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走到肖小小身边,很亲密地拍拍她肩膀,表示了诚挚的感谢。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妹子你。
要不是你,我这导演就嗝屁。
虽然他们倒下了,但是导演没喊卡,这无需喊卡,不就是倒地上吗?本来,他们就是被虐的对象。
既然导演不卡,那就继续吧。李凯威想,哥,对不起了啊!
李凯威上前对着陈邵阳就踹。
“你爹的,让你装逼,让你冒充英雄。”
陈邵阳还回味在刚才的泔水情怀里,那阵阵的异味完全代替了“陆怡婷”的舌味,代替了她身上的体香。
他想吐,但是,找不到地方。
现在,他要吐的话,就太侮辱“英雄”了。
另外,他一吐,肯定就波及到“陆怡婷”,会弄脏她的。
现在,他对“陆怡婷”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
他甚至想,等这事结束后,可以聘用“陆怡婷”到自己律师事务所做自己的助理,然后,演绎一段办公室爱情。
不过,这味道太他阿门的,太让人忆苦思甜了。
就在此时,李凯威对他毫无章法地猛踹。
陈邵阳立即清醒过来。他急忙对李凯威使眼色,意思是,你小子,轻点。
李凯威对他讪讪一笑,脚反而更重了。
哥,刚才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没打搅你的好事,现在导演逼我来真的,否则,就把我给开了。
小子,难道你不想去我律师事务所了?
哥,对不起,导演说了,让我在演艺圈发展。你那里,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去。
好吧,你小子忘恩负义啊。
哥,你也没给我恩啊?!嘻嘻,我是你线人,咱们是雇佣关系啊。
所以,李凯威就不停脚,踹得山响。
一看李凯威脚踹陈邵阳,那几个喽啰急忙上来。
现在,他们真相信李凯威是自己人了。要不然,能踹这么狠吗?这不明显也是公报私仇吗?
他们围上来,也是拔脚就踹,彪足了劲儿。
“陆怡婷”一翻身,爬到陈邵阳的身上,哭着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当然,这是表演。不过,这声音倒是很真切动人。
臭婊子,你就近水楼台先得月吧。有机会了看我收拾你!肖小小在一旁愤愤不平。
打打打,肖小小高喊,打死他,打死他。
所有人都看肖小小,你又不是演员,人家在表演,你发什么疯呢?!
导演也看她,这妮子,有做演员的潜质,一会儿,给她个边缘角色试试。
在人民群众的迫切要求下,李凯威们就想:一定不能辜负人民群众的好意,保证完成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于是,就齐心协力,喊着号子“一二,踹!一二,踹!”
“卡,卡,卡。”陈邵阳急喊。
但是,导演没理睬他。
好兄弟,别怪我。你是英雄,不错。但是,英雄也不是圣人。
之前,让你低调你不低调,现在,好了,你终于掉下神坛了。
不过,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你的“色”我已经领教了,我想再领教你的“本”。
唉,给你说这,你不懂的。简而言之,英雄是辩证的。
对不起,好兄弟,希望你能理解我一片苦心啊!
导演这一番心言,那是至情至理,深入浅出,入木三分,唯物辩证!
可惜,陈邵阳不了解。
他一看导演没吭声,心里就骂,这老小子,玩阴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暗暗运气,想把这绳索挣断。
但是,这绳子不只绑他一个人,还绑着“陆怡婷”,他一使劲,“陆怡婷”啊呀呀叫,“疼,疼,哥哥,你干嘛?”
无奈,陈邵阳只好换其他方式。
他弓腰缩身,从腰部掏出匕首。
李凯威一看,坏了,这哥哥要玩真的了,赶紧停脚。
他想将功补过,替陈邵阳松绑,但看看导演,导演正全神贯注地跟进情节,无奈,就退在一旁。
哥哥,你要理解我啊。这是拍戏,我还教过你接吻呢!他祈祷陈邵阳一会儿对自己手下留情。
那几个喽啰没在意,他们是这里的内部人员安排过来当群众演员的,之前,对拍戏也是一无所知。
他们也以为,拍电影都是表演,都是假的,包括陈邵阳手里的匕首。所以,他们的脚就没停,依然是呼三喝四地踹。
陈邵阳手持匕首,趁乱把手腕上绳割断,然后,再把身上绳割断。
他一跃而起。
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然,李凯威除外。李凯威领教过这哥哥的厉害。
那几个喽啰一怔,不对啊,他怎么能起来呢?不是该让我们踹吗?
导演也一怔,不对啊,你这时不应该是英雄啊,你应该贴近生活才对,如何贴近生活,就是让这帮人踹啊!
“陆怡婷”也怔了,哥哥,你不能起啊,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千年修的同绳绑,缘分啊!
哥哥,你不知道吗?我喜欢和你绑在起,只有这时,你才真正属于我。你不能松开啊,快,再绑上!
肖小小也一怔,这哥,亲吻的时候,打死你屁都不放一个,这才踹几脚,你就反应那么激烈?
陈邵阳猛扑最近处一人。
他这速度,也就是一呼一吸的时间。
呼吸之间,陈邵阳的匕首就抵住了对方脖子。
那家伙毕竟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看情况不对,撤身后退。
陈邵阳紧跟,那家伙急退。
就这样,那人退了十几步,匕首还是抵着他脖子。
哇,好惊险!导演大喜,这才是我想要的镜头啊!
他一直想拍这样的镜头,但都被陈邵阳和“陆怡婷”搞成狗血的激情戏了。
他立即指挥摄像跟上,密切注意每个细节。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其余几人一看形势危急,猛冲上前,围住陈邵阳。
陈邵阳回首望月,再手腕一抖,那匕首就顺势滑向第二个喽啰。
那家伙很机灵,侧身躲过。
但他身后的家伙却不幸运,那匕首像微风一样掠过他的毛脸。
匕首过后,那家伙便捂脸啊呀呀的叫唤。
所有喽啰全拎起铁棍。
有人攻击陈邵阳的下部,有人攻击他的腰部,有人攻击他的上部。
顿时,陈邵阳成为靶子,如果躲不过,那他就变成刺猬了。
他拔地而起,跳上身旁的高桌,然后,凌空飞扑,越过人墙,扑到五米之外,再借势后跃,冲向胎记男的背部。
这次,陈邵阳没有心慈手软。
他已经吸取数次教训了。
他得出的经验就是:对人讲仁义,但是,对畜生需要宰杀。
于是,那匕首便实实在在插入胎记男的肩部。
陈邵阳顺手一拔,那血“滋”喷出三尺远。
胎记男感觉后背疼痛,就急忙转身。
他没看见陈邵阳,因为陈邵阳已经闪到另一人背后了。
他只看见血,那飞出的血,红艳艳的,就像盛开的杜鹃花。
“从今别却阳关道,化作啼鹃带血归。”
“卡卡卡,卡卡卡。”胎记男也进入状态了,居然也会喊卡了。
可惜,没人鸟他。
如此爆裂的场面,导演哪能错过呢?
日常,找的那些群众演员,一个个特假,还都猪鼻子插葱——装像(象),一会儿,他真打我了,一会儿这里疼,一会儿武器不趁手,他爹的,都以为自己真是大侠。
现在,真好,无需指导,真枪实刀,上来就干。
胎记男一看没人鸟他,无可奈何,只好把自己衣服撕开,自力更生,包扎伤口。
就在他包扎时,陈邵阳再次让匕首见血。
他滑到另一个家伙后,那家伙也是高手,感觉背后有风,头都没回,就懒驴打滚,接着,手中铁棍就扫陈邵阳的脚。
陈邵阳一看匕首落空,立即抽回,但见铁棍扫来,便极速弹跳。
他脚尖刚离地,那铁棍就呼啸而过。
但陈邵阳太仓促了,落地就没把握好节奏,那脚就落在一极其危险的地方。
这地方危险,不是说对陈邵阳危险,而是对那地上打滚的懒驴危险。
因为,陈邵阳的双脚正好落在那家伙的裆部,而且,不偏不倚压住他的虫虫。
那虫虫正在休息,它一般都昼伏夜出,这大白天,只能养精蓄锐。突然,自己就被踩成蚯蚓了,然后,就伤心地“唧唧”叫唤。
当然,他的主人是“啊呀”的叫唤。
陈邵阳一看,坏了,便自责。
对手再凶残,也不至于落到这摧残人性的待遇。
这个太不人道主义了。
这会引起人权组织的抗议。
这毁掉的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家族谱啊,专业术语是:灭绝人类罪。这要被国际军事法庭审判啊。
所以,他就急忙再跳起。但他脚落地依然没把握好平衡,导致身体前栽。
他就想双手伏地以支撑身体。
可是,他忘记了,他手中还有匕首。
那匕首,就骤然插入这倒霉蛋的腹部。
就在此时,胎记男又冲上来了。这家伙现在是红眼了。
这家伙跟着李世黑四处作恶,很少有人敢与他对着干。嚣张跋扈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整的如此惨。
惨就罢了,还没人帮他包扎。所以,他包扎好后就发疯地扑来。
陈邵阳来不及拔出匕首,这家伙的铁棍就到了脑后。
无奈,陈邵阳只好双手抱头,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