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靖讲东西还算条理清晰的,用了一个小时左右时间,把他确定的一些规则说了,不确定的他则举例把自己经历的情况叙述出来,然后再加上他推测出来可能存在的规则。
“哦哦,还有一个。”何靖又想起什么,“你们第一次进杀局的那个门是谁开的,我记得是你,水中月,我记得你说过。”
“对。”阿月点头,“怎么了?”
“你们三个在现实里是认识的,对吧?”何靖问。
凌煌和阿月对视一下,他俩和离栩都默契的没有直接回答。
“第一次进杀局,如果是几个人一起,那几个人之前肯定在同一个空间里,所以你们应该认识。”何靖也不卖关子,继续说,“但是出杀局之后能活下来的人都会被放进同一个空间里去,那个空间的形态是个空中酒店。”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都闯出了这个杀局,就会住进同一家酒店?”阿月懵了。
“对。”何靖点头,“但是在酒店里,每个人样子跟杀局里都不一样,所以进杀局里一定要用化名,别用真名。”
阿月拍拍胸口,“还好还好,我们有先见之明都没报真名。”
何靖拍拍手鼓掌,“很好,那就可以放心了,然后酒店的……哎先不说酒店了,我的意思是闯过一次杀局之后因为大家还在一个酒店,只要互相信得过,就可以再约好走同一个虚空门再组队闯局,这个进了就不太会再遇到之前酒店里的人了,如果能闯过去,回到酒店遇上的就是那个杀局里成功闯过的人。”
阿月一张黑人问号脸,“你能不能说人话?我都让你绕晕了!”
“无定杀局,只有进的那扇门会把所有队伍打乱,将合适的人数放一个杀局里。”离栩说,“但是出杀局却没有随机机制,只会把刚完成的杀局幸存者放一个酒店里去做休憩整顿,下次进门再随机。”
“对!”何靖连连点头。
“我还是不明白。”阿月挠了挠头,“你就告诉我,咱们仨能不能一直在一起?”
“能的。”凌煌摸摸阿月的头,“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我和离秋枫明白就行了。”
“所以啊,咱们这个局里,我第一个建议就是别太得罪人。”何靖说,“因为出去后活下来的人还在一起,有什么恩怨都还可以再算的。”
“明白了。”凌煌点头微笑,“化名,变换模样,都是最基本的一些保护措施,扛不住有心人回酒店后的深挖调查,非要报仇的话,总还是能找到人的。”
“嗯。”何靖口干舌燥,盘腿坐了这么久也累了,伸了个懒腰,“我现在能想到的都已经说了,后面再想起什么的话随时告诉你们吧。现在我得去外面一趟,把严山的尸体埋了。”
“一起吧,大家一起挖一起埋能快一点。”凌煌站起来。
离栩也跟着起身,阿月还在努力消化什么随机,什么酒店,什么报仇,什么什么什么……
“体力活不适合我,你们三个人够了,我躺一会。”阿月捏着头,“我智商出问题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我也该补觉吧?”
凌煌冲阿月摆摆手,带离栩和何靖一起走了。
“水中月看上去是个很单纯的人。”何靖边走边说,“不如你们两个城府深。”
“我就当你在夸我们了。”凌煌笑笑,“你和严山是什么时候开始组队的?”
“就这次进门之前,在酒店里。他之前的队友没能活下来,我也是同样的情况,酒店里跟他喝了两次酒,感觉他人不错,没想到这一进来他就……”何靖沉沉叹口气,“赶紧把他埋了吧,免得鬼门开了他再诈尸。”
“人埋了就不诈尸了?”凌煌问。
“被人害死的会诈,自己作死的不诈。”何靖捏了捏眉心,“第一个死的那个田言东,要不是死在晚上,我也想埋了他的。可那个时间太犯忌讳了,我没那个胆为了个不认识的人在晚上出去挖坑。”
说着话到了一楼客厅,胡荣正拿了几把铁锹准备出门,见凌煌他们下楼,笑着招呼,“几位,出来活动活动?”
“埋严山来了。”何靖快跑几步,“你这铁锹借我们用用?”
“那咱们想到一起去了,来吧,四把铁锹,一人一把,午饭前把严山好好安葬了,希望他能安息。”胡荣把铁锹分到各人手上。
外面阳光正好,他们把井旁边严山的尸体用木屋杂物间里的白床单裹起来,抬到丛林里。
选了一块植被较少的软地,胡荣往四周看看,“就这吧,阳光能透过树叶照耀在这块地面上,人躺在这块地下面肯能也会舒服点儿。”
凌煌他们没发表什么意见。
四个人量了个合适的尺寸后,各站在一面下铲子开始挖土。
“我还挺好奇的,你们到底怎么招惹田言东的尸体了,他诈尸也不放过你们?”何靖打破了沉默。
这个问题,其实凌煌也不知道答案。
到底是去地下室时离栩一脚把那堵门男尸踹倒了犯忌讳,还是当着田言东死不瞑目的面法式热吻……又或者砍了男尸肚子里长出来的藤蔓?
无论哪个都挺不敬,具体非要说原因,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有人提前把田言东尸体放在了地下室的楼梯口。”离栩用力的挖着土,冷声说,“我当时受了惊吓,本能的一脚踹过去,估计是这一脚把田言东给得罪了。”
“有人放的?”胡荣愣了愣,“不可能,你们去地下室之前我一直在客厅里,没有人出去过。”
“要出去也不一定要从客厅走正门。”离栩看了胡荣一眼,“对吧?胡大哥。”
胡荣片刻默然,点头,“如果是从窗户出去的,我确实看不到。我只是觉得冒着鬼门开被鬼缠的风险挪动田言东尸体这种事……那个人完全不知道谁会去地下室就这么干……”
“这么干就不算故意害人了啊,被害死的人想诈尸报仇都做不到,实打实要冤死。”离栩勾唇冲胡荣笑起来,“对别人越残忍,自己存活的几率越大,不是吗?”
凌煌早听出来离栩含沙射影的意思指向胡荣,他保持沉默,实际上也是对胡荣有些怀疑,让离栩这么诈一诈也好。
可何靖感觉到气氛异常后却急了,“两位,这个事我觉得吧……”
“不是我做的。”胡荣直视离栩双目,“田言东的尸体,我没碰过。”