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傅竟琰破门而入,刚好看到了这不堪入目的一幕。
而此时的叶知鸢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进来傅竟琰,依旧是目光呆滞地任由凌枭在她的身上上下其手。
看到傅竟琰站在门口,凌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带挑衅地说:“傅总,果然是你啊,这么快就能找过来。”
而傅竟琰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朝着凌枭走了过去。
走到沙发旁边的时候,他迅速抄起沙发旁边的一只古董花瓶,扬手便甩在了凌枭的脑袋上。
似乎是没有想到傅竟琰的动作会这样一气呵成,凌枭还没来得及哼一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巨大的碎裂声响起,叶知鸢这才似乎有了反应。
她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大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傅竟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眼中都没有一丝生机。
傅竟琰看着一脸麻木惘然的叶知鸢,顿时皱起了眉。
她的精神状况看上去很不对劲,一脸恍惚的模样,就像是已经丧失了自主意识,无法掌控自己的想法和行为了。
看着叶知鸢鬓发凌乱,一脸迷离的样子,傅竟琰的怒火便冲了上来。
他大步上前,一把就把叶知鸢揪到面前来,伸出手去,死死地卡住了叶知鸢的脖子,咬着牙狠狠地吐出两个字来:“荡妇!”
叶知鸢茫然地看着傅竟琰,恍惚了半晌,仿佛才认出来傅竟琰,她原本迷离的眼神忽然就染上浓浓的恨意,而傅竟琰扣在她喉间的手指让她几乎要窒息。
挣扎中,叶知鸢也狠狠地瞪着傅竟琰,用尽全力挤出几个字:“杀人……凶手!”
听着叶知鸢断断续续的指控,傅竟琰胸口的怒意更加浓烈,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在没有经过调查的情况下,她居然就这样恶意揣测自己,傅竟琰心中都是怨恨。
可是这种不堪入目的场景下,他什么都不想解释,她这样放荡下贱,在凌枭面前恬不知耻地这个样子,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任何解释。
更何况,不但她的身子是脏的,她的心更脏,像她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才会默认他也能做出跟她一样心狠手辣的事情来吧?
傅竟琰眯起眼睛,看着满脸泪水的叶知鸢,手指逐渐收紧,这种女人,凭什么敢怀疑到他的头上来,凭什么敢?
叶知鸢被他紧紧地扣着,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来,她的手指无力地抓了几下傅竟琰的手腕,那种缺氧的强烈窒息感让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东西。
看到她的手指像是小猫爪子一样无力地扒拉了自己几下,傅竟琰这才松开了手,叶知鸢跌倒在地,不停地咳嗽着。
让人把她手上的铁链砸断,傅竟琰拽着她的胳膊就要走,没想到,她竟然使劲地推搡着傅竟琰:“你放手!你放开!”
她摔摔打打的任性模样让傅竟琰大为恼火:“叶知鸢,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叶知鸢完全不顾傅竟琰几乎要杀人的眼神,只是一味地冲着凌枭倒下去的方向哭喊着,双臂用力往前伸,就好像要抓住什么。
傅竟琰心里一沉,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奸夫?
猛地将她拽回到自己的面前,傅竟琰狠狠地说:“别费劲了,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叶知鸢单薄的身子被傅竟琰轻而易举地拽走,但是,她还是死死地抱住了茶几的一角。
“小樱!小樱!”眼看自己离小樱的骨灰盒越来越远,叶知鸢什么也顾不得了,一心只想要将小樱的骨灰拿回来。
傅竟琰被她气得怒火中烧,她到底是有贱,才会对这个地方恋恋不舍?
狠狠地揪着叶知鸢的手臂,傅竟琰将她往外拖,可是这个女人就像是铁了心一样,抱着茶几死死不肯撒手。
“呵……”傅竟琰冷笑:“你就这么怕他死了吗?”
叶知鸢奋力地往前爬,眼看就要够到桌子上面的骨灰盒了。
“小樱,不要怕,姐姐来了,带你走!”
叶知鸢的指尖眼看就要碰到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忽然,傅竟琰长腿用力一踹,整张茶几被猛地踹翻了,茶几上面所有的东西,统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力给冲击到了地上,包括那个几乎就要被叶知鸢拿回来的骨灰盒。
黑色的骨灰盒“啪”地掉在了地上,上面的盖子被摔开,里面灰白的粉末随即撒了出来。
“啊——不要啊——”叶知鸢的声音尖锐又凄厉。
她的小樱,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凌枭烧成了粉末,在她还没来得及将这个孤单的小盒抱在怀里的时候,傅竟琰又将它踢翻,洒在凌枭这肮脏的地板上!
叶知鸢气得几乎要发狂,就在此时,房门再次被大力冲开,一阵邪风涌入,地上的粉末被一吹,顿时就像尘封已久的灰尘一样,飘飘扬扬地四散飞起来。
叶知鸢哭喊着伸出手去,却被傅竟琰狠狠地将手指踩在了地板上。
钻心的疼痛让叶知鸢感觉自己的手指几乎就要断裂了,然而更让她心痛的是,小樱的骨灰就在空气中漫漫飘散,瞬间便无影无踪。
即使是被傅竟琰死死地踩住,叶知鸢的手指依旧挣扎着往前探了探。
“小樱——小樱——”叶知鸢声嘶力竭地哭着吼着,却没有丝毫的作用,她只能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小妹妹,飞灰湮灭。
忽然,她抬起头,狠狠地看着上方的傅竟琰,双目血红,脸上的表情几乎要扭曲。
傅竟琰愣了愣,这才注意到,叶知鸢一直想要去拿的其实是那个小小的盒子,并非倒在地上的凌枭。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叶知鸢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从地上爬起来,疯狂地对着傅竟琰打骂起来:“傅竟琰!你这个恶魔!我的小樱!我的小樱没了!为什么她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她!禽兽!你还我的小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