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又是听风楼的人。”柯黎一侧头,注意到身后树木不同寻常的动摇。
就连树上歇息的鸟儿都展翅飞了出来。
席容:“先装作不知,等他们出手。”
柯黎应了一声,装作不知道身后的情况,继续牵着马朝着前面走。
席容走在前方,等到了一处靠近湖泊的地方。他回头对柯黎,道:“就在这儿休息一下。”
柯黎将马牵到旁边一棵粗壮的树边,将缰绳栓在了上面,打了个活结。
席容走到岸边,蹲下身子将双手伸入清澈的湖水之中,洗了洗手,双手捧起一捧水浇到脸上,清醒了下。
出了城,他们一路慢行,路过好几处容易偷袭人的地方,那群隐藏在暗处的人却迟迟没有动手。
席容将眼睛闭上,注意力全在耳朵上,认真地听着四周的声音。
“沙沙沙”声一阵接着一阵。
不知是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声响,还是那群隐藏在暗中人移动的声音。
柯黎从马背上取了水跟食物,也在暗地里观察这四周的情况。
“啾!”草丛里发出一声不同寻常的声音。
席容耳尖微动,听着声音由远而近。
直到近在耳边,侧头看向身后的柯黎,道:“柯黎,咱们还有多少食物?”
一只箭羽从席容刚才挪开的地方射了过去,直击水中,溅起一朵又一朵的水花。
柯黎见状,立马将手里的拿着的佩剑朝着席容扔了过去。
席容右手一抬,很轻松地捏住了剑。
他左手执起剑柄,将长剑抽了出来。
“啾!啾!啾!”
又接连几只箭羽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
席容手里的长剑在空中挥舞,“乒乓”的声响一声接着一声。地上满是被挡下的箭羽。
柯黎迅速地挪到马边,从屁股后面又抽出一把长剑,挡去射向自己和马匹的箭。
一阵箭雨过后,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直奔席容。
柯黎一见,脸色大变,提着剑一路狂奔直席容身边。
两人背对着背,手里的长剑直直前方。
“少爷,您没事吧?”
“无碍。”席容扫视了一圈将他们两团团围住的黑衣群,见着远处一个器宇不凡的人,压低嗓音道:“你正前方那位便是他们的头。”
柯黎朝着前方看去,一眼便认出了那个人。
席容用剑挡住两个黑衣人的攻势,柯黎提剑直接朝着前方越过去。
长剑划过两人的喉管,鲜血四溅。
刹那间——
柯黎已经来到那人的跟前,他左手直接掐住那人的脖子,长剑往后一挥,划过身后人的喉管,直接插在树干上。
右手捏着面前之人的下巴,一用力,直接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
顷刻间,席容手里的长剑沾满了鲜血,地上横七竖八全是一剑封喉的尸体。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还剩下的一人,无情道:“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席容身上穿的白袍此刻被血迹溅满,到处都是红色的血迹,脸颊上也带了星星点点的血红。
此刻像极了从地狱而来的索命使者。
黑衣人看了眼席容,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腿软地跌倒在地。他回头看了一眼头儿,直接咬舌自尽了。
席容见着最后一人死去,将长剑收了起来,看着满是鲜血的双手,直接走到河边,将手上脸上沾染的血迹清晰干净。
柯黎将卸了下巴的人用绳索捆绑在一棵粗壮的树上,然后从马背上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走到河边递给刚清洗完手和脸的席容。
“主子,换这套衣服吧!”
席容看了一眼柯黎身上穿的一身黑,伸手将衣服接了过来,呢喃了句:“总算知道你们为何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原来溅了血看不出来。”
席容那些衣服走到树林里,一刻钟后出来身上换了一套黑色的衣袍,手里捏着的白衣上满是斑驳的血迹。
柯黎刚去席容去换衣服时,他去河里抓了两条鱼,此刻正在湖边生了火,将两条鱼用长剑去了内脏,插了树枝欠在火上烤着。
隐隐约约有一股香味飘散了出来。
席容看着柯黎手里拿了一块烙铁,在火上烤了烤。
“准备用刑?这恐怕不太行。”
听风楼的人又歧视怕这种刑具之人?
更何况这还是一批死士。
“少爷,我先从常规的试。”
烙铁,鞭打,恐吓……
柯黎一样接着一样的试过,那人丝毫没有要松口说话的样子。
最后,柯黎进了树林,不一会儿从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只棍子,上面描写许多意味不明的液体。
柯黎直接走到黑衣人头儿面前,将树枝上的液体涂在扯了面巾的脸上。
中年男子闻着鼻尖的味道,唇角也沾了着甜丝丝的味道,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蜂蜜。
有蜂蜜自然就有蜜蜂。
黑衣人头儿害怕地扭头四处看了看,渐渐听到“嗡嗡嗡”的声音。
开始才只有一两只,随后过了一段时间,变成了一窝蜂的蜜蜂废了过来。
“啊啊啊啊!”
下巴被卸掉,他只能喊着单音节声音。
柯黎扫了一眼布满蜜蜂的脸,面无表情地走到席容的对面。
两条烤鱼已经烤熟了,席容正涂抹辣椒粉。
见着柯黎过来,他伸手将其中一条鱼递了过去。
一股浓香的烤鱼味儿扑鼻而来。
席容咬了一口鱼,吐了两根刺,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恐怖的场景,道:“着蜜蜂叮不死他吧?”
柯黎咬鱼的动作一顿,侧头看了一眼黑衣人被绑的方向,道:“声音这么大,应该还死不了。”
席容也没再说话。
对于柯黎他也算比较了解,人看着冷冰冰的,他手里审问人的手段也是层次不穷。
有正规牢狱里审问人的手段,也有秘府里的,甚至还有这种的。
两人一口口吃着烤鱼,柯黎站了起来,见着被叮得头肿得跟猪头的黑衣人,问:“现在可愿意说了?”
黑衣人脸又痒又疼,双手被绑在身后,脸上还有不少蜜蜂在辛勤地叮包。
他慌乱地点了点头,这种又痒又疼的感觉他一刻钟都不想熬了,这比刚才的烙铁还要难受千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