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只是一起简单的案子，想不到却牵扯出一个这么可怕的人物，乔俊立刻就没了主见。双眼盯着聂蓉，等待着她的指示。
    聂蓉的心里承受能力要比叶洋想象中强得多，短暂的惊讶之后，她开口道：“再去纠结那些陈年旧案已经没有意义，检方也很难去接受李金是个催眠大师，这么多人自杀都是被他催眠了这种说法。”
    叶洋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聂蓉的脸上露出了动人的笑容：“现在，咱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圣育强小学的两个案子搞清楚。殴打学生，强奸女同事致人自杀，指使学生将家长烧死，这些罪行足以让李金把牢底坐穿了。”
    “聂蓉师姐，要不咱们请一位专业人士来对付李金吧？或者等胡队回来再审问他？”乔俊还是心有余悸。
    叶洋苦笑摇头：“短时间内，很难找到可以对付李金的专业人士。”
    聂蓉给了乔俊一巴掌：“你给我打起精神来，你越是怕他，越容易被他催眠。”让她放弃审问李金，去寻找所谓的专业人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乔俊缩了缩脖子：“聂蓉师姐，咱们不会已经被他催眠了吧？”
    聂蓉顿时大怒：“你要是怕，我就一个人去审问他，你在外面看着好了。”说完打开门就要走进审讯室。
    叶洋一把拉住了聂蓉的胳膊：“让我陪你进去吧？”他不是不相信聂蓉，而是李金的手段确实太厉害了。
    聂蓉考虑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走进了审讯室里，乔俊跟在他们身后。他当然不可能在外面看着，这两人要是有什么意外，他这个刑警就别做了。
    李金看到叶洋，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嘴角依旧挂着让人讨厌的笑容。
    “恭喜你聂蓉警官，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能走出童年阴影。”
    聂蓉冷笑一声：“李金老师，我要感谢你，是你让我直面心里的问题。”
    “呵，聂蓉警官，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你还有一个心魔，那就是这位杨自安，杨老师，他就是你的心上人吧？”
    不等聂蓉回答，李金已经把目光转向了叶洋：“杨自安并不是你的本名，没关系，姑且就叫你杨老师吧？杨老师，从我见到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人，你也是警察吧？我很好奇，你混进圣育强小学要查什么案子呢？”
    叶洋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微笑，李金也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可怕。他就算再厉害，也不会想到叶洋混进圣育强小学是为了杀李莲花。
    “你这双眼睛很有意思，从你这双眼睛中，我看到了无边的仇恨，这种仇恨化作的烈火已经快要把你烧死了。”
    叶洋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了他。他转过头来，对着聂蓉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儿。
    李金又把目光转向了乔俊：“你……”
    “李金，看来你还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啊？”聂蓉立刻打断了他。
    “你自诩是一个心理专家，可是我怎么看你都像是一个心理变态！”聂蓉讥讽道。
    李金摊了摊手：“不好意思，一时技痒，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多有趣的人了。心理专家和心理变态并不冲突，几乎所有的心理医生，都或多或少有些他们自己解决不了的心理疾病。”
    李金的话让叶洋想到了赵灵，那么一个漂亮的女人居然是同性恋。其实，叶洋不知道的是，赵灵还是一个资深抖m。
    李金把双手枕在了脑后：“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李金这幅模样让聂蓉几乎抓狂，恨不得立刻把他按在地上毒打一顿。聂蓉很讨厌这种感觉，可是她却不得不跟着李金的节奏走。
    “把张耀打得浑身是伤的是你把？他爸……”
    “是，张耀是我打伤的，也是我催眠了他，让他把他家门前那些饮料瓶里的水都换成汽油，把他爸烧死的。你也知道，那个年龄的小孩很容易受到蛊惑。至于原因么？你就姑且当我是心理变态吧。”
    叶洋和聂蓉对视了一眼，想不到李金交代得这么干脆，而且细节也跟他们推测的一样，这就避免了他胡乱认罪的可能，这件案子就这么轻松的破了。
    “那么张瑶呢？你们是酒后乱性，还是你趁她喝得不省人事把她奸污了。”聂蓉乘胜追击。
    “聂蓉警官，你这么聪明，又同是女人。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是酒后乱性，张瑶醒来之后就不会自杀，是我趁他喝醉了之后奸污了她。”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从你那些同事的口供中我知道，你正在追求圣育强小学的另外一个老师。”
    李金耸了耸肩：“这两件事儿有冲突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是一个男人，就这么简单。”
    说完，他看了看乔俊和叶洋，发出一阵会心的大笑。
    叶洋和乔俊立刻避开了他的目光，李金说的没错，这种事只因为他是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聂蓉猛的站了起来，大声道：“李金，你知道你说的这些话会有什么后果么？”
    李金抬着头思考了几秒钟：“吃花生米还不至于，无期估计是没跑了。”
    聂蓉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如泄了气的皮球。本以为李金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谁知道他这么容易就交代了，而且好像还没有任何疑点，基本符合逻辑。
    她看着乔俊：“记录好没，你觉得有什么问题么？
    “记录好了，作案动机，作案时间，作案过程都没有问题。聂蓉师姐，咱们一下子就破了两个案子。”
    乔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兴奋，可聂蓉却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有一种狠狠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而李金交代完这些事情以后再也没有开口，靠在椅子上闭目眼神，好像已经认命了一般。
    叶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金说的轻描淡写，甚至对于自己可能会被判无期也毫不在意。可是他注意到，李金在说到张瑶的时候，表情有一些轻微的变化。再加上他刚才表现出来的悲痛，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