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逼人的话,将一切过错都推在盛景廷的身上,仿佛他才是造成一切,把姜幼夏推向深渊的刽子手。
寂静的夜晚,空气仿佛在这一刹那凝固,僵持的气氛,颇有些张弓拔弩。
“你哥这么好,怎么不见姜幼夏她动心。”
乔敏惜闻言一怔,盛景廷不怒反笑,阴沉沉的凤眸,像是淬了一层寒冰:“我爱不爱姜幼夏,怎么对她,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乔敏惜玩味道:“盛景廷,你心虚了。”
心虚?
盛景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激将法很好,可惜用错了对象。”
男人迈着长腿进了里面,显然不想搭理乔敏惜。
乔敏惜秀眉轻蹙,唇角扬了扬,充满玩味和不易察觉近乎病态的征服,被她不着痕迹的隐匿在这深夜之间。
……
卧室里,姜幼夏似乎已经睡着,蜷缩在床里的一角,只占据了六分之一的位置。
姜幼夏怕黑,独处的时候,总要开着灯。
但此时,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盛景廷回到卧室里看到这一幕,平复了思绪,他迈着长腿过来:“夏夏。”
唤了声,没反应。
他掀了被子,想把她抱进床中央。
原本熟睡的人儿,忽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眸,往后躲。
她宛若受惊的小鹿,警惕他的触碰靠近。
“我不跟你睡,你出去。”轻柔的声音嘶哑,不见往日甜软的柔情。
盛景廷心脏像是被扎了一刀,稍缓了面容:“别睡边缘,会摔倒的。”
见她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盛景廷深邃的凤眸温柔:“我不睡这,你别怕。”
这段时间,盛景廷都是睡在书房里。
姜幼夏咬着嘴唇还是不说话,只那防备不见反增。
她不让他碰她。
直到盛景廷出了卧室好一会,才缓过来。
姜幼夏吸了吸鼻子,紧紧地抱着被子,脸上在被子里蹭了蹭,好像怀里抱着的是果果一般,她才安心睡下。
……
中午,沈玉珠没见盛宸晞下来吃午饭,让周姐上去叫,也没见在书房里,不由心慌,连忙让人找。
最后在花园里找到盛宸晞,沈玉珠才松口气,过去温和道:“小晞,你怎么坐在这啊?”
盛宸晞抬首唤了声奶奶。
沈玉珠见他刚刚盯着看的是水榭,两组排列不一的划痕。
其中一组有一米八多,另一组的划痕,却只有不足一米。
周姐解释道:“这是往年少爷跟果果小姐身高的记号。”
两人身体都不好,尤其是盛景廷,出身就气弱,跟个小猫儿似的,又小又瘦,跟个小姑娘似的,当时都以为他养不活。
盛琛也是个工作狂,自从有了盛景廷后,就减少了工作,倒是经常耐心陪着他。
每年生日时候,都在这道墙里记录了他的身高。
从记录来看,还是在十岁左右,个子才使劲蹿。
果果亦是一样,出生就瘦瘦小小,个子也不怎么长。
盛宸晞跟盛果向来出生也就差个几日吧,但盛宸晞的个子明显要比盛果高出大半个脑袋。
不像同龄的。
思及这些,沈玉珠脸色不多好看,扯着唇角温柔笑笑:“小晞看着做什么?奶奶也帮你划?”
盛宸晞摇头。
小小年纪分外深沉。
比盛景廷当年过而不及。
“先去吃饭好不好?”
盛宸晞这才颔首,被沈玉珠牵着回客厅吃饭。
周姐看着这一幕,不由轻叹了口气,跟着在后面进去,情绪很百感交集。
陆婉柔则冷着脸,紧攥着拳头,喜怒不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