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东方缙不解道:“父皇不是已经将朝中事情交给慕哥哥了吗?难道以后不是慕哥哥当太子?”
东方缙想法单纯,他觉得慕哥哥好,之前慕司卿让他处理奏折之事他也只以为是锻炼他,从没想过之后会当储君。
今日慕司卿直接将这事情告诉他,他多少有些难以理解。
慕司卿说:“东晋国姓东方,而我姓慕。”
“只要父皇愿意,慕哥哥也可以……”
慕司卿打断他的话,说:“当初我与你母妃早就商定好了,我不想参与皇室纷争,现在也只是在帮你保管属于你的东西。不过,缙儿,你得答应慕哥哥,你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代明君……”
后面慕司卿说了什么,东方缙没有再听清楚了。
他只知道,慕哥哥说他以后会成为储君,然后变成一国之主。
那他现在这样子肯定不行的,他要看更多的书,要成为跟慕哥哥一样的人。
慕司卿从皇宫出来,直接回了府,让慕三准备离京的事务,自己则钻进了书房里处理剩下的事务。
第二日,他见了一面任重,将陛下让东方缙处理事务的事情与他说了下。
任重看着突然拜访的慕司卿,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慕司卿,我一直以为你这么算计着东方朔其实是为了自己登上皇位。”
“我对这个没有兴趣。”慕司卿直言。
任重挑了挑眉头,说:“我知道你对什么感兴趣——唐姑娘。”
听到任重说唐婉月,慕司卿脸色阴沉下来。
任重观察入微,见着慕司卿现场表演变脸,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说话的语气也轻挑了不少。
“见你这副神情,还没追到手?也难怪,就你这张臭脸,谁愿意跟你多说两句话。我之前还听闻唐姑娘以前追过你,现在看你这模样怕是后悔了。真的是今夕不同往日,因果有循环。”
……
从任重那边回来,慕三发觉自家主子一直黑着一张脸,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低气压。
压得他实在有些难以喘气。
马车行驶了一路,快到慕王府的时候,慕司卿突然出声叫停了。
“主子,怎么了?”慕三掀开车帘,朝着里面望去。
“去唐婉月的住所。”说完这几个字,慕司卿眼睛一闭,假寐起来。
唐婉月要离开京城不将事情告诉他,他不能赌气也做这样的事情。
这一路上任重说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着,慕司卿想了想还是去跟唐婉月说一声。
慕三一听,诧异地看着慕司卿,见着他闭着眼睛,慢慢地将车帘放了下来,让车夫改道去唐婉月的住宅。
看来主子想通了一些事情。
车轮轱辘轱辘地转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
慕三看着街道另外一边拐过来的一辆马车,一眼便认出来是唐姑娘坐的马车。
小鹊看着对面马车上坐的人,掀开车帘对唐婉月道:“小姐,慕王爷过来了。”
唐婉月睁开双眸,一双眼睛有些迷离地朝着外面看了过去。
慕司卿同时也从里面掀开了车帘,两人在空中对视了一眼。
马夫将马车停了下来,慕司卿先一步跳下马车,走到唐婉月所坐的马车跟前。
小鹊一见,识趣下了马车,在一旁候着。
慕司卿伸出右手,对唐婉月道:“我扶你下来。”
唐婉月视线在慕司卿脸上扫过,最后将右手伸了出去。
冰凉的手指搭在温热的掌心中,一股难以言说的触感汇入心神,让唐婉月一下愣住,探出来的脚停在了半空之中。
慕司卿见着,抓紧了唐婉月的右手,身子往前探了一步,左手拦住唐婉月纤细的腰肢,将她直接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小鹊见着,立马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将惊讶的声音盖住了。
慕三看着小鹊那副想看又不看的神情,走了过去,压低声音问道:“慕四去哪里了?”
小鹊转头回来,指了指门内,说:“在里面。”
“你带我去找他。”
“好。”小鹊先走进了门,慕三紧跟其后。
唐婉月突然双脚悬空,整个人在空中转悠了一圈,脑子也转得蒙圈了。
直到脚重新落在地上,唐婉月发现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抓紧了慕司卿,右手手心渗出了汗,左手将他的衣袖都抓得皱巴巴的。
她迅速松开自己抓着他的手,见着他的手还搭在她敏感的腰上,脸上又羞又红,怒斥道:“你还不快松手。”
慕司卿没有立刻就松手,最后还是被唐婉月用手打开的。
慕司卿低下头,在唐婉月耳边轻声道:“更亲密的动作我们都做过,只是抱了一下怎么脸都羞红了?”
耳边吹着一股热风,让唐婉月的耳根子也红了起来。
刚才惊吓还没有平静下来的心脏也“砰砰砰”地跳动着。
“你……”唐婉月抬头,看着慕司卿与自己站得如此亲近,话堵在了嘴里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最后拂袖气愤地朝着大门口走去。
慕司卿见着唐婉月吃瘪的模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好像拿捏住她的性子了。
你要是比她高冷,她会用更加冷漠的脸对着你。
可是要是你踩着她的小尾巴,她就像只炸了毛的猫似的,只是与猫不一样,她身上高贵的修养不会让她伸出利爪伤人。
跟着唐婉月进了她的院子,一条漆黑的影子由远而近,直逼慕司卿。
慕司卿一个闪身,躲过那黑球的攻击,回神一看发现那是之前他遗留在唐婉月床前的那只黑猫。
许久没见,这只黑猫已经肥成了一个球,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慕司卿,前爪着地,身体弓起,露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唐婉月见着小黑露出警惕的模样,立马走了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抚摸它炸了的猫,安抚道:“小黑,他不是坏人。”
抚摸许久,小黑竖起的毛终于软了下来。
她将小黑抱入怀里,转头看了一眼慕司卿,将刚才在大门外与他的窘迫压了下去,问道:“你今日过来是有何事?”
“南方干旱,我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慕司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