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吧了口气,接着说:“有的时候恨不得脱下这身警服,去寻求一种自然的正义力量。当然这只是一种想法,可如果连这种理想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劲啊!”
吴用的处境其实跟我有些相似,只是我们可能都属于那种很看得开的人吧,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但心里呢?我一直不明白像我这么大的年纪,能否真的达到那种荣辱不惊的境界。吴用看样子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是以他现在的行为来说,心里还是一股积愤,也许哪一天就会爆发,能量是很大的,这种能量也真是我需要的。而我对李总的不弃和对王栋梁的不放很难用一个执着来解释,我时常怀疑还是有些年轻人的冲动在里面。这种冲动就包括了不成熟和不理性,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最直接的证明是我对王栋梁的那种因仇视而产生的变态心理,现在我更多的希望是他能死在吴用的枪下,而不是被我交由国家安全部门处理。
与吴用的关系的界定我也很难用一种明确有关系来区别,说是朋友吧,也算是了。但是更多的是利用的成分在里面,在广州现在他是我最有力的依靠。如果没有意外,他将是我这次在南方行动的得力伙伴、战友、兄弟,有可能要经历生死的考验。
“你多大?”我突然问了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三十岁。”吴用答。
“你想体验一下寻求自然正义的快感吗?你会看到的。如果你愿意,你也能做到。”我说完便让他陪我去一下医院。陈栋的电话来了,就是人已经从三院转到一院了。
我心里一直在骂救护人员怎么不把人直接送一院,非得先去三院吗?明明知道伤者的伤情,还在为送到指定的医院产生的那么点费用耽误时间。
我刚到医院,李总也来了,他身后跟着杨龙和另外三个分公司的人,看样子李小功留在宾馆里,这个时候多一份小心总是好的,有杨龙在李总身边我也很放心。
李总应该是送钱来的,我看到分公司的一个人直接去住院部办手续去了。我让吴用回去,不要跟我的时间太长,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在医院里也许早已经有人布置了耳线,每一步都要异常地小心。我记下他的电话,告诉他随时保持联系,二十四小时开机。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知道我的意思:晚上可能会有行动。
以李总分公司在广州的势力和社会关系,医院的事情我想我还是不要再操心了,伤到的那位看他自己能不能挺过来了。
我把陈栋拉到一边,让他再联系一下更多的人手,准备充分些!这次我是铁了心了!跟这批家伙干到底!陈栋显然从我的眼里看出我的冷漠,也看到我的决心,他转身去拨打电话。如果说上次与王栋梁的对阵陈栋弄了杆枪,我责怪过他,那么这次我绝对不会这样做。
我和杨龙以及分公司的另一个人陪着李总在大厅等电梯,准备去五楼心脑科手术室看看正在进行中的手续的情况。我们是习惯性成排成队形分布在李总四周,分公司的几个人也算是很专业的,很配合着我安排的站位。一台电梯在一分钟钱突然停运,连楼层显示都关了。另一台电梯在五层上一直不下来,这就让我有些不安起来。
刚刚电梯上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货物或推车上去,按道理讲不应该这么久,而且即使楼上的电梯数量大的东西往上搬运也早就应该下来了。另外一台梯子怎么会突然停开了呢?
我把李总往电梯后面拉了拉,拉远了距离,比原来后退了近两米,同时向杨龙使了个眼色。杨龙这几个月一直跟我在一起,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不亚于与陈栋的默契度,他立即站到李总的身前,像猎犬般的警惕起来。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及对杨龙的家庭背景的了解,发现他某些方面要比陈栋强,天生就是干保镖的料。除了身手了得外,好象对电脑很精通,这方面要比我强。我现在打字稍微快了点儿,从原来的一天憋不出百字到现在一分钟能打十来个字,电脑软件现在能用办公软件自己编辑打材料了,这还是在被赵雅连连敲头骂我笨的棍棒教育的情况下,通过自身努力才能达到的结果。杨龙就不同了,好几次集团公司网管不能完成的事情,他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好象对他还说还是小儿科,看来有机会电脑这玩意自己得花点儿功夫好好学学了。
杨龙还有个好处就是到哪儿不多话,一天没有三句话,绝对不是那种闷骚型的人,这样的人我能不喜欢吧。
电梯下了!红色的数字一直在跳动:四!三!二!一!
当显示数字“一”的时候,我还是走到前面,跟杨龙并排站立,万一有什么事情,可以第一时间动手。
终于电梯门开了,里面只有一个人!这是个穿保安制服的年轻人。而且那个人的手放在口袋里!口袋里有些鼓!我盯着那人的眼睛在看,这个时候眼睛是最能说明问题!
我已经用左手显意将李总往后撤!
那人目光中露出半分的狰狞,显然没有想到我们在楼下有了准备,他口袋里应该是枪!如果是刀,我和杨龙在他绝对伤不了李总!
那人的手在口袋里支了起来,我想拉住杨龙往我后撤,但是晚了!
“怦!”的一声枪响,电梯轿厢犹如一个巨大的音箱,将这声枪声传得那么的大,我耳朵已经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随着枪声,杨龙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烈地撞击了一下,整个人向后一颤,差点儿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