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另一个人在,沈浓愣了下,这个叫冷森的男人,给人感觉太过魁梧,大脑袋扣在宽肩膀上,厚嘴唇的面相,看着呆呆笨笨的,可是,眼神里的狠决,也让人望而却步。
“这是森哥,这次辛丽丽的事,多亏了森哥出手,才这么快搞定了!”陈宇峰笑道。
“谢谢森哥……”沈浓笑道。
“不客气,以后有什么事,只要和小陈说一声,大家都是兄弟!”冷森说道。
沈浓看了陈宇峰一眼,陈宇峰只向他使了个让他安心的眼神。“森哥瞧得起,才把我们当兄弟,我们是求之不得的!”陈宇峰笑道。
冷森说道:“那个辛丽丽不会再找沈少的麻烦的,还有,这个人,沈少您小心些!”冷森说完,一张相片,被他扔到了球案上。
沈浓拿球杆把相片扒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来:“古华威?”
他抬头,看着冷森,冷森笑着点头:“是他,沈少既然认得他,那就知道该怎么防一防他吧!”
沈浓想着,如果不是冷森查出来,自己是断想不到是这个古华威的,古家与自己家是对手,不过都是生意上的,沈浓想不到,古华威用这些歪门左道来对付自己。
“他……”沈浓冷笑下,说道:“我没想到是他,因为这个古家老大,一直是在政界的,他来搅这滩混水做什么,这个人,倒是有趣!”
“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这个古大少,我看倒不是什么厉害的,他走仕途却来惹我们这些做小买卖的干什么,咱们找他把柄,不是比他找咱们容易得多吗?”陈宇峰说道。
“也未必,陈少太乐观了,这个古华威,据我所知,并没有什么把柄好抓的,他家有钱,贿赂这条,就免了,而他未婚,男女问题上,没有确凿的证据,倒也抓不住他!”冷森说道。
再说几句闲话,大块头冷森就走了,他走后,这里的气氛才缓和了一些,沈浓拽了拽领口,诧异的问陈宇峰:“可是冷森找古华威的把柄做什么,难道,古华威也把他得罪了?”
“不是的,这你就不明白了,不是冷森专要找古华威的把柄,而他们这一行,基本上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的来路,他们都有呢!”陈宇峰说道。
“那我们的把柄也被他们攥着?”沈浓说道。
“我这个人比较清白,估计也没有被他盯上的,你呢,就难保了,这不?你这条风流债,就被人家记录在案了!”陈宇峰笑道。
“他这么帮我,真不要钱?”沈浓奇怪的说道。
“冷森说不要钱,只要以后,他有求着我们的时候,我们想着一点他就行了!”陈宇峰说道。
“唉,人情债更不好还,何况他们黑帮!”沈浓说道。
“黑帮?我看未必,我总感觉冷森这次帮咱们,是被他们老大允许的,我听说,他们肖氏开始做正经生意了,我总感觉,后面他们会有求到我们的地方!”陈宇峰说道。
“天啊,被他们盯上,还有好吗?还不如给些钱一次性解决才好!”沈浓说道。
“你还是担心下那个古华威吧,比担心什么黑道更靠谱些!”陈宇峰笑道。
沈浓点点头,不再开玩笑,想及这次给自己造成的困扰,他真是看不懂这个古家老大,这样做的用意了。
辛丽丽的事件过去之后,沈浓与苏静和之间着实的冷淡了好久的时间,十二月里预产期,沈浓除了上班的时间,基本都在家里陪着苏静和,把一些应酬也都推开了。
自从上次那样说了一通话之后,两个人再不提那件事了,苏静和白天在家里和朱文茜看电视,有时会看她打牌,有时曾芳过来,陪着苏静和在小花园里走走,朱碧有时也会带着她的儿子过来,小家伙马上满周岁了,已经在扶着东西的情况下,走来走去了。
苏静和有时就和朱碧闲聊半天,看着朱碧的宝宝在地板上爬来爬去,两个人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苏静和听着朱碧讲着宝宝的趣事,就想象着自己的孩子生出来是什么样子。
当然,有时会给范娇娇或安佩打个电话,范娇娇知道辛丽丽那件事,没在电话里数落苏静和,警告苏静和,一定要小心些,现在男人出轨的频率太多太快,让人防不胜防。
不会出轨的,苏静和替沈浓辩解着,晚间,丈夫回来,两个人躺在床上,老夫老妻的,有时不说话,苏静和看书,沈浓玩一会儿手机,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苏静和就拿走沈浓手里的手机,看着他蜷着像个孩子似的,苏静和想着,这样看着像个孩子似的人,竟要当爸爸了,一时间,竟很多感慨了。
睡到半夜里,沈浓被苏静和轻轻哼着的声音吵醒了,急着问她,怎么了,苏静和疼得一头冷汗的:“我的右腿抽筋了,抽半天了,好疼!”
沈浓一骨碌爬起来,忙着揭了被子看,苏静和的腿还瘦,并不见浮肿,肚子那样大,显得细腿零丁的,抬了腿,沈浓见右腿小腿肚揪起一块来,他忙着给推啊,揉啊,听着苏静和一直忍着疼,却忍不住呻吟的,直哼哼,他就心疼的直着急:“好没好,快些生出来就好了,免得受这份罪了!”
揉了半天,才见那鼓出的包平复了下去,沈浓忙着去找热水袋,用毛巾裹了,敷到苏静和的脚下,“还疼吗?”,他的手抚过苏静和的额角,一头的冷汗都落了,只粘粘的,小脸惨白的,他忍不住,亲了又亲:“吃苦了,宝贝,为着要个孩子,辛苦你了!”
苏静和真的感觉疼起来那劲生不如死了,又想到朱碧与妈妈给自己打的预防针时,都曾说过,生孩子要疼那一阵的,不由得有些害怕,但也不许自己胆小的,一头的汗,沈浓的手伸过来,她枕过去:“怪不得人们都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我这还没生,已经觉得当妈不易了!”
沈浓抚着她的脸,苏静和前三个月里反应特厉害,不要说吃饭,闻一点油腥都要吐的,他那时就拎着两根黄瓜跟在她的旁边,见她一要吐,就忙着递上来,要闻一闻那清香,才能把那吐的感觉抵回去,现在想来,竟有点好笑了。
过了三个月的时候,终于好受一些,可是,月份一大,她就开始睡觉时腿抽筋,还有晚上会经常的起夜,这两个月更甚了,一晚上要起个十数回,连沈浓有时也跟着睡不好,苏静和还叫他去别的房里睡,他自然没有同意。
年底公司更忙了一些,什么年拜会多了起来,到处都要打点,又要开员工表彰会,沈浓一连几天下班回来时,苏静和已经睡着了。
离预产期越近,两个人就越有点紧张,因为是第一胎,都没有什么经验,有经验的人,却是这个说一通,那个说一通,有时还自相矛盾,按沈浓的说法,是要剖宫产的,那样,可以少受一些罪,现在都是美容刀口,恢复也要快一些。
但两边的妈妈还是建议自然生产,生的时候是遭一些罪,但对孩子好,恢复好也更快一些。
苏静和只瞅着自己的肚子一时兴奋,一时发愁,怎么的生,都是自己遭罪,要是孩子能像变戏法一样,给变出来就好了,这样一想,自己也就笑了,沈浓问她笑什么,她只摇头不语,沈浓抱着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陪着她一起笑,难得的,他们在这时,所得来的静蔼的温柔的时光。
一切都是憧憬,一切都是希望,随着这个孩子到来的,应该是他们完全陌生,新一个阶段的人生。
华天公司要趁圣诞节的时候,举行员工的新年晚会。
温新儿好兴奋,她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形式的晚会,拽着哥哥一起参加,温良哲之前因为到外地参加一个项目的设计,足有出差了一个多月,这才回来,就被妹妹拽着参加华天的公司晚宴。
第一支舞开始的时候,陆宝仪是与爷爷一起跳的,陆占海七十多岁的年纪,一边跳一边笑着,华天被孙女打理得很好,他明年打算进一步将陆氏的生意给陆宝仪来做,他看到温良哲站在一边,跳完了这支舞后,他向着温良哲招手,温良哲过来,他就让温良哲与陆宝仪一起跳舞,他在一边看着,想着他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复婚,自己越来越老了,陆家无后,这一大家子,总要有个管事的人。
女婿苏淮明年过五十,按他现在的官阶,还能再向上升级的,再说就算他不当官,也接手不了生意的,温良哲搞设计比生意要好,他与陆宝仪两个,以后要是复婚了,一个主攻技术,一个主攻生意,陆占海的如意算盘打得还算不错的。
“这次出差顺利吧?”陆宝仪笑着问温良哲,她衣着得体而漂亮,与温良哲两个人在一起,赢了四周的目光,两个人只得保持优雅的笑意。
“还好,半个月后还要再去一次的!”温良哲说道。
“噢……”陆宝仪应了声,他们的脚步慢慢的滑到舞池一边,陆续有年轻人来跳舞,他们淡出了众人的视力中心。
“其实你不用躲着我,如果不喜欢,我尽量少去温宅,天天也长大了,我想他的时候,带他回我家里就行了!”陆宝仪说道。
温良哲感觉到陆宝仪手在慢慢的滑出自己的手心里,他没有抓住它,任由它的离开,“不是的,我没有刻意的躲开你,真的是很忙,你……,还是回来吧,我其实,是想你的!”温良哲说道。
站定了身子,他们互相望着彼此。
还有一对,也四目对望,温新儿气恼的盯着肖逸:“你再说一遍,你真不会?”
“那个,我,我很笨……”肖逸有些笨拙的说道,退一步,“你还是和别人跳吧!”
温新儿看着四周,那些雀雀欲试,仿佛肖逸一走开,那些男同事就要上来邀请自己了,她气恼的伸出手来,生硬的拽住肖逸的手,按在自己的腰间:“就放在这,那只手……”她伸手,肖逸难为情的递过来,她抓住了:“好吧,听我的拍子,一哒哒,二哒哒……”
温新儿埋着头,看着他们的脚,“我左脚向前,同时你右腿退后,我右腿向前,你左脚就退后,明白没,随着拍子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