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扎在叶知鸢手背上的针头被大力拽出,疼得叶知鸢倒吸一口冷气,手背上顿时鲜血淋漓。
傅竟琰拖着叶知鸢,一路大步在医院的走廊上走着,叶知鸢就像是一只残破的风筝跌跌撞撞地跟着,一路上不知道身上蹭破了多少伤口。
她的心底涌上无尽的恐惧,她不知道傅竟琰要带她去哪儿,但是看他现在的火气,完全是一副不毁了她誓不罢休的模样。
只穿着单薄病服的叶知鸢被丢上后座,傅竟琰上车便落了锁,一言不发,冻得瑟瑟发抖的叶知鸢坐在车上,一路风驰电掣,却不知道终点在哪里。
傅竟琰将车开得很快,叶知鸢不敢问,只能死死地抓着车门侧面的把手,即使这样,她还是感觉自己要被甩出去了。
伤口越来越疼,叶知鸢伸手一摸,隐隐地已经有了红色。
“傅竟琰……我好疼……”叶知鸢艰难地出声。
傅竟琰从后视镜中冷冷地看着蜷缩在一角的叶知鸢,却觉得这样太便宜她了。
该死的贱女人!
傅竟琰握紧了方向盘,狠狠地将油门踩下去。
很快,车子驶入了一个昏暗的地下停车场,七拐八拐之后停了下来。
叶知鸢抓着把手,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就被傅竟琰一把从车上拖了下来。
她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上,疼得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傅竟琰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拖着她继续往前走去。
前方是一片黑暗,让叶知鸢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傅竟琰拖着叶知鸢从一片黑暗的通道中走出,眼前出现了一道厚重的大铁门,门前站着四个门童一样的侍者,看见傅竟琰,立即鞠躬行礼,毕恭毕敬地为傅竟琰拉开了大门。
忽然间,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席卷而来,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腥臭,仿佛是血液和汗水混合的味道,狠狠刺激着叶知鸢的嗅觉。
空中刺眼的灯光几乎射穿了叶知鸢的眸子,她本能地闭上眼睛,把头扭开。
但是傅竟琰丝毫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重重地推了一把,将她推进了这一片未知的恐惧中。
叶知鸢哆哆嗦嗦地抱着肩膀,左右观望了一下,这里是一个非常大的场地,四周都是像体育馆里那样的看台,上面乌压压地坐满了人,每一个人都狂野地呼喊跳跃着,他们欢呼的对象是看台中央的擂台。
擂台上两个戴着红蓝色发带的彪形大汉正在互搏,两个人都带着拳击手套,身上不同程度地带着伤,但是二人的搏击却十分激烈,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蓝色选手忽然一记直拳,狠狠地将红色选手打倒在地,看台上顿时又传来一阵海啸般的欢呼。
鲜红的血液就顺着擂台的边缘往下流,但是人们似乎都有嗜血的因子,看到鲜血后都异常兴奋地跳了起来。
这样触目惊心的场景吓坏了叶知鸢,她本能地往后瑟缩,却撞在了傅竟琰结实的胸口上。
这时,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西装老板带着几个小弟模样的人,一溜小跑地来了傅竟琰的面前,西装男点头哈腰地说:“傅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您的vip座位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傅竟琰长眸一扫,将手中的叶知鸢往男人面前一推,淡淡地说:“不必……我今天,带来了一个新玩法!”
“您请讲……”黑色西装男的头都要点到脚面了。
傅竟琰一边向看台的vip座位走去,一边说:“给我把大屏打开。”
西装男瞬间就明白了傅竟琰的意图,连忙指示着身后的小弟去安排,自己一直弯着腰将傅竟琰送到了看台最好的位置上。
原本欢腾喧闹的人们,似乎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人震慑到了,纷纷安静下来,看着他像天神一样,揪着瘦弱苍白的女人,走了上来。
抓起桌上的话筒,一束追光便径直聚焦过来,紧跟着,全场所有的屏幕都亮了起来,画面锁定了vip席位。
面色阴沉的英俊男人手握话筒,喉结一滚,深邃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今晚,我带来了一个小玩具,只要是今天最终能在这个擂台上站到午夜12点的人,就可以把她带走。”
说着,将手中的叶知鸢拽到了众人面前。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叶知鸢, 叶知鸢就这样突然地曝光在众人的面前,有些不知所措。
而傅竟琰粗暴地捏着她的腰肢,将她转了几圈,360度地展示给所有人。
“只要赢到最后,她就是你的,随便怎么玩。”
男人的声音冷漠没有感情,但是看着台下射过来的饥渴、贪婪不怀好意的目光,叶知鸢吓得直哆嗦。
嘈杂声再次蠢蠢欲动地响起,人们开始对叶知鸢评头论足起来,
“看这小妞又瘦又弱,有什么油水吗?”
“这你就不懂了,知道什么叫病西施吗?这娘们长得还真清纯呢。”
“没错,看她年纪也不大,又鲜又嫩,玩起来肯定很过瘾吧?”
“看看,瘦是瘦了点,但是该大的地方可够大呀……”
猥琐的声音此起彼伏,叶知鸢吓得直往后躲。
傅竟琰是疯了吗,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让这些流氓禽兽觊觎她,说出那么下流的话来?
什么叫……“随便怎么玩”?!
那些侮辱性的字眼不停地涌入叶知鸢的耳朵里,仿佛一双双脏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身体,叶知鸢战栗着,不停地摇着头。
傅竟琰看着一直往后躲的叶知鸢,再一次把她拎到了众人面前,在她耳边低声地说:“躲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为了钱,人尽可夫!”
叶知鸢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看着紧紧地盯着她不放的猥琐目光,叶知鸢想起了那天误入限制级片场的经历,今天简直比那一次要恐怖的多。
熟悉的晕眩感再一次袭来,叶知鸢只觉得头顶上的灯在不停地晃动,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扑通”一下跌倒在了看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