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老实吃饭,不说话了。
洛萸瞧见一点希望的苗头,刚准备把她和周攸宁在一起的事情坦白出来。
老爷子话头一转:“不过想归想,这点分寸你们还是要有的。和周攸宁切莫走的太近,晓得嘛?”
早就抽身去爱别人的林商商没半点犹豫的说知道了。
洛萸心虚的假装没听到。
看来还是得暂时委屈委屈周老师了。
三十二岁了还得和初中生早恋一样,背着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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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工作的缘故,洛萸是在回江城的第三天,才去找了周攸宁。
没有提前和他讲。
他给了他家的门禁卡,所以洛萸每次去都畅通无阻,无人阻拦。
家里安静,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洛萸去了二楼书房,连灯都没开。
想来是还没回来。
她把灯打开,从书架上随便抽了一本书,翻阅着打发时间。
粗略的看了两行她就睡着了。
睡姿也不太雅观,人躺在椅子上,半边身子悬空,翻个身都能摔下去的程度。
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下都睡得很熟。
是突然惊醒的,做了个噩梦。
眼睛睁开,人已经不在书房了。
她闻到空气中飘浮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和周攸宁身上是同一种。
厚重的遮光窗帘让屋子仿佛陷入极夜。
她翻了个身,去开灯。
长时间置身黑暗之中,还没能这么快适应光亮。
调解了下灯光亮度,这才稍微好点。
环顾四周,是她上次无意间闯入看见过的。
周攸宁的卧室。
给人一种孤僻怪异的感觉。但床却是柔软的。
她重新躺下去,有一种和周攸宁同枕而眠的奇妙感。
大约是看到卧室里传来的亮光,知道她醒了。
周攸宁上楼,敲了敲门。
洛萸觉得他可真是一板一眼,都在一起了 ,还死守着那点教养和礼貌。
她不答,故意叫了一声,仿佛受到某种惊吓。
果然,门开了。
周攸宁眉头皱紧,眼中带担忧,慌不择路的进来。
“怎么了?”
他将她上下检查了一遍,以为她是哪里受伤了。
洛萸被他抱着,伸手去搂他的腰,肆无忌惮的上下游走。
占他的便宜。
“没怎么,就是做了个噩梦。”
他大抵是松了口气,因为洛萸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
洛萸贪婪的闻他身上的味道。
很奇怪。
平日里若是让她去闻这些熏香,她不会喜欢,但周攸宁身上的,她却莫名感到心安。
洛萸穿好鞋子出去,闻到饭菜的香味,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没吃晚饭。
周攸宁盛好了饭端出来,洛萸说她一般这个点是不吃饭的,但因为这是他亲自下厨做的,所以她就屈尊降贵的全部吃完。
他点头和她道谢,笑容温柔:“先谢谢你赏脸。”
洛萸觉得周攸宁肯定是狐狸变的,不然为什么这么会勾引人。
简单一个笑都足够让她荡漾这么久了。
周攸宁的厨艺也不能用太好来形容,中规中矩吧,看来平日里他应该很少自己做饭。
他法餐拿手一些,想到洛萸吃不习惯,便没有做。
吃完饭了,懒惰的洛萸难得勤快一次,主动提出帮忙洗碗。
周攸宁却让她去客厅里看会电视,他马上就好。
洛萸一本正经:“你不能太惯着我。”
周攸宁安静看她。
等她接下来的话。
他对她的耐心好像是乘以百倍的增长,不管她说的是些什么无用的废话,他都会认真听完。
洛萸本来想严肃点说出口的,但没绷住。
笑道:“我这种人不能惯着,很容易恃宠而骄的。”
他像是在笑,但笑的并不明显。
唇角弧度没什么起伏,但眼底却明显带着笑意。
面上不显,但却入骨。
大抵是发自真心的吧。
他揉了揉洛萸的发顶:“喝牛奶吗?”
非得没有将她的提醒听进去,反而更加惯着她。
洛萸点头:“多放点糖。”
周攸宁洗完碗了,洛萸将视线从电视上移开。
视线被那一排酒柜挡着了,她人微微往后仰,看向半开放式的厨房。
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换,仍旧是那身严肃清绝的正装。
外套早脱了,内里是件暗蓝色衬衣。
一向保守稳重的周老师,竟然也有这么随性的一幕。
不打领带,领扣散着。
袖口往上卷了两截,露出半截小臂。
冷白色的皮肤,连筋脉的走向似乎都能瞧个仔细。
洛萸想起在医院她和周攸宁说的话了。
他当时没理她,想不到全听了去。
所以她的周老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
或者,更久?
洛萸手肘搭放在沙发靠背上,手背撑着脸,视线也跟随着他的行动路线从厨房移到客厅。
周攸宁把那杯热好的牛奶放在方几上,让她放凉点了再喝,现在有点烫。
洛萸人往前凑,离他更近。
盯着他的脖子看。
修长白皙,连喉结起伏的弧度都是性感撩人的。
但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缺了点什么。
所以洛萸让他过来,靠近些。
她每次目不转睛的盯着某处看时,便是心里打着什么歪主意。
周攸宁知道,却不问原因。
她让他靠近,他就靠近了。
唇是温热的,比他已知的任何东西都要柔软。
他不说话,看上去仍旧淡然,可心早就如同冰块放在太阳底下炙烤。
化为一滩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洛萸终于离开。
她满意的看着他脖子上那块突兀的草莓印,笑容狡黠:“做上记号了。”
雪白的颈,那片鲜红仿佛是冬日里开出一朵仅有的花。
是方圆万里,唯一的存活下来的生命。
洛萸看他的眉眼唇鼻,撑着脸的那只手,指腹有规律的抬起又放下,轻碰自己面颊。
语气带几分笑意:“周老师不光闻着香,尝起来也挺香的。”
周攸宁喉结微咽,掀目看她。
眼底带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