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让曾黎发下去的这份名单。大家仔细的看下。”
    “如果没有异议的话，被红字标出的几位，你们的经纪人应该已经收到解约通知书。”
    萃西的眼睛望向那一幅幅出众的面孔，看完名单的艺人们，有人惊喜，也有人瞬间脸色惨白。
    突然，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的帅气男孩儿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萃总！为什么？我去年没有犯过错啊！为什么我要被解约？”他语无伦次的拿着手上的名单不住地控诉着。
    萃西站了起来，她一步一步踱到这个漂亮的男孩儿面前，从他的手中轻轻抽出了那份名单。
    “我记得…你叫苏杭，五年前和cs签的合同，对吧？”她语气很是平和。
    “对……对！我叫苏杭！”他紧张且不安地哆嗦着嘴唇。
    “你看你也算是个老人了。”萃西语重心长地提醒，“去年十月份，帝国大厦克诺斯酒店，你没忘了自己做过什么吧。”
    然后大家就眼睁睁看着苏杭那张艳丽的脸蛋瞬间惨白灰败了下去。
    他一脸颓败地跌坐在座位上，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抓住了萃西的手腕。
    “萃总，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求您了！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是被仙人跳了！那个人真的是别的公司找来灌醉我的……我那会儿意识都不清醒了！”
    “放开。”萃西觉得好笑，可对方的手紧紧地扣在她的手腕上。
    看着萃西骤然蹙起的眉头，站在一旁的曾助理和已经快步走上前的克琉白把苏杭与萃西飞快地隔了开来。
    苏杭被猛地推到地上，他万念俱灰。
    克琉白小声吩咐自己的助理去拿些冰块来，自己则站在萃西的身侧，不再离开。
    萃西低下头揉了揉手腕，她本不想搞得这么难看，好好走不行吗？非得惹她生气才行？
    她缓缓蹲下身，制服裙的一角落在深灰色的地毯上，办公室里鸦雀无声，静的让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萃西的脾气不好，但是所有人都很自觉的不去惹她，是以不在公司的各位艺人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萃西的嘴炮套餐了。
    “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爽这几炮，cs花了将近一个亿来公关掉所有的影响。”
    “一个亿啊，你在cs那么久为公司赚了多少钱？你算过吗？”
    “而且cs明文规定只要报备好是可以谈恋爱的，我记得，你还有个圈外女朋友？”萃西真的觉得自己简直是天使下凡了。
    事实上，cs的艺人只要不是职业爱豆，大部分的转型演员/模特/综艺演员都是可以谈恋爱的。甚至cs有专门的团队进行职业规划和风险评估，争取最好的解决方式。
    “你现在和我哭爹喊娘，怎么？想要呆在cs？行啊！九千万你按消协标准我补上，我也不多要，假一罚十，六个亿这个事儿了了。”萃西是真的敢狮子大张口。
    “哦……你是不是以为不爆出来你就是安全的？”她嘲讽地笑了。
    “如果你能在下了床以后立刻联系公司，我们至少可以省下9000w的公关费。”萃西这个钱串子提到钱就想翻脸，谁来劝都不好使。
    “苏杭啊苏杭、你也知道是别人给你下的套儿。可你呢……”她掐住了苏杭的肩膀。“明知还故犯，你在这公司呆了五年，公司的制度你记不清你身边的经纪人和助理们总记得清。”
    她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目光灼灼的地从在座的艺人身上一个个扫了过去。
    这一刻，办公室里没有人再敢多说一句话，即使红名单上不止苏杭一个人，其他的几位被解约的艺人也不敢抬头，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被树典型的目标。
    “呼……”萃西呼出了一口气，“以后啊，好好学学做人。”
    “这个圈子，最容不下的就自以为是的人。”她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我希望我们cs的艺人，都能有足够的信念去把艺人这份工作做好，业务能力不行，我不怪你们，cs既然签下了你们，就代表认可了你们有足够的能力去创造自己的演艺价值。我不想给你灌鸡汤，但是这也不会嫌钱烫手。”
    “犯了事儿，不是我容不下你们，而是这个社会容不下，你们吃的这碗饭不只是cs给你们的，cs只给你们提供了一个比别家艺人更大一点的碗，可真正需要你们去取悦和获得信任的是这个社会。”
    “做大明星，哪儿这么简单呢。”萃西轻轻地笑了出来。
    她转过身来，拿起自己的手包，说了一声散会就转身离开。
    克琉白和曾黎也随后跟着走了出去。
    一个平时和苏杭玩的不错的艺人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目露遗憾地摇头离开了。
    最后，偌大的办公室里，居然只剩下了古古和一脸灰败的苏杭两个人。
    古古也看向他。
    “怎么，你也要来看我笑话吗？”墙倒众人推，苏杭点燃了一只烟，苦笑着说道。
    “公司明明给了你很多，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古古问他。
    苏杭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有些眼生的阳光少年。
    “谁知道呢。鬼迷心窍了吧。还别说，那个勾引我的外围女，和萃总实在是像……”烟雾缭绕中，他的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再说下去。
    苏杭想起了他进公司那年，他也是作为一个走擦边球的杂志模特出道，和现在的古古一样，嫩的像枝头的最鲜亮耀眼的一抹绿，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坏脾气却才华横溢的女人时就偷偷喜欢上了她，可大家都喜欢她啊。他的暗恋一点都不稀奇。
    她好像有一堆缺点、可各个都能被大家美化成优点……她就是这样的萃西啊……那时候她在大家眼里，就像一个活着的神话……
    “听我一句劝。别去招惹萃总。”苏杭收回思绪，他叹了口气，把烟屁股丢进桌上的烟灰缸里，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古古神色平静。
    他站起身，默默地走到萃西曾坐过的位置上，偷偷地拿起了那个只剩下了一半水的矿泉水瓶。
    “别去招惹吗……”他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