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和才能,刘红老师不用思考就能做决定。她不会因为投资,就把所有的专注力用在一个人身上。
她从来都不是金钱上的奴隶。
周丽娜已经蜕变,如果说本科的名额只有一个,那这个名额,在刘红老师的心中就是留给周丽娜的。
没过几天,赵世强老师,有找到了刘红,开门见山的问:“小刘,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
“不能!”
刘红老师斩钉截铁的说。
这个肯定的回答,让赵世强的老师脸色特别的难看。他要了下嘴唇,语重心长的说:“学校的建设也是为了学生,刘红,你们把目光聚集在现在这个班级上,你应该把目光放的长远一些,学校的发展是对学生最好的回报。”
“我同意您说的。”
“那你怎么就不能让范唐参与本科的考试呢?”
“我没说不让他参与啊,他回来考学,我随时双手欢迎,我只是说,我不能保证。”
赵世强主任没有把刘红老师绕进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放软了说:“刘红啊,你要是不保证,范友钱也不会投资啊。”
“在说一遍,投资的事情我可管不着,这个保证我是不会下的。”
刘红老师说完,赵世强主任看软的不行,干脆急了:“刘红,我这可不是和你商量,我同意给他保送的名额。”
赵世强主任口气强硬,刘红老师也不恼。
“您保证,那是您的责任,和我无关。既然您保证了,那我就说一句,范唐不许回四班。”
“你说什么?”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刘红老师这么说完,赵世强的黑脸更加像锅底一样,他指着刘红,带着讽刺的口气说:“哟,刘红,你现在功劳大了,连我都敢欺负了是不是?”
“你要是不和我讲理的话,那我就欺负你。”
“你……”
赵主任一下就被噎住了,刘红老师笑着拍拍赵世强的肩膀,笑着说:“赵主任,您最了解我的为人,同样我也了解您。您的能力在学校无人能及,但考学这种事情,您可做不了主。我也不是什么功高轻狂,面对学生的时候,我们是有选择的帮助有困难的学生,但不代表这些有困难的人,就有什么优先权,孩子的努力,老师的努力,学校的建设,都要建立在公平、公正的基础上。”
“我不用你给我上课。”
“我可不敢,咱可不能见钱眼开啊。”
“你还没完了是吗?”
“哈哈,我走了!”
……
晚上下班后,刘红老师骑着自行车,正往家里走,被一辆车给拦住了,司机摇下车窗,刘红老师看着他,觉得有点面熟?
“刘红老师,我是范唐的家长范友钱。”
“哦,你好!”
怪不得觉得眼熟,但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范友钱做生意赚了钱之后,衣着品味都变了,刘红看不出来那是正常的。
“刘红老师,怎么找个地方谈谈呗。”
“我可没有那个时间,还要回家看孩子呢?”
“就一会不行吗?”
“不行!再见!”
刘红老师回答的很利索,说完之后,转身骑着自行车就走。范友钱开着车追上:“刘红,你拽什么啊?不就是让职业学校,能考本科了吗?一个学校就那么几个名额,你们觉不觉得寒掺啊。”
刘红老师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骑自行车。
范友钱还不知廉耻的说:“我给你们这个破学校投资,是给你们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刘红老师听到这,真的听不下去了。她把自行车啪的一下就立在路边,凶神恶煞的朝着范友钱的车走过来。
范友钱看到刘红老师的样子,吓坏了,手忙脚乱的摇上车窗。
“你给我下来!”
刘红老师掐着腰,柳眉倒竖的说。
“我好男不跟女斗。”
“我告诉你范友钱,你要是在跟着我,我就报警抓你,你不是有钱吗?我看你能不能把警察局也买通了。”
刘红老师这么一嚷嚷,来了很多看热闹的。范友钱知道自己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了,只能灰溜溜的开车走了。
回到家以后,刘红老师挺生气的,但也动了脑筋,这个范友钱连车都买了,看来是生意做大了。
一般学校都有自费名额,这里面还包括了全市最好的第二中学。为什么范友钱咬住第四职业高中不放呢?
为了投资吗?
绝对不可能,看他那个样子,挣了一些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怎么可能一定要出钱来投资呢?
最后想了半天,刘红老师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和范唐有关。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刘红老师就把一个叫张瑞忠的同学叫到了办公室。这个张瑞忠在学校挺低调的,但他并不是一个低调的人。
在高一下学期,他就和范唐一起,搞了一个中糖乐队,两人在外面租了房子,周末的时候,还会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
刘红老师见过几次,但并没有干涉学生周末的生活,而且刘红老师还觉得唱歌也是一门不错的才艺。
在一次团体唱歌大赛中,刘红老师让张瑞忠和范唐在黄河大合唱中,分别领唱,那一次四班还得了第一名。
除了张瑞忠,刘红老师也找不到和范唐亲近的人了。
张瑞忠来到办公室还一脸的纳闷,他和刘红老师说:“老师,你找我干什么?我最近挺老实的。”
“你是真老实了,还是假老实。”
“我当然是真的啊,我现在背东西比背琴谱都刻苦。”
“我找你不是为了你的事,为了范唐。”
“饭桶,怎么了?”
“饭桶?”
张瑞忠挠挠头,红着脸说:“我平时就这么叫他。”
“好啊,那咱们就叫他饭桶,饭桶最近要回来的消息,你听到了吗?”
“他要回来?是他父亲让他回来吧,饭桶不可能回来,他现在组了一个范大侠乐队,听说,连婚礼主持都有。”
刘红老师听了皱皱眉头,和张瑞忠说:“你给我分析一下,为什么要他父亲要投资让他上大学。”
“上大学?饭桶?”
“你觉得他不会考大学吗?”
刘红老师这么问完,张瑞忠也沉默了,停了好久才说了一句:“如果说饭桶有考大学的心思,只有那段时期,好像还真的像那么回事?”
“哪段时期?”
“前二十名和后二十名对战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