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飞达广州机场的时候,已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就在机场边上的白云大酒店用完午餐后,便立即与接站的人分乘三辆车赶往李氏集团广州分公司,几个折腾下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此次与我随行的有杨龙、李小功两人,这两个人前者我认为比陈栋还要称心些,李小功我是想把他带在身边历练历练,将来会是个好苗子。陈栋本来想来机场接我,我让他留在市区等我,晚上碰头。
跟在李总后面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走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的,着实让自己享受了一把。李小功整个一个刘姥姥进大观园,有些好奇和兴奋。倒是杨龙表现得很平静,对来的目的和任务似乎不用我说他自己很清楚,总是准确地出现在自己应该出现的地方,仿佛他天生就是块保镖的料。
不过我们三人穿着统一的黑色西服,还是很扎眼的,惹得人家一看就知道我们的身份,明天一定把这副行头换了,这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人家枪往这儿打吗。
住的地方公司早安排好了,就在分公司对面的一个五星级国际大酒店,包了一个总统套房和边上几个房间,除了我们住外,分公司又另外安排了几个人。我是享受了一份特殊的待遇,一个人住了一间。我本意是想跟李总住一起,品味一下总统的待遇,不过听说李总要把家人接过来后,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给李总实施的这个警卫级别快赶得上国家领导人了,我给杨龙和李小功安排住在再靠近李总的一间房,我住在中间,边上住着分公司的几个人,看样子他们准备是上半夜下半夜分班睡了。
在房间里洗了个澡小睡了会儿,电话铃声把我吵醒了,是李总让我去见见他家人。早听说他爱人生病在床好多年了,女儿一直在家服侍着,这次估计两个人都来了。
在分公司人员的带领下,我进入了总统套房,果然是异于普通房间,光是那室内的法国陈设我就知道这个套间一个晚上还是值一万八千块的。
李总站着,推着一把轮椅陪坐在上面的人正在玻璃立窗边看外景,身后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普通的女孩子,正在吃着茶几上的水果。看到我进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苹果放下,站了起来,转过头去喊李总:“爸!”似乎在表明她就是李总的女儿。
李总轻推轮椅转了过来,轮椅上一个中年妇女脸色苍白,剪着齐耳的短发,面容看上去却是很耐看,可见年轻时的美丽。
“小周,这是我妻子,你可以称她华姨。这是我女儿小莉。”
“华姨!您好!”我走上前去,恭敬地弯下腰,向她招呼着。然后又抬头向小莉点头示意问好:“你好!”小莉大方地向我点点头。年纪差不多吧,千万不要叫叔叔什么的,幸亏李总没有这样吩咐。
“小周啊!听老李经常提起你,你别客气,坐啊。”华姨用手势招呼我坐下,李总将她推到沙发正对面,对着我停下,用卡手固定住椅子,然后在我身边坐下来。小莉乖巧地帮我们削起了苹果,我还是注意看了她几眼,女儿像爸爸这句话说得一点儿也不假,小莉长的像是她爸,特别是眼睛和眉毛,不过脸型却是秉承她妈妈的优点,典型的瓜子脸,很有江南女孩子特有的气质,整个人给人感觉就是很秀丽,是那种适合娶进门的女孩。
华姨跟我说了些客气话,李总好象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讲过了,小莉却似乎不知道一些事情,老是奇怪地看着我,怎么也想不到她父母对我这般客气和感激。
聊了一会儿话,正准备告辞,我电话振动起来,一看是陈栋的,便接了。消息让我大吃一惊:陈栋出了车祸,随他一起过来的三个人当中有一人重伤。
我装作没事一样跟李总一家辞别,出了门后,让杨龙和李小功在我回来之前不要睡了,就跟分公司的人一起值班。陈栋这个时候出事,估计不会那么简单,凭我的直觉觉得这不是一起简单的自然车祸。
我立即打车赶往现场,还好不是很远,打车二十快钱就到了。
事故发生地是在一处圆形的环岛处,我到的时候,里里外外围了一大群人,看到几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已经停在现场,有几个警察在拉警戒线。
我好不容易挤过人群,看到陈栋站在一辆被拦腰撞毁的商务车前,正焦虑地四处望着,像是在等着我,我喊了他一声,他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小子就是这样,逢到什么事情总有些胆气不足,希望找个主心骨,在部队的时候这种情形就多了,我也没少说他。今天又重演了这一幕,一下子让我又有了回到部队的感觉。由于我们警卫车通常在前面开道,也有压后的车辆,前面的开道车还好些,因为速度可以掌握。后面的就不同了,有的时候很容易出事。曾有次出任务,路面实行封锁,前面车队高速通过后,地方公安厅警卫处的一辆压后车子有些掉队,路口绿灯已经变红,驾驶员是一个年轻的少尉,他可能急着赶车队,直冲过去,被横向行驶的一辆大卡车撞上,当时将他挤压在驾驶室内,两条腿都是齐膝以下粉碎性骨折,没法子只能截肢。由于工作的关系我跟他很熟,事后到医院去看过他,那份的惨痛的经历和他在医院里嚎啕大哭的场景到现在我还记得。
“救护车来了吗?”我一边问陈栋,一边想爬上车子看一下伤员。
“已经打过了,到现在还没来!”陈栋有些急,也很生气,似乎不明白广州的医护工作者为什么会这么慢。
一个警察拦住我,不让我上车。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估计我当时的神情像要杀人。陈栋在边上忙说我是车上人的朋友,懂急救。那个警察才不情愿地让我上了车,离车子远远地站了开去。
车上的情形让我大吃一惊!嘴上不由得也骂起这个城市主管医疗卫生的官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