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伊然温顺的样子,警察对她的好感不由得多了几分。
“柳小姐,能讲一下案发的过程吗?”
柳伊然点点头:“我就是和她在楼梯间偶遇,不过闲聊了几句,她是我老公表姐的继女,按辈分,我该是她的长辈,不过她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可能家教这块……有点松懈,所以她见到我的时候也比较没礼貌,于是我就好心劝了劝她不要这样说话,没想到,她忽然看到了我手上的手镯,就问我能不能送给她,这种荒唐的要求我肯定不会答应,就拒绝了她,没想到,我不给她就硬抢,大力推了我一把,我就从楼梯上掉了下来……”
说道这里,柳母心疼地摸摸柳伊然的后背:“哎呀,不过就是一个手镯,给她也就给了,也好过你受这么大的罪啊……”
柳伊然眼睛红红地靠在母亲身上,小声说:“我哪里想到,她能下这么狠的手……”
说着,柳伊然就又哭了起来。
警察连忙问道:“那么柳小姐,您那个手镯,能给我们看一下吗?”
柳伊然点点头,从手上将手镯褪了下来。
警察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对柳伊然说:“柳小姐,这个手镯我们先作为证物带走,等到结案了之后再还给你。”
柳伊然点点头:“好的,没有问题。”
柳伊然的处处配合和叶知鸢的抵死不认在警察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证物回警局的路上,警察让叶知鸢详细地描述了手镯的样式和细节。
可是当柳伊然手上的手镯出现在叶知鸢面前的时候,她不禁大吃一惊。
这个手镯,虽然跟沈毓戴过的那个十分相似,但是,花瓣上却有很大的不同。
看着叶知鸢疑惑的眼神,警察问道:“这就是你母亲的遗物?”
叶知鸢摇摇头:“看着是有一点像……但是似乎……”
时间过去了很久,她有点不太敢确认,更何况,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孩子。
警察又厉声问道:“这到底是不是你母亲的遗物?”
“我……”叶知鸢吓了一跳,“我不太确定……”
“好!”警察点点头,将几张照片放大拿给叶知鸢,“你再看看这个!”
看到照片,叶知鸢彻底傻眼了。
照片上是这个手镯的购买凭证,手镯的细节信息和发票、购买时间都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分明就是不久前刚买的。这的确不是母亲的那只手镯。
“没话说了吧?”警察对叶知鸢嗤之以鼻,“你抢夺柳小姐的手镯未果,一怒之下把她推下楼梯泄愤,这就是这个案件的经过。”
“不……”叶知鸢惊恐地摇着头,“我没有抢,我也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说这是我妈妈的遗物,我才想着要拿回来的……”
警察无奈地看了叶知鸢一眼,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她居然还死不认账!
叶知鸢被拘留的事情,按照程序几个小时后通知到了傅竟琰这边,与此同时奉送的还有叶知鸢在拘留所里斗殴的事情。
傅竟琰挂下电话后异常烦躁。
他是真的没想到,叶知鸢不安分到要去对柳伊然下手……这个女人真是在哪里都是个惹祸精。
在医院门口,他看到叶知鸢的面上满是祈求与绝望。
他差一点,差一点就出口保住她了。
可那样做是自取其辱,傅竟琰想着,不如就让她真正吃点苦头, 才好明白这世界不是她为所欲为。
周行看着傅竟琰阴晴不定的脸色,小声地问道:“傅总……您这是要……过去?”
傅竟琰没说话,径直拿起外套,向外走去。
周行知道现在傅竟琰一直在隐忍着怒火,不敢怠慢,于是赶紧拿着车钥匙跟了出去。
去警局的路上,傅竟琰一路沉默。
周行从后视镜小心地观察着傅竟琰的表情,这段时间以来,傅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本就不多话的沉稳,变得越来越寡言少语,但是所有的烦恼都被他压在心底,让人心疼。
车子刚在警局门前停稳,周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周行看了一眼来电,连忙毕恭毕敬地对傅竟琰说:“傅总,y国那边来消息了。”
上次在拳场,凌枭把叶知鸢带走之后,傅竟琰派人彻头彻尾地查了凌枭的底细。
他原本以为凌枭只不过是邢娇的一个表弟而已,但是,叶知鸢对凌枭的惧怕程度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习惯范围,于是,傅竟琰总觉得两个人之间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事情,所以,派人跟着凌枭和叶知鸢曾经的轨迹一路追了下去。
却没想到,刚好是这时候来了消息。
傅竟琰点了点手指说道:“开免提吧。”
周行修长的手指一点,电话那边的男声便清晰地传了过来。
“傅总,已经查到了一些消息,三年前,凌枭在y国受到了对手的报复,住所被炸,侥幸逃出的时候双目失明,声带受损,面部毁容,躲在一户人家养伤,当时有一个年轻的女孩照顾了他几个月,直到他被接走。”
停了停,电话那头接着说:“据调查,那段时间,叶小姐也正在y国交换学习,居住地点正是那户人家。”
傅竟琰听到这里,眉头一锁,沉声道:“继续。”
“但是当时目击的证人都已经找不到了,我们查到最后,发现有一位姓柳的女士早在半年前,就已彻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而且应该是真实可靠的,所以,我们把这份报告拿了回来。”
“结果呢?”傅竟琰听得有些烦躁,他知道,自己想听到些什么,又怕听到些什么,心中十分矛盾。
“经过调查,三年前照顾凌枭几个月的女孩,正是叶小姐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