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边想着,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脚步正将她往楼上一步步的引着,直到回神过来,已经走到了三楼的走廊上。
走廊里的灯亮着,她知道温良哲的办公室在最后一间,她慢慢的走过去。
推开门,她向着里面看了下,没有人,办公室的灯点着,电脑也开着,她慢慢的走进去,一股熟悉的味道,是温良哲的味道,这里,是他常常留连的地方,她慢慢的从一边的书柜走过去,手抚过书橱上的那些玻璃,里面一本本的专业书,分门别类,整理得干净整齐,如温良哲的性子,没有一点的杂乱的。
走到办公桌那里,她看到漂亮的纸镇,还有精致的钢笔,她慢慢的用手一一的抚过去,仿佛,摸过他摸过的东西,也会无形的与他靠近一样,手指一一的划过那檀香木的桌面,再往里面,是他的衣架,上面,挂着一身备用的西装,再向左,是一间小休息室,他常工作起来,忘了一切,这里,会经常的小小休息的地方。
手抚在门把手上,正要推开,走进去,身后却有响动,她愣了下,回头……
温良哲没有下去参加那个会议,他翻了翻手边的杂志,这个茉莉,警告她多少次,不要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到他的桌面上,但他还是一眼的看到了,以孙启周为封面的财经杂志,里面有人物专访,还隐晦提到了,他的情感生活,说他新近结识了一位陆氏女子,两个人感情稳定,介于两个人的年龄,预测他们将会不日大婚。
温良哲心里有些气恼,合了杂志,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想清醒一下,就在他洗好了脸,用毛巾抹着脸时,听到外面的动静。
静悄悄的,那个人的脚步很轻,很轻,一点点的移动,除了脚步声,听不到任何动静,他奇怪的走到门边,慢慢的推开了门。
然后,就与陆宝仪面面相觑的站着。
直到,他的电话响起来。
陆宝仪见温良哲接电话:“喂,没有,在公司!”
“什么,你来了,噢,你别过来,我已经出来了,不在公司,马上要回家的,不了,今天别见面了,你不是刚从外地回来,好好的回家休息吧,明天再约时间见面,好吧!”他挂了电话。
陆宝仪听出来,是那个章小涵打过来的电话,她轻笑了下,垂下了脸,不吱声,直到温良哲那里挂了电话,她才抬起头来:“原来你在这里,我不知道,对不起,我这就出去!”
说了出去,却没有动,仿佛在等他的话,但没有,温良哲听了她的话,就走到自己的办公桌那里,还不及坐下去,却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还有茉莉说话的声音:“章小姐,我说,温先生不在公司,哎哎……”
仿佛有人就要走到这里来。
陆宝仪愣了下,温良哲也愣了下……
章小涵刚从上海回来,下了飞机,也不想回家,出差一周,累倒不累,她的部门,轻松还到处受欢迎,给温良哲买了一份礼物,着急的想见到他,让公司司机将自己送到温氏设计所楼下,她是已经上楼时,才给温良哲打的电话,听到他犹豫反复的话,她竟然不相信他说他不在公司的话,可是,他那样的人,绝不是像会撒谎的人,为什么会说谎,这让她感觉奇怪,心里不安,挂了电话,也没有往回走,而是直接上楼,有人同自己打招呼,把会议室里的茉莉引了出来。
“章小姐,您怎么来了?”茉莉匆忙的神色,引起章小涵更加诧异的感觉,女人的敏感,让她知道,这个茉莉并不喜欢自己,但是,她急于掩饰的神色,到底有什么事呢,让他们主仆两个,都似在骗她一样。
虽然茉莉一直说,温良哲已经下班了,但她还是走上楼来。
茉莉挡不住她,她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门内没有人,茉莉此地无银的说:“看吧,我说温先生不在的!”
章小涵又向里面走,推开洗手间,里面也是空的,再打开那间小休息室,向里扫了一眼,也没有人,她有些意外。
回过头,茉莉笑得勉强的:“您这是做什么,好像不相信我似的!”
章小涵心放下,甜甜一笑:“怎么会,茉莉姐,我……,就是过来看一看,既然他不在,我们下去吧,茉莉姐,我刚从上海回来,有给你带礼物啊,走,我给你看……”
说完,她亲热的挽起茉莉的手,也不管对方喜欢不喜欢,笑着和她走下楼去了。
休息室里,陆宝仪与温良哲近近的相对着站立着,他们站在门后,刚刚章小涵推开门的时候,她都感觉,门要拍到温良哲的后背上了,心提到嗓子眼,竟有些怕章小涵会进来。
终于,门半开着,章小涵的声音甜甜的响着,她们的脚步声,渐渐的远了,再听不见了。
这时,陆宝仪才发现,她与温良哲靠得这样的近,呼吸都要触到对方的面颊之上,她清晰的看到,温良哲眼睛里面的自己,好半天,两个人都没有动,仿佛都忘了,退开些距离,心跳得加快,陆宝仪苦笑下,说道:“为什么要躲呢!”
是啊,为什么要躲呢,你怕她误会,我会解释的,这样,倒像是被人捉奸一样,搞得她竟这样的紧张了。
陆宝仪说话,才惊起温良哲,他才退后了一步,刚刚靠得那样的近,闻到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他竟有些恍然,他们有多久,没有离得这样的近过,宴会上,彼此各挽新欢,擦肩而过之时,他的木然。
“你们的好事将近了吧?”陆宝仪说,垂了脸,用手拽了下身上的外套,她也是女人,再强,也会感觉到无助,身边无有依靠,只有用一些多余的动作,来掩饰内心的慌张。
“你呢?”她听到温良哲问她,她抬头,看到温良哲眼里的光,他是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她与那个孙启周的,传言都让她自己要相信了,自己就要二嫁了,再嫁豪门,她身家还不低啊,再嫁,还能遇到个钻石王老五,要知道,那孙启周,也是多少女人挤破了头,想嫁的人物呢。
唇边宛尔一笑,不语,却不知道,自己这样一副模样,落在温良哲的眼里,有多么的刺心。
“这么说,好事将近的,是你们!”温良哲说道。
陆宝仪不想他这样的误会,待要解释,又觉得多余,就轻笑了下,转身要离开。
这样默认的表情,微带着羞赧的表情,是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吧,温良哲怔了怔,
偏就在陆宝仪要走出去时,她的电话也响起来,她拿出来,接听:“是,今天有事,今天?不行,太晚了吧,什么,去看夜景,有什么好看呢,好吧,你喜欢就好,你等我下,我应酬后回家换了衣服,再给你电话……”
心里无意识的,倦倦的敷衍着,陆宝仪却不知道,她侧过脸,这样温柔的回答,让温良哲的心,起了怎样的变化,原来,她与自己在一起,已经沦为了应酬……
电话还没有挂,她还在说着,“好吧,你不要太早来,我怕你会久等,好的……”
还不及说完,手却被人抓住,她惊诧着回头,见温良哲握着自己的手,他的眼睛,冷冷的星子,或如深谭之水,幽深不见底。
“你……”陆宝仪惊诧说。
电话里清晰的传说孙启周的话来:“据说那里是恋人的圣地,我还没有去过,想你来陪我,你有去过没,亲爱的……”
他竟叫她亲爱的……
温良哲的唇,薄薄的,哆嗦着,他闭了下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心碎而头被击中一般,再睁开眼睛,那电话还在说:“山上天凉,你要多穿些衣服……”
听不下去的,温良哲见陆宝仪在诧异之后,要分开自己的和,他想也不想的,直接按了陆宝仪在门上,门咣的一声撞上了,电话里,孙启周诧异的说道:“宝仪,宝仪,你那里,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宝仪宝仪……”
这里,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一些,陆宝仪都想象不到的事,温良哲吻上来的力道,是那样的猛,猛得让她想逃开,他撞上来,牙齿都撞得她的牙齿疼,好像许久没有接吻过一样,慌乱的,不知所措的,只一味的啃咬着,用力的,用他的舌尖,抵开她的唇齿,舌根都要抵到她的唇里来,与她的舌搅在一起,她一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任电话还响着,却惊得手松开,电话掉到了地上,搭一声,电池都跌了出来,她的外套也掉了下来,温良哲靠近身体来,两个人的脚踩在那价值不菲的衣服上,皱了,她的外套,他们的心。
待得这时,陆宝仪才反应过来,还不及思想,动作却已经迎合,手搂住温良哲的颈背,与他激缠深吻,她的手,去解他的皮带,搭一声,后面的,她的手发抖……
一场如海啸一般的爱过后。
两个人都是穿着衣服的,平躺在床上,只是,温良哲的衬衫皱得厉害,陆宝仪的裙子,惨不忍睹。
期间,他的电话响过一回,但两个人都没有理会,有着茉莉在下面,他们知道,谁也不会来打扰他们的。
好久,直到,他的电话再响了,陆宝仪才起身,慢慢的整理着裙子,可是,怎么的整理,也无法能穿得出去。
她坐在床边,听到他讲电话:“好的,结束了,你们就走吧,把他们送走吧,好的,好的,再见!”
世界还是一样的,陆宝仪闭上眼,心里痛苦的。
有外套搭到自己的肩上。她抬头看他。
温良哲的脸,俊朗的容颜,时光流逝,他丝毫未变,还是她心里的模样,只是,眉间深沉,她以为他要说什么,他却只拥着她起身。
她的头发乱了,发网掉到一边,他静静的给她理顺了头发,“你还是散开头发好看!”分手之后,她再不披开她的头发,也不再穿新鲜的衣服,如守着为他竖立的牌坊的贞妇一般。
陆宝仪感觉到温良哲的手,穿过自己的发间,她捧着脸,低声痛哭。
他用衣服,包紧她的身体:“再等一会儿,下面没人了,我们再下去……”他在她的耳边说,她轻轻点头。
过了半个钟头后,他们坐在了他的车里。
他的西装外套,她披在身上,如大衣一样,遮住了不堪的衣物。
车开到市区里,在一家还营业的商场前停下,温良哲下车,叫陆宝仪在车里等,过一会儿,他出来,递给她两个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