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是听之任之,不去理会,还是……”
苏婉云试探着发文,神色微微有些紧张。
虽然他不喜欢苏家的某些人,但在苏家,还是有能让她在意的人的。
而且现在,她毕竟是苏家的家主。
在说话做事的时候,她往往会下意识的为苏家考虑。
这一点,几乎就要成为她的本能了。
秦长生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也没有怪罪苏婉云。
恰恰相反,秦长生还挺支持苏婉云这样做的。
一个人如果没有家族支持,那就成了无根之萍,无源之水。
哪怕这个家族再怎么弱小,但在有些时候,弱小的家族也同样能派上大用处。
因此上,对于苏家,秦长生的态度并没有那么严格。
“苏家想要什么,那我们就给他们什么。但是有一点必须注意,那就是保密情况。如果我前脚给了他们的东西,后脚他们就把秘密泄露出去,那么从此以后,他们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帮助!”
秦长生毫不避讳,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唯一条件。
“光是这一个条件,苏家人怕是就很难做到啊!”
苏婉云忍不住轻轻摇头,苦笑连连。
对苏家人,她是真的不抱什么希望,不觉得他们能严守秘密。
最起码,有那么一部分人是绝对会把秘密泄露出去的。
这一点,苏婉云可以下断言。
“你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苏家人审查一遍。你觉得有问题的人,可以排斥在外。你绝对可以信任的人,那就委以重任。这样做既能保证秘密不被泄露,又能帮你在苏家扎下深厚的根基,一举两得!”
秦长生看了看一旁的月桂荣,声音却是忽的拉高了几分。
不知何时,月桂荣已经不再碎碎念,而是凑到了近前,在仔细听秦长生和苏婉云的对话。
苏婉云也因为秦长生的动作,扭头看向了身旁的母亲。
对于母亲的突然靠近,苏婉云却是也不介意,而是继续和秦长生商谈。
夜已深。
两个小娃子在月桂荣的照料下已然睡去,但秦长生和苏婉云却还在商谈着。
一个详尽的计划,已然在两个人的商讨下完全成型。
接下来,就是要进行实际操作了。
“夜深了,回去睡吧!”
秦长生止住话头,一伸手把苏婉云扶了起来,“明天我哪儿也不去,就陪着你做这件事。将你能信任的人找出来,让你在苏家彻底扎根,这样以后你无论做什么,都会省去不少的力气和口舌。”
“嗯!”
苏婉云轻轻应声,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个……”
秦长生再次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下一刻,他却是轻轻摇了摇头,“算了,我先送你回房间!你好好休息,明天的事情,决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我知道,你也早点休息。”
苏婉云答应了一声,顿了顿,随后又借着说道:“对了,齐梦瑶找你有事,她等了很久了。有时间,你去见见她吧!”
“嗯!”
秦长生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紧接着,秦长生便扶着苏婉云,两个人一起回了苏婉云的房间。
“早点休息,晚安!”
留恋的看了看苏婉云,又敲了敲在小床上酣睡的姐弟俩,秦长生有些恋恋不舍,但最终还是关上了房门。
身形几个起落,秦长生已然来到了齐梦瑶所在的客房。
自从被秦长生救回来之后,齐梦瑶就一直住在苏家,并未离开。
她已然没了家人,孑然一身四处漂泊,无依无靠,在哪里都是过日子。
留在苏家,倒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但问题是,月桂荣对她很敌视,而苏婉云对她的态度也很冷淡。
只不过,齐梦瑶对此并没有太过在意。
别人无论说什么,那就让她们说好了。
她只要问心无愧,就够了!
秦长生才刚刚落在院内,齐梦瑶便已然察觉到了。
她下了床,裹了件外套,推开门来到了院内。
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秦长生,齐梦瑶立时对秦长生展颜一笑,“你终于来了!见你一面,可比古时候的平民见皇帝都难啊!”
“平日里忙了些,照顾不周!”
秦长生淡淡的解释了一句,接着道:“听婉云说你找我?说吧,什么事?一般的事情,我都能帮上你的忙。”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齐梦瑶摇了摇头,低头思量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我的伤早已经完全好了!我想继续去追查我的仇人,如果可以的话,请你给我一些帮助。”
“你的仇人,同样也是我的目标,我也是要找他们的。不过……”
秦长生定定的看着齐梦瑶,眼神澄澈,“我不希望你一个人去追查!这样吧,我会给你一些东西,让你变得强大。并且,我会拉你进入一个小队。你跟着这个小队,能学到很多,在行事的时候也能安全一些。”
“如此,那就多谢了!”
齐梦瑶神色一肃,对秦长生一躬到地。
月桂荣的房间。
一道黑影立于窗前的阴影当中,淡淡的道:“秦长生,他去找齐梦瑶了!你做的不错,还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你一并说给我,我也好根据你提供的信息,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他们要对苏家进行审查,选出值得信任的人,让苏婉云能在苏家更深的扎根。还有……”
月桂荣一五一十,将她听到的消息全都讲了出来。
听了月桂荣的汇报,阴影中的那人沉默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你继续给我打探消息,我会定期来找你。另外,等他们完成了筛选,你提供一份名单给我,我有大用。”
“是!”
月桂荣很是严肃的道了声是,就仿佛是军人在领命一般。
阴云缓缓飘来,盖住了那半片银盘。
一阵微风闪过,阴影中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而同一时间,原本两人对立的院子里,也只剩下一个人斜倚门框,对空独愁。
许久过后,院落中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
房门吱呀,不过一息,房内外再次被隔成了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