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逼迫他,而是给了他一个选择,而这个选择,谁也无法替他做决定。
他想了半晌之后,忽然看向了我,眼睛亮晶晶的,里面仿佛承载着万千星辰。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美,是那种射人心魄的美,只要看一眼便足够让人沉沦。
而这样的人,也的确有资格吸引海神波塞冬。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紧张的说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无妨。”
“你来替我做这个决定吧,我来到这里之时,看到的便是你,我对这里的一切都抱有怀疑态度,可唯独对你,却怎么也恨不起来,所以,我想冥冥之中你一定跟我有某种牵连。”
他的确是说对了,他之所以能够来到这里,还是因为我的原因。
是我害了他,可是,我想亡羊补牢,想让他及时返回到原本的世界之中,所以便说道:“你不应该留在这里,这个世界,未必比你原来的世界还要幸福。”
“那又如何?我已经知道答案了,究其一生也无法逃脱的桎梏,我又为何不能摒弃,你该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如果这个都做不到的话,我是没有重复下去的欲望。”
他的一句话打动了我所有的神思,我不再推脱,而是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就这样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尽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要不然的话,入夜之后,这里会很危险。”
我认真的看着她,他的有些惊奇,“危险,难道是有魔头?”
我被他的这话突然都笑了,哭笑不得的说道:“当然不是,但是比你所说的那个魔头还要恐怖许多,记住在这个地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别惊慌,守住内心的底线,这才是你战胜恐惧的关键。”
我知道这话对于他来说有些云里雾里,也不指望他能够听懂,就在我要走之时,一双柔软纤细的手突然抓住了我。
“我跟你一起,即便我现在能力丧失,可是我对你,应该是有帮助的,否则我也不会来到这里。”
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相信命理学说,而且,他本身也是一个神。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不再拒绝。
我带着她一起来到了底下,闫冰清等人看到他时,都有些震惊。
他们狐疑的绕着他转了一圈,最后忽然盯住了我。
“陈非你都做了什么?”
我被这话问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尴尬的笑道,“事实就如你们所想,我确实打开了这个世界某种机关,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件事的时候,不知道弗莱迪在哪里,我必须要把它给抓出来。”
这个人面色阴沉下来,说到这个问题,他们永远是带着一丝沉重心理的。
尤其是冯悠悠,他紧张的叹息了一声,来到我的跟前,“你已经想好怎么对付他吗?他的实力比之你我来说都强大的多,即便出现了副本质点的串联,也未必能够对付他。”
这才是让他懊恼的,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强,总能在关键时候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不试试怎么知道?”
况且我还有旁观者视角,而这个就是我自身的法宝。
我并没有跟他们说明,只是带他们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怎么是这?”
还是在那片废墟之中,但这次似乎有所不同,整个世界像是颠倒过来一般,而且始终是逆时针旋转的。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你如实告诉我,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们怎么相信你?”
冯悠悠紧张的看着我,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此事确实有些难以理解,但你必须要全心全意相信我,接下来我要沉睡。”
“你说什么?!”
几个人都被我吓到,他们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激进,一旦沉睡所代表的什么,他们自然清楚。
“你说我不承认,我绝不答应,即便是要沉睡,那也应该是由我来。”
闫冰清开口拒绝了我,我知道他是为我着想,可是我就不能连累他。
“我自有分寸,这件事情,不会连累到你们任何人。”
在我做这个决定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打算,横竖都是死,反正我已经逃脱不了了。
但是,我必须得让他们全部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这才是我唯一的目标。
“你真是疯了!”
闫冰清看着我坚定的眼神,最终没有开口。
他知道我心已决,说再多也是无心之事。
冯悠悠则说道:“你需要我做什么?事情绝不如此简单,你是不是还抱有别的心思,你想与他同归于尽?”
他的读心术又开始使用了,这让我有些触手不及。
正在我犹豫之时,美杜莎先我一步开口,“这不是很正常吗?要有胜利,总得有牺牲,况且,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你们无需再多说,只要支持他就好。”
他说的理所当然,那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众人都有些气愤。
不过他却并没有在意,反倒转过身来看我,“需要我帮忙吗?看在你之前帮我的份上,我可以答应你一个小小的请求,就我这次来看你这次的对手,应该是梦魇之魔。”
我有些愣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毕竟对于弗拉迪的认知,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梦魇之魔?难道你知道什么?”
,闫冰清冷静下来,看了一眼他,无论美杜莎的性格如何,他都是他们之中最有发言权的
“的确,对付梦魇之魔,我们确实有一套办法,你不需要沉睡,但是,我可以把它给引出来。”
他得意的笑了笑,突然靠了过来,俯身靠近了我,我隐隐闻到了一股清幽飘渺的味道,这股味道很熟悉,可是短时间内却又无从所知。
“你有办法,这可不是儿戏,他很危险,时刻都能要了你的命。”
我郑重的看着他说道。
他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又如何?不入虎穴,焉的虎子,你若信得过我,就让我来,我可以做到。”
看着他这般笃定的样子,我最终没再开口,而是看向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