着欺负你。”
“我笑起来不好看?”
“不,很美!所以我可能会忍不住想要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