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报警,还能赚五万块赏金。”秦守笑道。
“你才不是那种人,我相信我没看错。”
梵甜一点不害怕,走到桌边拿起茶杯就喝,“累死我了,跑的口干舌燥,到处都是警察,没地方可去。”
“那是我刚才喝的。”秦守说道。
“啊,我说怎么这么臭。”梵甜脸一红,连忙啐了几口。
“拿来我尝尝,看看是不是真的臭。”
“想得美,想占我便宜……”
梵甜连忙把茶杯擦了擦,随后坐在椅子上,怅然若失的长叹一声,心里有些感动,她知道秦守故作轻松的逗她,是想让她放松。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王开明怎么死了?”秦守也坐下,问道。
“死的人是王开明?”
梵甜惊讶了一下。
“你不认识他?”
“不认识,我本来约了他谈矿山合作的事,你派人来找我,我就来见你了,回去之后,感觉口干,就喝了几杯茶水,然后就晕过去了,等醒来,就满手是血,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梵甜把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那茶水有问题。”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感觉是战小天干的,因为我一醒来,他就带着人闯了进来,很多人都看到了满手是血,蹲在地上检查王开明尸体的样子,所以我根本没有辩解的机会。”梵甜说道。
“是谁报警的?”
“战小天前脚说不会报警,帮我隐瞒,后面就报警,还真是个卑鄙小人。”梵甜冷笑。
“你来灵溪县,是抢战小天的地位来了,他肯定会想方设法赶你走,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极端方法,这小子,可比战天狠多了。”秦守淡淡道。
“哼,他以为这样把我赶回梵家庄,就能接掌战家?未免太天真了,没有我,庄主一样还会派别人。”梵甜冷笑。
“当一个人沉迷于幻想之中时,他的智商往往是负数,总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实际上破绽百出,就比如这次杀了王开明嫁祸给你,只要能证明你被下药了,一切就都迎刃而解。”秦守说道。
“怎么证明?”
“很简单,给你下药,干掉王开明,然后再伪造案发现场,这一切总不能全部战小天一个人完成吧?只要有帮手,就有破绽,不是所有人都跟战小天一条心,即便是他心腹,也会背叛,只不过背叛的条件不够罢了。”
“有道理,我一醒来,战小天就带着人冲了进来,那些人中,肯定有人知道详情或者直接参与了这件事……哼,敢陷害本小姐,一个个怕是活腻了。”梵甜语气森然,杀气腾腾。
看的秦守错愕,进而恍然,这小妞看起来人畜无期欺,实际上骨子里还是弱肉强食,森林法则那一套。
“梵小姐,我提醒你一句,这里是灵溪县,不是梵家庄,要想洗脱你的嫌疑,要靠警察靠律法,不要动不动就用梵家庄那一套,不仅行不通,反而会让你罪上加罪,变成真正的逃犯。”秦守好心提醒道。
“哼,大不了干掉他们,本小姐会梵加庄去。”梵甜不以为然。
“你真的这么干了,第一个杀你的,必定是梵明义……”
秦守的话,让梵甜愕然,显然不理解秦守为什么这么说,秦守就淡淡道:“你来了灵溪县这几天,有什么感受?是不是觉得跟梵加庄的氛围大不相同?那是自由的味道,是法治天下的味道……诡市,虽然人人对警察反感,对律法排斥,行事作风也向往梵家庄那样,江湖事江湖了,但是,人们骨子里还是畏惧律法的,下意识的对自己的行为进行约束,你别看诡市虽然号称灵溪县的法外之地,天天争斗不断,但是人命纠纷,很多年没有过了,只是最近才连发几起而已。”
“而梵家庄什么样,你心里清楚,庄民过的什么日子,你心里也清楚。梵明义美其名曰,以礼法治理庄民,那不过是为了维护他的统治,维护像你这样的贵族集团的利益而已。”
“但是梵明义再嚣张,梵家庄也是我国的地盘,他可以愚弄庄民集体排外,活在他编制的虚幻世界中,但实际上他比谁都清楚,随着社会的进程不断开放,他愚弄庄民的手段越来越匮乏,庄民也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因此,他不得不小心谨慎,生怕走错一步,给了外来势力瓦解梵家庄的机会,而你,杀了人,逃回梵家庄,正好给了别人瓦解梵家庄的机会,你说,梵明义会放过你吗?”
秦守的话振聋发聩。
是梵甜从没有想过的。
也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种话。
一时间。
梵甜脸色苍白,眼神愤怒中夹杂着惶恐,“你,你胡说,庄主不是这种人。”
“梵小姐,我相信梵明义教过你一个词,叫天理昭昭……什么叫天理昭昭?朗朗乾坤便是天理,我劝你有机会多出去走走,看看,你就会明白,我是不是在胡说。”
秦守淡淡道。
他知道,梵甜从小接收的就是梵家庄的礼法灌输,尊崇的是弱肉强食法则,对法治的概念相当模糊。
一时间接受不了他说的话,但是她能逃走,避开警察,说明骨子里还是畏惧律法的。
这是好现象,如果梵家庄所谓的上层贵族,人人都跟她想法一样,何愁梵家庄不破。
只不过洗脑需要时间,慢慢来,总有一天,会成功策反梵甜。
“梵小姐,你安心在这里躲着,什么时候相通了,想洗刷冤屈了,告诉我,我帮你。”秦守淡淡道。
“谢谢。”
梵甜感激地道。
来灵溪县之前,二长老包括大长老,都告诉她,她此去最重要的任务并不是什么矿山合作,梵家庄不在乎那点利益,最重要的任务是秦守,搞清楚阴阳门余孽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奇怪的是,梵甜心里对秦守,并没有想象中的反感和排斥,以至于出了事,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秦守。
“哦对了梵小姐,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难道你来的时候,梵明义没有警告你,让你离我远点,因为我可能是阴阳门余孽……你这样跟我混在一起,会不会给你惹麻烦啊。”秦守眼神深邃的笑道。
“不,不会,我不信你是阴阳门余孽,就算是,你也是个好的阴阳门余孽。”梵甜脸色微红道,这家伙,好像能猜透人心似的。
“哈哈,哪你危险了,说不定那天我把你给采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晚了。”秦守笑道。
“什么采了?”梵甜一愣。
不是吧,连这个都不知道?
竟比我还单纯。
秦守神秘的笑了笑,“难道梵小姐没听过,阴阳门最厉害的功法是采阴补阳吗?”
“这个啊,没什么啊,阴阳双修,对我修炼也是有很好的帮助,我不排斥。”梵甜认真的点点头。
“……”
秦守傻眼,这到底是保守还是开放?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