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桶泔水,顿时把陈邵阳和宜珊小姐浇醒。
他俩终于睁开那迷迷蒙蒙的眼睛,啊,周围都是摄像机,还有数不清的贼眼。
那些贼眼里流露出色欲斑斓的鬼火,似乎每双贼眼都有一个鬼梦。
这鬼梦就是把宜珊小姐的衣服全部剥光,不,不是剥光,而是很粗暴的撕扯成褴褛的布条。
然后,再把宜珊小姐的衣服放在锅里煮成烂熟,放上葱花酱油,稀里呼噜地灌进肚里。
对了,还有那底裤,这就需要厨艺高超的大厨了。
必须得采取高端上档次的厨艺。
做成什么呢?
就水煮底裤吧。
唉,这道菜,真不需要多高的手艺。
就在这些贼亮的眼睛里,陈邵阳缓缓起身。
宜珊小姐也尴尬地爬起来。
这戏,必须得卡了。申导演就喊了停。
不过,他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他爹的,这镜头,可以让上座率呈几何级数上涨。
陈邵阳回休息室,他要换衣服。
肖小小跟着一起到休息室。
“哥哥,你什么意思?”一进休息室,肖小小就厉声质问。
陈邵阳看看她,一脸迷茫。
“人妖。”他喃喃自语,像是傻了。
“仍要?”肖小小没听清楚,以为他还想要。
于是,肖小小气愤之极,想把他放进果汁机里榨干,看到底能榨出什么水。
陈邵阳依然是迷茫的神态。
他有点元神出窍了。
他钻进了套子里,就是我被人妖侮辱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他心里异常痛苦,甚至肝肠寸断。
那苦水,流的,如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精,流,人物。
就在这样的心境下,他盯着肖小小。
当然,他盯肖小小,毫无非分之想,只是在回忆与宜珊人妖亲昵的镜头。
回忆这镜头,不是忆苦思甜,而是,痛定思痛,面壁思过。这草他阿门的,咋就整个人妖呢?咋不让陈邵阳碰上呢?
他糊涂了,陈邵阳也被这人妖侮辱过。
突然,他笑了,他想到一个主意,想到一个报复的恶毒主意。
就在他笑时,就在他为自己的如意算盘赞不绝口时,肖小小突然把他压倒在地。
刚才陈邵阳魂不守舍,肖小小以为他是回忆与那妖婆的温存缠绵,特别是他刚才的笑容,异常鬼魅。肖小小就急了。
肖小小骑在他身上,哗啦扯掉自己的衣服。
就如一个经过长途跋涉的旅客,他已经阅览过大千世界的纷纷扰扰,混混沌沌,突然来到这里,就如进入纯净而诱惑的伊甸园。
就如一个对世界绝望的失败者,他已经看穿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但是,眸然回首,却惊艳了荷尔蒙,打开尘封的心扉。
陈邵阳痴痴地望着这青山绿水。
他不明白肖小小为何如此。
但他也不需要明白。
今天,真是怪事咄咄。
他与肖小小的关系,可以说是红颜知己,也可以说是蓝颜知己,也可以说是知己里的知己。
他们的关系,是一种性出于欲而胜于欲的关系,老纯洁了,纯的比柳下惠还柳下惠。
于是,他把手缓缓伸向那玉峰,他要把这作为一生最尊贵的祭奠,祭奠自己被人妖糟蹋,祭奠自己与肖小小柳下惠式的友谊。
肖小小突然抓住陈邵阳伸来的手,用樱桃小口轻轻地吮吸。
啊——突然,陈邵阳凄厉的尖叫。
他努力想从肖小小口中把手拔出来,但是,无能为力。
肖小小依然是眼神风骚,面带荡笑,只是,她的樱桃小口,紧紧咬着陈邵阳的手背。
为了加足马力,她的腮帮子都累的酸疼了。
陈邵阳急忙用另一只手卡住肖小小的嘴巴,小心翼翼从她口中掏出手。
陈邵阳看看自己手背,深深的牙印,圆润可爱,可惜,青紫血红。
陈邵阳伸手就想打肖小小。
但肖小小倏尔泪如雨下。
那泪珠落的就如巴山夜雨。
陈邵阳已是惊弓之鸟,非要把手撤回去,然后,俩人就扯来扯去的,一副鸳鸯不栖蝶难飞的模样。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陈邵阳醍醐灌顶,灵台清明。
他开始兴奋了,立刻忘记了宜珊小姐,忘记了那妖娆的人妖姐姐。
陈邵阳顿时感觉浑身酥软,真他阿门的,这不就是伊甸园吗?
我的夏娃,亚当哥哥来也!
他张口,慢慢吐出自己那粗糙的舌头,准备亲尝那桃源之水。
“等等。”肖小小突然说,然后,脸色凝重,停止刚才骚包动作。
肖小小娇羞一笑。
“哥哥,失礼,失礼,重新酝酿感情,重来,重来。”她窃笑着说。
陈邵阳没说话,却用手想推开她。
可是,肖小小是成心想吃陈邵阳的豆腐了,所以,就硬扛着不起身。
无奈,陈邵阳闭上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状。
最关键是,他累了。
拍戏时,打斗了那么长时间,特别与宜珊小姐那一番纠葛,真是耗神耗力。
好不容易回到休息室,肖小小又缠上了。
现在,肖小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重新摆好姿势。
这次,她是趴在陈邵阳身上,脸对脸,嘴对嘴。
陈邵阳立刻感觉自己嘴唇温软、湿润,于是,很惊慌,。
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本想躲开肖小小的香唇,但她的唇紧紧偎依在他唇上,就如一只柔弱的小鸟扑入爸爸的怀抱。
我就是案板上的绵羊。陈邵阳悲叹一声。
于是,他就享受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亲吻。
在这温软的唇里,他迷迷糊糊魂游天国。
但是,他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然后,他实在不情愿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鼻子和嘴唇被一大号卫生巾蒙的严严实实。
他嗖的跳起。他阿门的,让人看见,这可糗大了。
但他的确糗大了,因为被人看见了,而且不是肖小小。
站在他面前的是“陆怡婷”,也就是柳风雪。
她羞赧地看着他笑。
她不是肖小小,可不敢肆意暴虐陈邵阳。
陈邵阳在他眼里就是英雄,伟岸正直,光辉灿烂,如金塔高耸。
可惜,她目睹了陈邵阳发霉的一幕。
一进门,她就看到陈邵阳很惬意、很舒放地躺在地上,嘴和鼻尖上还蒙着一块大号卫生巾。
那卫生巾上面血迹斑斑。
当然,这卫生巾是肖小小的,是她顺手从胯间抽出来的。
利用陈邵阳魂飞九霄,肖小小就把那卫生巾轻轻蒙上,然后起身悄悄离开。
她一出门,就碰见柳风雪。
柳风雪来是来找陈邵阳的,马上拍戏了。
这场戏的情节简要是:李凯威对霍钧酷刑拷问,不从,就逼问陆怡婷。陈邵阳为了保护陆怡婷,与他们展开英勇斗争。
戏份action。
李凯威首先对霍钧灌辣椒水。
辣椒水是真的,但灌的动作是假的。
为了凸显真实感,灌辣椒水的碗要对准嘴,但镜头用远镜头,并且渐隐。
这样,看起来效果会非常逼真。
为了展示敌我斗争的残酷,李凯威亲自灌辣椒水。
他端着那碗辣椒水走到被绑在椅子上的霍钧前,恶狠狠威吓:“说出密码,少受折磨。”
霍钧一脸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表情。
对此,李凯威就一手掐住他的嘴巴,另一手灌辣椒水。
当然,这个动作是假动作。
一个小喽啰,就是那个胎记男,他是睹物思情,看见那辣椒水就想起了自己悲惨遭遇。
这家伙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他特想与人共患难。
因此,他就假装若无其事地站在李凯威身后,就等着李凯威灌辣椒水。
这家伙本来是特警,身手很利的,最起码李凯威难奈何于他。
而且,此时镜头已经拉远,导演、摄像都在大后面,这家伙选择的地方,也恰巧是导演和摄像的死角。
所以,一见李凯威“灌”霍钧,他就猛抓住李凯威手腕,一抬手,那碗辣椒水便哗啦倒进霍钧的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