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容没死这件事情慕三还是听慕一当时跟主子禀告才知晓的。
当初席容炸死这件事情主子还插手了。
慕三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当时席容死,唐姑娘有多伤心他跟主子都是亲眼看到的。
要是这原本该死了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
唐姑娘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屋内,慕司卿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茶渍,眉头紧蹙,左胸膛内一阵莫名的沉闷。
不知过了多久,慕司卿有所察觉地朝着窗户外面看去。
正巧看见唐婉月上了马车,朝着东边的方向驶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东方朔的宅子外面停了下来。
唐婉月掀开车帘,从马车上下来。
宅子里面一位小厮立马走到唐婉月的跟前,弯腰行礼道:“唐姑娘,太子殿下等候多时了。”
“带路。”唐婉月扫了一眼小厮,抬脚朝着里面走去。
进了大门,先左拐再右拐是唐婉月熟悉去东方朔书房的路。
到了书房门口,小厮敲门朝着里面喊了一声:“太子殿下,唐姑娘来了。”
“进来。”沉闷的声音隔着门传了出来。
小厮推门而入,唐婉月抬头朝着里面看去。
书房内除了东方朔还有一位她之前见过的中年男子。
她抬脚走了进去,在桌前停下了脚步,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钱康泰一双老成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唐婉月。
唐婉月被他探究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眉头不由地轻蹙了下。
东方朔抬手示意道:“这边坐。”
唐婉月站直了身子,视线在钱康泰身上一扫而过,然后走到东方朔指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问:“不知太子殿下叫民女过来所为何事?”
“之前见你与任重认识,之后你们可有过交集?”东方朔问道。
听到任重这个名字,唐婉月神色一滞,眼里疑惑一闪而过,摇头道:“没有。之前是因为我误打误撞买了他去世那位妹妹卖掉的宅子,才与他有了上次的纠缠,后来弄清楚缘由之后,就再没跟他有交集过。”
“舅舅,任重这人顽固不化,钱财收买不了他。”东方朔皱眉看向钱康泰,说:“之前原本想用他那位妹妹牵制他,没想到那个蠢货居然将任重的妹妹杀了。”
任重妹妹的死跟东方朔有关?
唐婉月放在大腿上的手不由地握紧了一下。
害怕他们看出异样,唐婉月迅速地恢复成原样。
钱康泰:“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那便直接杀了。”
东方朔没有直接回应他的提议,只是站了起来,从案桌上拿了一本册子走了过来。
他将册子递到唐婉月的面前,说:“这里面几个商铺你想办法与他们做上生意,然后拿捏住他们的命脉。”
听着东方朔的话,唐婉月伸手将册子接了过来,随后翻了两页,看到几个眼熟的铺子名称。
册子里面有铺子的名称,在京城的位置,做什么生意,还有是哪家的铺子。
一连翻了几页,都是朝堂一些官员家里的铺子。
突然,唐婉月翻阅的手停了下来。
她问道:“其他的铺子我有办法可以跟他们有生意往来,但是这家当铺我可没有办法。”
席家加上她手里的铺子,吃穿住行都包含在内,但是当铺的生意她可没办法牵扯上。
东方朔侧头朝着唐婉月翻开的那页纸看了过去,见后面写着“马智勇”三个字。
他眉头微蹙,这也是个老顽固。
“舅舅,这个马大人可还有其他可以牵制的法子?”
钱康泰垂着眸子思索了片刻,说:“马智勇有一位及笄的宝贝女儿,你要是有办法可以让她对你死心塌地,再游说马智勇这个老顽固。”
唐婉月继续往后翻,见其他铺子都没什么问题,便将册子盖住。
听他们说完话,便拿着册子,道:“太子殿下,没其他事情我便先走了。”
“没别的事了。”
唐婉月站了起来,行礼,退出了书房。
等到唐婉月厉害,钱康泰侧头看向关上的房门,沉声道:“太子殿下,这女子你最好是将她彻底变成自己人,不然迟早会出大事。”
东方朔勾了勾唇,道:“舅舅,她也是我手里的一步棋。”
钱康泰眸子一亮,看着东方朔颇有信心的模样,也没再说什么。
唐婉月出来之后,直接坐着马车回了锦绣布庄,交代一些事情,便开始翻看东方朔给她的册子。
开始谋划如何与他们生意上往来。
席家的铺子不少,唐婉月将做各种生意的进行了个分类,然后根据册子里写的铺子一一对上,铺子与铺子之间不重复的列了整整两个时辰。
等她做完这些事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小鹊过来敲门,“小姐,时候不早了,你事情忙完了吗?”
唐婉月看着刚整理出来的东西,等着上面的墨迹干了,将东西收拾起来,拿在手里道:“已经好了,准备马车回去。”
小鹊扫过唐婉月手里拿着的东西,走了过去,说:“小姐,我帮你拿吧!”
唐婉月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拿。”
这里面的东西还是不要让小鹊知道,免得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
夜深人静,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慕司卿面前骤然多了一个人站在那里。
“主子,今日唐姑娘去见过太子殿下。”
慕司卿一双漆黑的眼眸凝着慕二,示意他继续说。
“唐姑娘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份册子,里面是官员家内眷在京城开的一些铺子,应该是让唐姑娘去牵制这些内眷,从而达到太子殿下的目的。”
慕司卿搭在桌子上的手指微曲,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道:“你暗地里帮下忙。”
慕二疑惑地抬起头。
主子说的这个帮忙是帮唐姑娘,这不是变相地帮太子殿下了吗?
见着慕二脸上的神情,慕司卿低沉着声音问:“你是有问题?”
慕二摇了摇头,双手抱拳,道:“属下遵命。”
慕司卿看向窗外漆黑的天空。
今年的冬天,京城的大雪来得格外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