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林家三姐弟算是幸运的,早在难民过来之前就搬离了村子,所以也免受了那份罪。
林家老宅的那帮人也受了不少罪,他们平日里就张扬,得罪了不少人,家里明明没钱还出来装大款,引得不少难民过去抢劫,眼下家里不单东西被抢了,房子也被占了,一家子那么多人被迫挤在一间屋子里,男男女女的混合在一起,别提多难看了。
秦原给学生上门授课的时候几次经过林家老宅,看到林家的那群人被难民欺负只觉得大快人心,平日里为非作歹惯了,眼下总算有人收拾他们了,虽说这手段不太高明,不过也算是为大家出口气了。
眼下村民们房子被抢占,粮食和生活所需品被抢劫,大家心里也都窝火着呢,正打算把村里人都聚集在一起,商量一下对策,怎么把那些难民给赶出去呢。
李长海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见难民们大多虽然穿的破烂难看,但大多都是身强力壮的,便是那些女人也都是泼辣的,不由得动了歪心思。
他记得之前秦原和他讲过,人这种动物最是奇怪,大家看起来都是和和气气的,其实暗地里都较着劲呢,那些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们最喜欢的不是物力财力,而是女人,越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对他们的吸引力也就越大。
他们村里年轻漂亮的女人基本都嫁出去了,剩下的都是些年纪小的,比如那个王桂花,她家又穷,导致她面黄肌瘦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而这种小孩,男人们向来是不喜欢的,他们喜欢的是那种有个性的女人,而偏偏这种女人他们村里没有。
但他们村没有不代表别的村也没有啊,最初逃难过来的人都是一个村子的,也都被他们妥善安置在了山神庙那边,可后来逃难过来的人却都是杂七杂八的,什么村子的都有。
因为来自不同的村落,导致他们的饮食习惯起居风俗之类的也都不同,这么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要是不发生碰撞就见鬼了。
前些天他就曾看到一个信奉巫师神灵的村落和一个向来只信自己的村落发生了冲突,打起架来那是毫不含糊,就连女人们都上场了,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既有木头棍子也有粗铁鞭子,反正什么顺手用什么。
一场架打下来,地上躺了不知多少人,有的人牙都被打出来了,有的腿被打断了,有的身上还被砍了好几刀,所幸的是没出人命,要是出了人命那可还了得?
发生冲突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围观,李家兄弟和秦原乃至孙秀才也都在其中,不过不同的是李家兄弟是纯看热闹的,而品原和孙秀才却只是冷着张脸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
秦原看了好一会儿才和孙秀才离开了,离开后便找了李家兄弟和村长等人一起去了山神庙。
山神庙里的那群难民自从来了后便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耕地的耕地,修葺房子的修葺房子,在原有的基础上还加固了一下,甚至还在山神庙后又多盖了几间房子,不过因为手上没钱的缘故,房子都是就地取材的,砍的山上的木头和竹子搭建起来的,住人还是可以的,只是若是下大雨啥的就不行了。
也正是因为他们老实,村里人渐渐对他们放下了心,也开始和他们来往了,眼下大家的交情都还算不错。
那群难民们见他们过来,自然是知道他们是为后涌进来的那些难民打扰的烦了,所以才来找他们。
因此他们也不说废话,派了几个人出去看守巡视,其余的人则全部进了庙和他们商量到底该怎么办。
秦原和孙秀才因为是教书先生,因此也格外受人尊敬,村长等人商量的时候也会特意先问他们的想法,然后再逐步讨论,为了防止被那些难民们发现大家出来的太久,因此只每天出来几个时辰聚集在这里。
商量了几天,眼下也算是商量出个结果了。
抚州那边的旱情越发严重,逃难的人也越来越多,眼下他们村子里逃难的人已经有几百个了,若是再不反抗,任由他们嚣张放肆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成为难民了。
于是在行动前,李家兄弟和秦原抽空来看了一眼林家姐弟,见她们都好好的,周围也没发现有难民的身影,这才放下了心来。
临走前,林岚忍不住抱了抱秦原,让他万事小心,无论行动失败或成功,都要记着别让自己受伤,因为他受伤了她会心疼。
秦原抱住她笑了笑,把人紧紧的搂在怀里好一会儿才沉声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谁出事我都不可能出事的,倒是你们姐弟三个要千万注意了,别到处乱跑,乖乖待在家里就好,尤其是晚上千万别出去,我听说这新来的县令也不是什么善茬,你这里之所以没什么难民出现,主要还是因为他一来就整治了县衙,又迅速征集了一批民兵日夜不停的在县城各处巡逻,看到有闹事的难民就逮捕起来,所以县城里才安全了些。”
“我去,这新任县令这么牛啊。”林岚忍不住惊呼道。
“这不是牛,这是他为官必须要做的,若是这一点都做不到,那和废物也没什么区别了。”秦原听林岚夸谢惊风,有些不高兴道。
“主要不是上任县令贪赃枉法不做人事嘛,所以这新县令上任就做出这般成绩我肯定惊讶啊,我本以为这新县令也和上任县令一样呢,毕竟我们这芙蓉县是个小地方,派来的很难是好官,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新县令是个好官了,起码他不像别的县令一样趁火打劫。”林岚搂着他的腰抬头笑眯眯道。
其实在她这里,好官坏官界限很是分明,为民办实事谋福利的就是好官,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就是坏官。
新县令这种上来就做实事的自然是好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