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日子不见,他比原来看起来要精神很多,特别是他身上穿的这身西装,不是他一贯的灰色,白色,黑色,却是特别惹眼的方格子花色,格子是黑边框的,格子里是红色的,加上蓝色条纹的领带,乍然一看,就像是不入流的小混混。
他的头发也很有意思,留起了长发,头发用发胶竖起来,很不伦不类的飞机头。
我听到关于贾司文最新的消息,也就是张茵给我的那通电话,她说贾司文又找了更年轻的妹子,看来这就是年轻妹子喜欢的风格吧。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悦地瞪他,紧接着我向后退了一步,戒备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谁告诉你我家的地址的?”
贾司文生怕我误会似的,连忙摆手说:“你别害怕,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来就是想要安慰你几句。就前段日子,我也去了老董事长的葬礼,看到你被他们欺负,我当时想要冲出来替你说话的,但我在太后面,一直都没有机会到你的面前。”
鬼才相信他说的这些,不过,我也不想马上拆穿他,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噢?原来你这么好啊!你说完了吗?我还有事,就不和你多说了。”
说着我就要上车。
“等一下!”贾司文一下抓住了我的车门,挡住了我进门的车门。
“你要做什么?”我有些恼火,不想和他牵扯太多。
“艺熏,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说实话,在看到这个渣男的一分钟里,我真的很想立马掉头就走,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但现在我急着要去医院,巴不得他马上滚蛋,我耐着性质:“那你说!我给你两分钟!”
“啊?噢,好,就两分钟……”贾司文局促的说完,眼珠子就滴溜溜地乱转,我不知道他看向哪里,直觉告诉我,他好像在瞄我的肚子,还没等我问他,他就开口了:“艺熏,我听说你怀孕了,是……真的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觉得他有些奇怪,突然关心起我怀孕了。
我心里一下就戒备到了极点。
我走以后,贾司文还在霍氏上班,霍氏现在的代理总裁是霍有成,难不成霍有成派他来打探消息?
除了这个理由,我实在没办法猜到,贾司文还有其他什么理由来关心我的孩子。
贾司文捏了捏拳头,像是在下什么艰难的决定,他脸上的表情和精彩,纠结,扭曲,懊恼,还有就是小小的兴奋,为什么我能看到他的兴奋,因为他的嘴角都在颤抖,两只手不停地搓着。
滴滴车师傅催我了,问我什么时候走,我忙说马上就走,拉长了脸,我又问贾司文:“你到底有什么事?快点说!说完我要走了!”
贾司文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连声说好,他伸了伸脖子,小心地开口:“艺熏……你你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轰隆一声,我感觉自己像是被铁铲敲了脑袋,有些懵懵的。
“你再问一遍?”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贾司文这次倒是镇定了些:“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想搞清楚,这个孩子和我到底有没有关系?”
我:“……”心里简直有一万匹草泥马飞过,对于这个渣男,我这个从来不爆粗的女人,都想用最粗暴的话来骂醒他。
“你他喵的到底有没有脑子?我们离婚多久了?快一年了!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心里没有一点数?”
“不是,我这样想的。当初你不是怀过一个孩子?可不可能是你当初身体不好,把那个孩子的胚胎取出来,现在身体好了,你又把胚胎安放回去?”
我愣是被他这个说法给惊了十秒,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还有这样的说法!
当初我是怀过一个孩子,但那个孩子因为冯露露流掉了,那个孩子是我痛失的遗憾,但是贾司文,他凭什么认为我是故意取出那个孩子,现在又安放回去?
“你有病吧?你还有脸说那个孩子!要不是勾三搭四,我的孩子能保不住!你的孩子被你活生生害死的,我现在肚子里的,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艺熏,你不要生气!我们有话好好说!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我说的,是我妈说的,她说你当初流产过后,就不可能再怀孕了,她让医生给你做了结扎,现在你又怀孕了,所以这件事让我很怀疑,到底你的孩子是怎么怀上的?”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什么?!
医生给我做过结扎,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细思极恐,我真的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是我婆婆做的!
“你说什么!”
“对不起,我妈她也不想的,当初我妈也是为你着想,你想想,如果不那么做,你的身体刚做完流产,恢复起来起码要半年一年的,我妈不想你受苦,这才让医生给你做结扎的。”
看到贾司文无辜的样子,我想也不想地就举起包包朝他打了过去:“你这个混蛋!你和你妈都是混蛋!你们怎么能那么对我!你给我滚!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全身的怒气都像是火山喷发一样,让我整个人都气的要爆炸了,事隔一年了,我以为我对这对母子都心如止水了,我对他们,只能说没有爱也没有恨,毕竟恨一个人还是恨耗费体力的,但是现在,听到他这么说,我五脏六腑都揪着疼。
结扎!
结扎对于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那简直就是剥夺了女人做母亲的权利,她们怎么能那么对我!
如果不是贾司文一厢情愿地认为这个孩子是他的,他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
贾司文被我打得哇哇大叫,他一边狼狈地跑,一边回头来讨饶,“别打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啊……艺熏你消消气,不要打了,好痛……啊……”
贾司文走的时候,右边的脸被我抓破了,红色的血痕横了好几道,他的领带也被我扯下来,垃圾似的揉在地上,飞机头上的毛也被我扯下了好几把,就算这样,我身上的怒气一点也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