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大晚上把我们全都叫来的原因?”
彭家家主彭和泽是个大胖子,往那一坐跟弥勒佛似的,明明已经花甲之年,头发却很浓密,还专门染黑了,看上去像是比所有人都小了一辈似的。
他捏起茶杯,一脸的不屑,“一个仗着女人上位的小白脸罢了,瞧把你们给吓的,年轻那会儿都是尸山血海爬出来的,怎么越活越怂了呢?
将军把事情定性成恐怖袭击,那就等于把咱们都择了出去,让陈槐安成立什么调查小组,不过是敲打敲打罢了。
话说回来,老林,这事儿还真是你不对,要收拾陈槐安,方法多得是,怎么就敢在将军脚下杀那么多人呢?
现在不同以往,十几条平民人命,搁哪儿都是大事。”
说着,他把茶杯一丢,又不耐道:“大半夜的喝什么茶,还想不想睡了?拿酒来!”
林友祥瞥了他一眼,冷笑:“彭胖子,你可别说到现在还没研究过陈槐安的做事风格。
那小王八蛋心狠手辣,最善于钻营,给他开个小口,他准能给你豁成大洞。靠女人上位?笑话!你当大卫是吃素的,会挑个小白脸当自己的左膀右臂?
哼!告诉你,现在还有茶喝已经不错了,说不定哪天一觉醒来,就只能吃花生米啦!”
“友祥,事情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李家老太太蹙眉开口,“将军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对我们小惩大诫,他陈槐安就算是孙猴子在世,应该也没胆子真把天捅个窟窿吧!”
“就是。”杨家家主杨家声道,“他要抓下面的把柄,咱们就挑几个没什么出息的旁支给他,圆了将军的面子,趁早把这件事了结才是正理。
今天宅邸那边不是有消息,将军准备让陈槐安把咱们的损失补出来嘛!
目前禅钦数得上号的产业仍然还掌握在陈槐安的姘头阮红线手中,家族延续,生意总得继续做下去,我认为脸皮不宜撕的太破。”
闻言,林友祥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问剩下的鲍家家主:“豪哥,你也是这个意思?”
鲍国豪的体型跟彭和泽是两个极端,干瘦的像根麻杆,眼窝深陷,尖嘴猴腮,一开口先咳嗽,跟个肺痨鬼似的。
“我和他们的看法正好相反,陈槐安不但要打,而且还要狠狠地打!”
林友祥眼睛亮起,亲自为他又斟了杯茶:“哦?怎么说?”
鲍国豪小眼轻蔑的扫过彭、李、杨三位家主,淡淡道:“这次将军把事情压下来,是念及旧情也好,其它原因也罢,你们都别忘了,他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此言一出,三家家主的表情就变得凝重起来。
“二公子常年生活在国外,具体是个什么性子,我们都不熟悉,将军的情分到了他那里还剩下多少,谁都说不清楚。
更何况,陈槐安突然对我们下手,依我看,十有八九背后就是他想搞鬼。
这位可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将军啊,咱们要是再不早做打算,好日子还能过几天?”
“这个……”李老太太迟疑道,“咱们五家把持着内阁,军部那里也有不少子侄辈在,大卫就算得了将军真传,没有威望和民众基础,想要把咱们通通搬开,恐怕也不容易吧?”
杨家声点点头:“大卫的劣势就在于他常年生活在国外,咱们对他不熟,他对禅钦高层也一样不熟,不然也不会把一个愣头小子陈槐安视为心腹了。
西部驻军里咱们家里都有人,到时候只要让他随便败上那么一场两场,这辈子就甭想再达到将军的高度,要架空他很难吗?”
“愚蠢!”鲍国豪斥道,“人家可是将军的亲儿子,换作你是将军,会任由几个老家伙威胁到你儿子的地位吗?
很明显,陈槐安的这个调查小组,就是将军给我们下的套!
什么小惩大诫,他的目的是毁掉我们家族的名声,砍断我们的手脚,把我们变成一头头随时可以宰杀的肥猪。
人家是在给儿子储备口粮,懂吗?”
“到底是豪哥看的清楚长远啊!”
林友祥激动的拍了下手,阴恻恻道,“各位,咱们都是家大业大的,背后有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将军的情谊我们知道,但这不代表我们就得乖乖坐以待毙。
陈槐安必须打死,就算打不死,也得打残,断掉大卫的这只手。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为家族争取更多的时间去布局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