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做什么隐瞒,将她盗取鲛人泪以及醉玉箩的事情都说了,并说出了盗取的原因。
又说之后贺远飞为了寻找新的醉玉箩前往祁连山,在寻找过程中导致失忆,记忆回到了九岁状态。
听说大儿子不记得长大后的事情了,贺家夫妻两错愕不已,“我就是说圆子怎么怪怪的。可这又不是什么不能告知的事,他瞒着做什么?”萧青月问。
左小七说,“可能他怕两位嫌弃他吧,毕竟他没有长大后和两位相处的记忆。他应该是渴望亲情,怕你们因为这个嫌弃他,而导致自己失去亲情。”
“这个傻孩子!”左小七这么一说,萧青月也明白了,不免心疼,她和贺谨怀说,“你瞧瞧他去。这会他可是九岁,不是二十多,指不定怎么坐立不安呢。”
“我这就去。”
贺谨怀去找贺远飞了。
客厅里只剩下左小七和萧青月,萧青月目光中的审视并不隐藏,她问,“你为何要找过去的记忆?你又失去了什么记忆?其实,我更想问你是谁?你为何会知道醉玉箩的作用?又如何知道贺家有这东西?”
“我就是左小七,大病一场后,忘记了以前的事。我在庄子上那些年遇到一个老人,是他告诉我醉玉箩的作用。起初我并不知道贺家有醉玉箩,我是来找鲛人泪,碰巧看见醉玉箩。贺夫人,这事是我不对,不该偷拿宁国公的东西。”
若重来一回,她真的不会去找寻过去的记忆。
萧青月说,“我家老大因为这事记忆回到幼年。左姑娘,这事我无法原谅你,至少在我家老太记忆恢复之前不能原谅。若我家老大记忆能恢复,这事我也就不追究了,他愿意让你使用那块醉玉箩,想来也有自己的考量。可倘若他恢复不了,我不仅会追究你的责任,也会追究左家的责任。”
萧青月可能说出的话,都在左小七预料之中。
出了贺家后,她微微有些可惜,可惜贺远飞真的就这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愧疚,让一个成年人退回幼年重新开始。
贺家
贺谨怀没有立刻进贺远飞的院子,而是在窗外看了一会,见老大一会躺着一会坐着,一会蹙眉一会写东西的,他差点没笑出声。
多少年了,他好些年没见过这孩子如此不淡定了。
他走了进去,屋里贺远飞正在练字,许是觉得练字能让自己心静。
贺谨怀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道,“心真静和假静是有区别的,写出来的字也不同。”
“爹。”贺谨怀的声音陡然出现在他身后,贺远飞脊背僵直了。
贺谨怀拍拍他肩膀,“你爹我和你朝夕相处十多年,你写的字,你练的武,学的画,都是我亲手教出来的,你的变化岂能瞒过我?”
“爹。”
贺远飞忽然心一沉,还是被发现了。
贺谨怀见他面色刷白道,“你何须如此?不过是没了几年记忆,又不是伤了脑子。能找回来更好,找不回来就重新开始,就当你丧失了所有技能,重新学习便是。多大点事,值得你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